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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国之梦开始编织(1)

1.查理曼拓展疆土

查理,又名查理曼,意即“查理大帝”,生于742年,祖父查理·马特攘外安内,声名卓著,被誉为“锤子”;父亲则是著名的宫相矮子丕平,751年废黜墨洛温王朝末代国王希尔德里克三世,承诺支持教皇,被加冕为王,为加洛林王朝创建者。768年,矮子丕平去世,按传统王国的领土归两个儿子:奥斯特拉西亚、纽斯特里亚的大部分,以及卢瓦河和加龙河之间的地方归查理;勃艮第、普罗旺斯、阿尔萨斯、阿勒曼尼亚和阿奎丹的东南部分则归加尔洛曼。起先两兄弟共同统治法兰克王国,虽有矛盾,但总的说来尚能凑合。771年加尔洛曼英年早逝,查理独揽大权,被全体法兰克人拥戴为唯一的国王。子承父业,查理上台后继续他父亲的对外扩张的政策。

南面:早在查理·马特统治时期,法兰克人就对高卢南面的阿奎丹发动了长达9年的战争。769年,查理继承他父亲矮子丕平的事业,继续向阿奎丹开战。阿奎丹公爵魏法尔死后,他那原先退隐修道院的父亲胡诺尔德重新还俗,与查理作战。这是查理即位称王后的第一次战争考验,初战旗开得胜,胡诺尔德撤退到加斯康尼。宜将剩勇追穷寇,查理乘胜追击,命令加斯康尼公爵卢普斯立即交出战败者,并以战争相威胁。后者慑于查理的淫威,不但交出了胡诺尔德,而且还拱手奉送了自己管辖的一些地方,以求自保。

东南面:查理于773-774年假借援助教皇哈德良之名,率兵翻越杳无人迹、高耸入云的阿尔卑斯山,进攻意大利北部的伦巴底王国。之前,他父亲亦曾攻打过这个国家,但结果只是迫使后者交纳了一些人质、归还了从罗马人手里夺去的城镇和城堡;而这一次他却废除了伦巴底国王,自称为“法兰克人和伦巴底人国王”;继之,进军罗马,继续贯彻“丕平献土”的承诺——之前把从伦巴底人手中夺回的罗马城等地划归教皇管辖,这便是是教皇国的起始——获“罗马人长老”的美誉。至此,意大利北部、中部乃至南部的本尼文托公国皆在法兰克王国的控制之下。

东面:多瑙河上游南岸的巴伐利亚公爵塔西洛与东邻的匈奴人结成同盟,拒绝服从查理国王,甚至还向他挑战。787年,查理远征巴伐利亚,兵临城下,塔西洛自知不是对手,于是乖乖地束手就擒,交纳了人质,其中包括他的儿子,保证从今以后绝对忠于国王。但是,查理不为所动,于788年废黜了他,把公爵的领土置于自己的统治之下。嗣后,又攻打易北河东岸的斯拉夫人,征服了当地居民;历经8年的艰苦作战,于805年征服潘诺尼亚(今罗马尼亚)的阿瓦尔人(蒙古人一支)——6世纪中叶在多瑙河中游建立汗国,后与巴伐利亚结盟。

东北面:从772年起,查理开始攻打居住在莱茵河以东的萨克森人,借传播基督教之名,行夺取土地之实。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这时的萨克森人尚未脱离原始部落社会,当然要成为强者窥视的猎物。不过,哪里有侵略,哪里就有反抗,萨克森人对查理的进攻给予了强烈的抵抗,782年萨克森地区爆发起义,起义者杀死法兰克的将官、伯爵和传教士。查理对此毫不心慈手软,大开杀戒,查理曼大帝处死人质4,500人;至804年止,查理共对萨克森进行了18次讨伐,方始得手。征服当地后他强制推行基督教,规定:“凡反对基督教,或参加反对基督教的阴谋者”;“凡不受洗礼,轻视洗礼,继续信奉异教者”等,都处以死刑,就这样,查理通过战争、征服,把西欧的封建制度推行到了萨克森等地区。

西北面:789-790年,查理远征大西洋沿岸的不列颠人,迫使他们交纳人质,保证以后唯查理之命是从。

西南面:778年,查理率兵越过比利牛斯山,攻打在西班牙地区的阿拉伯人,经过多次征伐,终于801年夺取了巴塞罗那,把阿拉伯人驱逐出境。其间,部将罗兰在交战中遭到袭击不幸身亡,后人著有《罗兰之歌》,以示表彰:

奥利维埃说:“我已看到西班牙的萨克森人:他们盖满山谷,布满山顶,荒野平原上也到处都是他们。这异国的军队人多势众:而我们,人数实在太少。”

罗兰答道;“我的斗志只能更坚。面对上帝和他神圣的天使,法兰西岂能因此而丧失荣誉,宁可死也不愿蒙受耻辱!”

罗兰勇敢,奥利维埃智慧;两个人都十分的英勇无畏。只要他们上马操起武器,死亡岂能档得住他们参战。

查理所到之处宏扬天主教,借此加强了各族人民之间的团结,以至800年驰援罗马,被教皇利奥三世加冕为“皇帝”。据记载,当时的情形颇具戏剧性:“为了酬谢查理,利奥三世在圣诞节那天,当查理跪在圣彼得教堂做弥撒时,他突然把一顶金冠戴在了查理头上,高呼:‘查理奥古斯都,这位伟大的带来和平的罗马人皇帝,万寿无疆和永远胜利。’”(张芝联主编:《法国通史》北京大学出查理曼出征归来,受到巴黎人民的热烈欢迎版社1988年),查理的宠臣艾因哈德对国王的征伐不乏褒奖之意:“这些就是这位强有力的国王在他统治的47年间(768-814),在世界的各个地方,以最高的技巧和最大的成效所进行的战争。他从他父亲丕平手里继承法兰克王国的时候,这个国家已经十分强大。但是,通过这些战争,他使得国家的版图几乎扩充了一倍”,出征归来时受到了巴黎人民的热烈欢迎。

查理通过无数次的战争,建立了庞大的帝国,以“罗马皇帝”自称,文治武功久负盛名,封建制度建立了起来。然而,凡事一分为二,有利有弊,“在占领高卢时构成了全部法兰克人中的普通的自由人等级消灭了,人民分裂为大土地占有主、臣仆和农奴,——这就是查理为取得他的新罗马帝国所付出的代价。随着普通人的消灭,旧的军事制度瓦解了,随着两者的消灭,王权也崩溃了。查理把他自身统治唯一基础破坏了。他还能勉强支撑下去;可是一到了他的后继们的手里,实际上由他亲手造成的东西,却明显地暴露出来了。”

2.查理曼锐意改革

查理曼东征西伐,所向披靡,“跑马圈地”,拓展领土,建立起了庞大的帝国,与此同时,他还厉行行政、司法、教会、文化等改革。

首先,改革行政。设有宰相(皇帝的秘书和掌玺)、大主教(掌管宗教事务)、宫廷大臣(类似之前的宫相,专司宫廷行政与庶务)。设地方官吏公爵(管理地方的行政事务,并可统率军队)、侯爵(管辖边防地区)、伯爵(执行国王的命令,征收赋税,维持治安,征集物资与劳役)。基本上就这三级领导体系,即公爵、侯爵、伯爵分管全国各地。另外,还有钦差大臣(巡安使),监督伯爵管辖地区的财政、司法和教会状况,并有权罢免伯爵本人,权力相当大,目的在抑止地方大员的违法乱纪行为。“查理惯于向各省派出特使(钦差),他们要宣喻国王的命令,然后要向国王报告执行的情况。国王查理没有力量维持常设的行政管理机构,他用这种一级一级附庸的金字塔来代替。”

法兰西爵位共有5个等级:公爵和公爵夫人、侯爵和侯爵夫人、伯爵和伯爵夫人、子爵和子爵夫人、男爵和男爵夫人。第一、二等级为大贵族,爵位由国王册封,公爵的领地亦,查理曼时代的(巴黎)西垡岛,城市已相当发达,可以称“公国”,自为一国之主;若中央集权式微,侯爵也可能自有侯国。第三等级为中级贵族,爵位也由国王册封。第四、五等级为小贵族,爵位可由国王、公爵、侯爵册封。由后两者册封的子爵和男爵的地位类似于大贵族的家臣。以上所有等级的爵位均可世袭。还有一个等级是骑士和勋爵,骑士授予有军功者,勋爵则授予对王室或国家有贡献者。

其次,整顿司法。帝国境内部族众多、习俗各异,民众发生矛盾,一般皆通过神裁法、司法决斗、血亲仇杀陋习来解决。面对如此落后愚昧的状况,查理大帝决心予以整顿、改革。他发布命令,补充、修改各部族的法律;要求官员按成文法而不是个人意愿审理案件;判案则要重证据、轻口供,免得冤枉无辜者;成立12人陪审制度,被告如果不服判决,可以上诉,直至皇帝本人。这些措施未必全面、彻底,但能提出已属不易,因为它为中世纪各部族之间通行的“普通”体系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再次,重视文化教育,为此求贤若渴,广揽国内外人才,开办宫廷学校。“英格兰人阿尔昆(Alcuin,735-804),听说最虔诚的查理皇帝乐于接待博学之士,他就乘船来投查理。阿尔昆对于学问无所不能,而且凌驾于我们之上,查理友好地接待了阿尔昆,除了自己率军队去进行大规模的战争之外,终生把他留在身边。不仅如此,查理简直愿意称自己为阿尔昆的门徒,称阿尔昆为他的老师。他指派阿尔昆管理都尔城附近的圣马丁修道院,…他对门徒的说教成绩显著,以至这些当代的高卢人或法兰克人竟可以与古代的罗马人或雅典人相媲美了。”

查理长得身材魁梧,鼻子稍大,眼睛大而明亮,脖子显得短粗,圆头白发压顶;神态庄严而活泼,步履稳重;喜爱游泳,水平超群,几乎无人可以与之匹配;操拉丁语如同讲本族语一样,流畅明快;尤其钟爱文艺诸科,修辞学、辩论术、天文学无所不学;崇敬基督教,热心救苦济贫,普度众生。

查理认为,人“先有知识,后有行为”,“只有正确地使用文字,才能学会正确的思想。”为此,他不但要求教会和修道院建学校,广收学生,还亲自下去视察、监督。斥责贵族子弟只图玩乐,不求上进:“上帝在上,我看不上你们高贵的出身和漂亮的仪表,虽然别人或许因此而羡慕你们。千万要明白,除非你们发奋学习,弥补从前的怠惰,否则你们永远不会得到查理的任何恩宠。”他宠爱努力学习、奋发图强的学生:“查理惯于从…那些穷孩子中选拔写得最好、读得最好的人,把他们转送到他的礼拜堂去。”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他还身体力行,以身作则,不顾年老体迈,发奋学习,终于学会了拉丁语、希腊语,对于算术、几何、天文乃至音乐,无不兴趣盎然,埋头苦学。查理大帝重视学习,广揽人才,为欧洲各国的君主树立了良好的风气。

最后,革新宗教。帝国幅员广大、部落众多,思想各异,如何予以统治查理大帝认为基督教便是有效的工具。众所周知,罗马帝国后期,教会的各级机构如主教区、教区、教堂与修道院虽然已经逐步建立,但数量与规模均显不足,原因是当时的西欧长期处于战争状态,相互间各自为政,教义各异,难以形成合力,对人的思想的统治成效甚微。为此,查理大帝上台后首先极力推崇罗马教皇,以教皇马首是瞻,统一帝国境内的教会组织;大军所到之处,铲除异教,独尊基督教;明确罗马教会的教义与仪式;“800年查理被罗马教皇加冕为‘罗马人皇帝’后,罗马教会与东罗马帝国便基本脱离关系,号称‘普世公教’的罗马教会,随着查理曼帝国版图的扩大,逐步统治了除巴尔干半岛和俄国之外的欧洲,这种‘一统天下’的模式直至16世纪宗教改革时才被打破。”机构增加、教义明确后,查理大帝就要求12岁以上的男子除了忠于皇帝本人外,还必须信仰基督教,以便由此来统治人的思想。(朱庭光等主编:《外国历史大事集》古代部分第二册,郭方:“查理曼统一西欧大陆”重庆出版社1986年)为了监督主教和领导各省的教会,设立了几个大主教,他们都是从虔诚和有才智的人里挑选出来的,同时,把那些因贪图钱财和享乐而玷污教会的人革出教门。本堂神父受权对本教区居民的土地收成征收实物税,即十一税,保证教士有自己的收入,以便摆脱对贵族的依赖,但他们必须以最严谨的虔诚来保卫和宣扬宗教。

查理大帝推崇罗马教皇,实际上是拉大旗作虎皮,裹着自己,吓唬别人。有这么一件事:有些罗马人对已故的利奥教皇心怀不满,侮辱了他的遗体。现任教皇于是“邀请战无不胜的查理到罗马来。此举正是遵循上帝的谕旨,因为查理已经真正是诸多国家的统治者和皇帝。现在由于得到教皇的认可,他就可以享有皇帝、凯撒和奥古斯都的称号。查理一向准备有素,随时可以进军,随时可以列好阵势,他…带着随从、臣属来了;他以世界之首的身份来到一度是世界之首的城市。这些无耻之徒听说他突然到来的时候,就像麻雀一听到主人的声音就躲藏起来似的,立刻望风而逃,…后来,他把全部被捉住的犯人都定了罪,不是处以某种死刑,就是终身禁锢。”教皇因查理平息骚乱有功,便当众宣布他为“皇帝和罗马教会的保护人。”从此,查理除已经有了一顶“国王”的称号外,又有了“皇帝”的桂冠。至此,查理大帝的事业如日中天,光辉的业绩达到鼎盛,无人可与之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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