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唉!就怪我,要不是我的卤莽,也不会害得冷公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溪懊恼地向哥哥认着错。这丫头,在宫里,弄丢了父王的奏则,打碎了晴贵妃的琉璃花瓶,弄脏了七王爷的宝贝折扇,被押着认错时,也不见她有如此诚恳的态度。
“这清秀的小公子竟然也会武功?”宁晟轩有点不相信地自言自语道。眼光自然地落在床榻上的“男子”身上。想来父皇从小就找许多引退高人传授自己失传已久的江湖武学,对于武功,却也还算个绝等剑客。
一位老郎中正在给她把着脉,她的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那紧张的神情,解不开的眉结,手上一直紧握着的宝剑。“冷公子”,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你,到底是谁?
一样的梦境,一样的大火,一样的父皇母后,一样的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夜夜的噩梦无时不刻地侵蚀着她的心。紧闭的双眸陡然圆睁,顿时,从腹部直冲上来的肉体的撕裂感极速地席卷着离烟的身体。离烟的思维逐渐清晰,侧脸一看,只见一位慈眉善目的老郎中正为自己把着脉,离烟的心里这才不那么紧张了。从老郎中的身后望去,两个模糊的身影正焦急地向里面张望,除了那姑娘以外,似乎还有一名男子在她的身边。可是由于太虚弱的缘故,离烟无法看清。
老郎中的双眉一直微纵,看见离烟醒来,自是高兴,可是眉头却拧得更深。突然,老郎中双眼放光,像是把所有的疑问都揭开了一般,神色凝重地看着离烟,又忙起身把门关上。若溪见此情景,以为冷公子的病情恶化,一下子,闪亮的双眸就缢满了晶莹的眼泪,宁晟轩的心里也越发急噪,恨不得马上揣开这道门去看看她。可对于这莫明的急噪,宁晟轩只把它定义成对妹妹救命恩人的愧疚。
房内……
“姑娘,何苦这般为难自己啊!”老郎中捋一捋胡须,神色无奈得叹道。
“先生,我自知老先生已识破我的身份,只求老先生替我保密,勿将此事告知他人。”离烟恳求道。
“唉,姑娘如此花容月貌,不仅不像寻常女儿家那样悉心打扮,却扮作男子,姑娘又何苦……”老郎中着实为这样一位女子感到惋惜
“我意已决。先生不必多说,只希望先生能按我说的便是。”离烟的眼里又坚定起来。
“也罢,你们江湖中人的事,老朽我也不再多言了。只是,姑娘的伤口颇深,要好生调理一段时间方可痊愈啊。”说罢,老郎中已背起木箱,留下一张药方在桌上,又转身看了看床上的人儿,重重地叹了口气,才转身推开了门。
看着这位老郎中,离烟的心里瞬间浮起一丝温暖。倏尔,眼里又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宁王,我牺牲了青春,牺牲了正常女子的生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杀死你,为我所失去的所有报仇!说着,离烟的手指缓缓划过左边的锁骨下那块不真实的皮肤,此刻,里面的梅花烙印般的胎记正散放着幽暗的蓝光。
看见郎中终于出来了,宁晟轩和宁若溪立即迎了上去,老郎中欣慰地道:“幸亏送来的及时,‘他’醒来了,你们进去看看他吧,等我开些调理的药方,你们去抓几副给‘他’定时服下便是。”
宁若溪一听,马上破涕为笑,风一般地冲了进去,宁晟轩也紧张地走进去。
“冷公子,你好点了吗?你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去做?……”宁若溪一刻也不停地问道。
离烟看着这个可爱热心的小女孩不禁微微一笑。这一笑可不得了,宁若溪的脸立即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尴尬小声地支吾了一句:“公子,好好休息,我去做饭”说完,变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模样甚是娇羞。
悄俏伫立在门前的宁晟轩看到妹妹的样子,也不禁在心里笑叹:“这丫头哪会做什么饭,指不定又是跑到哪个小角落偷笑去了吧。
宁晟轩的心不知为什么总是跳个不停,徘徊在屋前,犹豫着该不该进去。离烟顺着宁若溪的身影望去,却赫然看见门口的人,本能地握紧了枕边的剑,这些年,为了躲避宁王对前朝余党的追捕,不知辗转走了多少地方,吃了多少苦。
“你是谁?”离烟毫不客气地问道。
闻言,门口的人慢慢转过身,脸上是幸福而安定的笑,他的白衣胜雪,腰见垂着青色的玉佩,他的眼里放射出比阳光更灿烂的光华,他的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他的手上轻握着小巧的折扇,他的发柔顺得披在肩头,他站在那里,眼里是溺死人的温柔。他是太阳的宠儿,他的辐射力足以让每个人都安心而宁静地为之沉溺。
手里的剑不知何时已轻轻划落。
“我是若溪的哥哥,王晟轩,你好。”他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