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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追击

“你确定是他?”撒加路镇的一家旅店里,凯恩看着面前的少女,对方的手中正举着一张画像——正是凯恩手中的那副古德尔的画像。

艾丽点了点头,并不说话,她用一条长围巾整个围住了脖子,身上穿了件黑色的男装,似乎是想要让自己不起眼一些,却没想到效果适得其反,这副模样反倒给她增添了一股野性的魅力,一路来回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好在她还戴了顶帽子,不至于立刻被人认出来。

“你在哪儿见到他的?”

艾丽做了一个歌唱的动作,随后又做了一个杂技的姿势。

“马戏团?”

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

凯恩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在房间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少女却使劲的摇着头,拉住了他,用口型一字一顿的说:“我、要、一、起、去!”

“不行!”凯恩拒绝,“你打不过他,去了就是添乱,而且你现在已经被通缉了,不能再抛头露面,我怀疑你刚才出去那一趟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女孩竖起了眉毛,好看的眼睛圆瞪着,似乎十分气愤,然而她的嗓子被破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焦躁至极,懊恼中突然抬起脚,狠狠一下踩在了凯恩的脚上。

小皮靴的鞋跟碾着脚趾的痛感让凯恩闷哼了一声,愤怒骤然腾起,忘了面前还只是个孩子,竟抬手“啪”的打了女孩一巴掌。

艾丽被打了脸,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彻底气疯了,从腰间抽出两把刀就准备拼命。

凯恩打人之后就觉得后悔了,见状叹了口气,三两下将其缴械,道:“行了,别闹了,我带你去。”

艾丽听话的放松了身体,诱使凯恩放开束缚着她的双手,随后朝凯恩小腿狠踢出一脚。凯恩早防着这招,身体稍稍一挪,避开了她的攻击,“不过不是现在,既然知道他在马戏团,我们也不必急在这一两天,我先教教你怎么运用恶魔之力,否则就你现在这样,一个照面就给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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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黄昏时分,撒加路市民广场,凯恩和艾丽都披了件灰斗篷,做了些变装,在到处都是同样打扮的撒加路镇,显得十分不起眼。

马戏团所在的棚子就在前方不远,今天就是第一次表演的日子,人们正陆陆续续的从各处赶来,观看演出。对于撒加路这样的小镇子来说,马戏团的演出是一年中难得的有趣消遣。

“准备好了么?”凯恩问身旁的少女,却见对方有些神思不属,“怎么了?”

少女从街角的某处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凯恩皱着眉,呵斥道:“集中精力!古德尔是个逃跑大师,我已经追杀了他五年,却从没能得手,他非常谨慎也非常狡猾,如果你不能集中精力,对上他死的一定是你!”

少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镇魔符带了吗?”

女孩从袖中抽出一张土黄色的符纸,给凯恩看了看。

“好,这东西是你唯一的仰仗,看到他立刻就丢过去,别犹豫。对了,记得离他远点,你身体里也有血咒,也会被镇魔符控制。扔出去之后你就别管了,剩下的就都交给我,你可千万别逞能。”

女孩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扭身走了,眨眼便消失在人群中。凯恩无奈的叹了口气,随着人流钻进了马戏团。

事先已经打探清楚,古德尔假名苏尔特,伪装成了一个流浪的舞蹈演员。今天的第三个节目,就是他与一名女演员共同表演的“刀刃上的狂舞”,据说是要在一排钢刀上跳舞,观众们很是期待。

凯恩颇为无聊的等待着一个训狮节目结束,他的心神全部集中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带着兜帽,安静的站在一群观众的后面,既没有四下打量,也没有试图用灵觉将对方找出来,古德尔警惕性很高,那么做只会打草惊蛇。

训狮终于结束了,几个小丑打扮的工作人员将场上的火圈、跳板之类的东西移走,搬来了几块插满了钢刀的舞台,将它们拼合在一起。主持人夸张的介绍结束后,一男一女两个戴了眼罩面具的演员走了上来。

凯恩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古德尔,他穿了件色彩十分鲜艳的舞蹈服,看起来很有些滑稽。凯恩强令自己冷静一些,拨开人群慢慢的向前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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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马戏团后门外的一个角落里,安静等待着的艾丽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那是种如同毒蛇般的目光,她四处都看了一遍,却没能发现对方的踪影。

艾丽下意识的便想逃跑,这时,一个男子突兀的出现,堵住了她的去路。

“艾丽?斯坦因,”那个男子说,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回声,“你的脑袋价值一万金币,如果你能够付得起这个价钱我可以不杀你……”

显然来人是一名佣兵,而且自己绝不是其对手,艾丽立刻放弃了战斗的念头,但古德尔就在帐篷里,那个伪装者感染了自己的家人,把他们变成了行尸走肉,此仇不共戴天,艾丽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手刃仇人的机会就此丧失。

她决定拖延一下时间,若是凯恩的战斗结束的足够快,也许可以帮自己脱离险境。

她缓缓撤掉了自己的围巾,露出纤细的脖子,她右侧动脉与喉咙的中间,有一道横向的鲜红色疤痕,骑士的那一剑毁掉了她的嗓子,还差点让她丧命。

佣兵不动声色的看着,目光在女孩****的肌肤上打量,“原来你是个哑巴,”他说,“我喜欢哑巴。”

艾丽接着解开了上衣的前两个纽扣,这样佣兵便能看到她白皙的肌肤和初具形状的起伏。

佣兵如她所想的一样表情放松了些,随后走上前,一手搭在她的腰上,但却并没有更多动作,而是飞快的将她腰间的两柄匕首抽出来,丢在了地上。

接着一柄长刀搭在了艾丽的颈间,佣兵仍旧笑着,“不错的尝试,但你却忘了,这世上没人会想碰一个伪装者。死吧。”

便在这时,一声尖啸从帐篷中传来,帐篷“砰”的一声破了个窟窿,一个浑身缠绕着黑色烟雾的人形从中窜出来。一身过分艳丽的戏服,金色的长发根根竖立,还是那副面容,却狰狞如鬼的古德尔出现在这条陋巷中。

佣兵因这突兀的变故迟疑了一瞬,艾丽趁机就地一滚,将两把匕首握在了手中,随后交叉在腿弯处一勾,划断了佣兵的腿筋。

顾不得再去理会倒地不起的佣兵,艾丽向前奔去,镇魔符从袖中抽出,对准古德尔的位置扔了出去,后者即便在逃跑中反应依然很快,镇魔符爆开的同时,他抬手将一个漆黑的物体扔出来,正中镇魔符,将其挡了回来。

艾丽身体骤停,但镇魔符却已经爆开,噼啪的闪光中,艾丽看清楚那个被古德尔扔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一条手臂,整个被黑色的魔纹侵染,因而看起来呈现漆黑的颜色。与此同时,她也被镇魔符的破魔能量击中,如同一股电流击穿了身体,她剧烈的颤抖着,倒在了地上。

凯恩冲出马戏棚的时候正好看到艾丽倒地,而古德尔被他斩断了一条臂膀也是强弩之末,正在挣扎的逃跑。怒火提醒着他应该立刻追上去,就此报了大仇,但少女在镇魔符攻击之下凄惨的哀嚎让他犹豫了,镇魔符攻击力不强,但艾丽实力太差,如若不管很可能会被重伤。

那名佣兵挣扎的爬了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心中恨极,一边骂着:“他M的小婊子,看我怎么剥了你的皮!”一边踉跄着向艾丽靠近,他虽然腿脚受伤,但手上功夫还在,一旦让他接近正在被镇魔符控制而无法移动的艾丽,必然立下死手。

凯恩叹了口气,身体一动来到了佣兵身旁,一掌将其劈晕,随后冲入镇魔符作用范围,顶着无数细小的光能蛇电扛起艾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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