缪国在二十多年前,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缪枭登上皇位后,凭借着自己的铁腕硬生生成为古贞大陆的四大过之一。然而时间再过去二十年,当年的枭雄也已老去,四周的小国及其他三大国有些蠢蠢欲动,缪枭不得不开始考虑皇位的继承人…
今日,乃是缪国三皇子缪瑜辰和大宰相二女儿容黛卿的大婚之日。
缪枭曾无意中看到了黛卿的容颜,那日之后,缪国便有一个传言:天上有天仙,人间有黛卿。
一大早,唢呐声便吹吹打打,到处一片欢愉。宰相容卓和夫人容傅氏天还未亮便起来准备。
而就在这个时候,服侍容黛卿的小丫头月儿慌慌张张的跑来,慌忙间连礼节都忘了,直喘着粗气说道,“不好了,二小姐人没了。”
容傅氏到底是女流之辈,听罢便急出一头的汗,直扯着手绢问道,“什么叫没了?”容卓虽然也惊讶,到底是个丞相,一脸严肃的问,“怎么回事?”
“回老爷,月儿昨晚亲自服侍小姐休息的,今早儿起来小姐房间里没人,我把府里的下人都问了个遍儿,都说不曾看见小姐。”
一旁的容傅氏听见小丫头这么说,心里更是慌了,顿时没了主意。
容卓的眉头紧蹙在一起,“月儿,吩咐下去,叫大家都出去悄悄的找小姐。”
月儿听罢,差遣一批下人去府外找容黛卿。
容卓坐如针毡一般,不过三五刻便起来询问容黛卿的下落,他似乎想起前几日容黛卿层说过,不愿嫁与缪瑜辰为妻。此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眼看着三皇子的迎亲队伍就要来了,若是让人知道容黛卿不见了…他这个丞相,也只怕是做到头了。
思量了许久,容卓转身问容傅氏,“卿儿这般任性,都是你平日纵容。”
“老爷平日只比我宠爱卿儿更多。”容傅氏并非什么名门正派的小姐,遇到这种事儿,也早慌了神儿。容卓抚了抚胡子,说道,“那便让婕儿替她姐姐嫁给三皇子吧。”
容傅氏惊呼,“不可不可,婕儿才十七,怎么能嫁给三皇子。”
容卓气愤的甩了甩衣袖,“那你说如何?”
“黛瑾,黛瑾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不是?”
容傅氏急忙扯出容黛瑾,然而,她也只有十七岁。容卓正要开口,小丫头月儿又跌跌撞撞进来,“老爷,夫人,月儿找到一封小姐留的书信。”
月儿刚递上去,便被容卓一把抢了过去,忙拆开书信,上面娟秀的字迹一看便知是容黛卿写的。
容傅氏不知容卓看到了什么,只见的他着急的脸色被愤怒掩盖,不久便是一脸肃然。她走过去看见信上写着三个字,容黛瑾。
“走吧,我也很久没看见瑾儿了。”容卓一把将信纸扔掉,容傅氏挽着容卓,带着喜娘浩浩荡荡的去了西苑。
“都下去吧。”
容卓一声令下,屋里的下人都聪明的退了出去,顺手将房门紧闭。
“爹爹,二娘?今日乃是姐姐大婚,你们…怎么会来我这儿?”
容卓对于这个女儿也是万分亏欠,容黛瑾的娘也就是容卓的正房夫人兰秀死后,他便在容傅氏产下容黛婕后扶为正房。
容傅氏见容卓默然不语,便知他定是无颜开口,当下便可怜兮兮的上前拉住容黛瑾的衣袖,语气颇为凄凉可怜,“瑾儿啊,二娘这是有事要求你啊。你要是不帮忙,你爹爹可就…性命不保啊。”
“二娘快别这般,瑾儿能帮的,一定帮爹爹。”
容黛瑾掺起容傅氏,扶她座在起后又将容卓扶座上座,自己站在二人身前。
容傅氏拿着手绢假意擦拭去了眼泪,“瑾儿啊,二娘也不怕你笑话,卿儿如今不知所踪,婕儿又还小…这…”
容黛瑾愣住了,她磕磕巴巴的问道:“我…是要我顶替…姐姐嘛?”在缪国被顶替嫁入的也是寻常,所以,容傅氏的意思很明确了。
她秀眉拧在一起,容黛卿是绝色佳人,惊鸿一瞥难以忘怀。然而容黛瑾却是平平淡淡,她没有容黛卿那样绝色的容貌,只是长的清秀倒也算的上是一位美人。如今秀眉一拧倒真像是被何人欺负了一般。
容黛瑾紧紧的咬住下嘴唇,仿佛要咬破一般,容傅氏用手轻轻扯了一下容卓的袖口,容卓老脸一红,“瑾儿,这…三皇子名声也是不错,而且,有爹爹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容黛瑾还是沉默不语,容傅氏也没了言语,容卓想起自己为缪国操劳一生,竟要如此强迫自己女儿嫁与不爱之人,一时有些气愤便道,“瑾儿,若不想嫁,爹爹就拒了三皇子…”
“爹爹,不要。”容黛瑾知道,若是让皇家在自家颜面扫地,纵然不会被杀也怕是要被罢官的,“瑾儿,是自愿嫁给三皇子的。”
容黛瑾的一滴泪落在了她脸上也滴在了容卓的心里,他忽然想起他纳容傅氏为妾那日,兰秀也落下了一滴泪。他别过脸去,走出了房间。容傅氏一改愁容,将喜娘带进容黛瑾的房间亲自看她穿着整齐这才满意的走开。
外面的唢呐声越来越近,容黛瑾也被喜娘搀扶着去了容黛卿的房间。当房间里只剩下她和两个贴身丫鬟,容黛瑾微微一笑,“舞儿,柳儿,我要成为三皇子妃了。”
舞儿和柳儿是一对姐妹,是她在街上看见的,两个小丫头正在乞讨,容黛瑾觉得可怜便求她的哥哥容翎逸将二人带回府中收做她的贴身丫鬟,一晃她们三人也在一起十二余载了。
舞儿秀眉微皱,她坦言道,“小姐,你不该放走二小姐的。”
柳儿也满脸愁容,“小姐,姐姐说的对,三皇子可能已经不记得他救你的事情了,而且我听人家都说二小姐喜欢的是大皇子,大皇子是最有可能成为太……”
“柳儿。”
容黛瑾一声呵斥,柳儿赶紧闭上了小嘴,红盖头底下的她看不清是何表情,只听她冷冷的说,“多嘴。”好像刚才在容卓面前那个柔弱的女子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