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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如剥竹笋 损之又损(3)

“知正见中,取和成德”。一个人,以奋发为春光,以明德为秋色,人生的季节就永远——春华秋实!

刘成德内心有张“雷锋网”,自然内心清净了!这张网,变化无穷,为自己的时候,就是张“防护网”,防贪防嗔防痴慢,防一切不净之物,防一切不清之气;这张网,为党的时候,为国的时候,为人民服务的时候,就是无限的“如意网”!

由网又想到喜子了。喜子也叫扁蛛、园蛛、波丝。喜子活得洒脱,智慧地工作着,诗意地生活着。这从某种程度上,也得益于它在眼前和心中“秋风扫落叶”了!

在人世间,诸葛亮是智慧的代名词。谁要智慧了,就荣获“诸葛亮”称号。除了人,其他动物能得“诸葛亮”美誉的少,而喜子就是个特别。“小小诸葛亮,独坐军中帐,摆成八卦阵,专抓飞来将。”这个谜底是蜘蛛,还有个喜庆的名字——喜子。

其实,人也罢,其他动物也罢,天地也罢,最大的智慧就是:明动静,知取舍。多少人,在动静上闹动静;多少人,在取舍上,乱取舍!

喜子呢?亿万年来,动以圆丝,静以宁思。喜子,行动起来,心无旁骛,目不斜视。静下来呢?腿脚一收,刀枪入库,安然如山,寂然如灭,像是绽放了一天的花朵夜晚闭合起花瓣。喜子,业余生活一点不乱,妄念不起,俗务不动,就那么安静着!

——喜子得道了!

正因如此,多少物种灭绝了,而蛛类生生不止,已达4万多种,已在地球上发展了2亿多年“网络”事业。喜子的历史,生动地诠释了老子的话:“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正因如此,喜子活得潇洒。别的,有点收获,得到处费很大劲活动;喜子,敬候佳音,“喜从天降”。这是喜子——努力工作到极致,耐心等待到极致。成功,需要蜘蛛般的耐心,而一般之物哪有这么的耐心!

蜘蛛的忍耐力超乎寻常。它们的生命力之顽强,从超强的挨饿能力就可见一斑。如只有305天寿命的狼蛛,就是208天不吃东西也能活着。

蜘蛛爱物,取之有道。不是什么都往网上挂,肯定不会把淫秽污浊挂上,不会把异端邪说挂上,不会把道听途说挂上。当然,也不会把大鳄鱼挂上。只把该挂上能挂上的挂上。蜘蛛是善于取舍的!

什么都想取,什么都不想舍了,就忙了!忙,忙,忙……忙!忙一辈子!人啊,这一辈子,哇——自己一哭,一攥拳,来了;哇——别人一哭,一撒手,走了。回首一辈子,问其有何为?曰:“一个字,忙!”复问,又曰:“两个字,忙碌!”

人生,除了忙,还有更富意义、更有意味的,都没有体验,没去品味!

蜘蛛,谐音“智主”,智慧之主。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写道:“此虫设网一面,物触而诛之,知乎诛其不义者,取曰‘蜘蛛’。”它知义与不义,不义者诛,何其大智大勇!它“知止不殆”,还不智慧吗?所以蜘蛛还谐音“止住”,而人容易不知进退,止不住啊!蜘蛛念快了,就听成“知足”,“知足不辱”,还不智慧吗?《道德经》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蜘蛛有了这样的智慧,就会处世了。“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蜘蛛有自知之明,它知道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燕子受大家欢迎。它不嫉妒,不捣乱,更不会不择手段搞恶性竞争。它还是“我自然”,还是守本分。这样,虽同处一院,但与一直受宠的燕子,关系很好。燕子呢,对主人的宠爱,受宠若惊,谦虚谨慎,对蜘蛛先生,恭而敬之。说来也巧,他们都代表吉祥、喜庆。祝贺结婚了,说“燕尔之喜”;庆贺别的,叫“燕贺”,如杜甫用过“紫诰鸾回纸,清朝燕贺人”。这蜘蛛,除了“喜从天降”之吉兆,也还有别的用语,如元稹诗中有“佳人祝喜丝”。一句话,燕子、喜子都挺吉庆的!

有了这种旷达,蜘蛛啊,就是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就是从来没人注意,它还是正如元稹写的“虚空织横罗”,想的是“尽虚空”之事,做的是虚空大事业。它悄悄“学成文武艺”,就是还没能“货与帝王家”,也从未消沉,默默经纬着自己的天地。又没人知道,它怎么如此“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蜘蛛曰:“‘君子必慎其独也’!谁说不知?天知地知!岂敢放逸,岂敢造次!”

我们了解了这些,更明白“秋风扫落叶”的重要!我们在上下求索着,历史需要打扫,现实需要打扫,不是什么都好,人类总需要选择。这是个网络时代,但不是什么网都是时代的需要,那“深入邪网稠林旷野”的,必须像落叶一样,秋风扫荡之,干净彻底地秋风扫荡之!然后,取而代之大家欢喜的“诸宝行树,及宝罗网”!

路很长,个人主义的落叶不少,雷锋扫了,刘成德扫了,干净的不仅有路,还有心灵。

刘成德为人和善,但他对私字不让步——

那年,交公粮,晚上加班往长清粮库送,村里找他帮忙押车。

一麻袋一麻袋的,盛满了小麦,装了一拖拉机。跑到一个苹果园附近,车停了下来,说是都方便一下。

后来,刘成德上了车,发现少了两麻袋小麦,就查问。

“走吧,走吧,您那么多事?”另一个押车人催着开车。

刘成德板起了面孔:“车不能开!这小麦是老百姓的血汗,是给国家的公粮,不能少!”

“咱是一个村的,这么认真干么?这两麻袋麦子,咱回来平分,悄悄给您送家去,谁也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天知道,地知道,咱不能干这缺德事!”刘成德坚决不让步,“你们要是真想要小麦,上我家里拿去。”

他们没办法,只好从看苹果的小屋旁,扛回来两麻袋小麦。气狠狠地挖苦了一句:“成德觉悟高,要高升了!”

拖拉机又跑了起来。星星眨了眨眼。

“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真扫起来,是不易的!那偷麦不成反落了一顿批评的同村人,很长时间,见了面,都不跟刘成德搭腔。刘成德不介意,总是笑着主动打招呼,就又相互说话了。他对我说:“那天我陪您在村里转悠,在一个小屋边晒太阳的老人,就是当年的押车人。”他说完笑了,我也笑了——想起来了,那老人还开了个玩笑:“成德,高升了!”“都多大年纪了,还高升?”“满电线杆上都高高地挂着您的头像——‘学习刘成德,做山东好人’!”

经历是笔大财富。刘成德在一次次的淬火中,在一次次的擦拭中,在一次次的磨砺中,在一次次的净化中……“损之又损”,挺立起“删繁就简三秋树”。

刘成德在海上的时候,这个喜欢沉默的人,坐在船里,透过窗玻璃,看着大海。海让他明白了很多,是该从大海得到启发啊!

经典上说:“思惟大海宽广难量,思惟大海深难得底,思惟大海同咸味,思惟大海出生众宝,思惟大海吞纳众流,思惟大海水色差别不可思议,思惟大海种种众生之所依住,思惟大海容受无量大身众生,思惟大海能受大云所雨之雨,思惟大海究竟恒满无有增灭。”能把大海明白了,心胸像大海一样宽广了,那点点一己之私还值得挂碍吗?如浪花的小我泡沫破灭了,海水般的大我不就无量无边了?是的,人架子不能大,心不能小。“心包太虚”,心本来不小,塞的自私自利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多了,就小了!

现实中,有很多大与小的关系需要处理好。

要为社会奉献的时候,要为人类奋斗的时候,需要小自己而大天下,以至于无自己而唯天下。而天下物欲横流,诱惑无处不在,无时不有,人需要大自己而小天下,把自己——正气盈宇宙,清神满乾坤,此时,“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那浩然,那天然,那陶然,那泰然,那定然,那安然,那慧然……如此十全十“然”地全然了,那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了,利欲的刀枪不能入,名色的乱花不迷眼,丑恶的震荡不为动,邪气的偷袭不得侵——完全地成了顶天立地的大写的人——彻底的“大人”了,那何止大自己而小天下,简直是大自己而无天下!人能把小自己而大天下与大自己而小天下,适时切换,运用自如,游刃有余,还有自己天下的分别吗?还有自己天下的执著吗?不就可以“逍遥游”了吗?

有的人有时候心中有了个“小”字,能受点触动,良心发现,付诸善举,其善可陈!让我们看一看广西2013年高考作文给的材料:尚先生在出租车上丢了一部手机,然后他打了该手机号码,通了之后被挂掉。于是尚先生给该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说愿意用2000元酬金换回这部手机,一个多小时后,捡到手机的人表示愿意归还。后来捡到手机者把手机还给了失主,没有拿酬金就离开了。记者事后联系上捡到手机的人,他说,他本来不想归还手机,但看到手机里的照片和短信,得知这个失主最近给芦山地震灾区的人捐了款,所以他才决定把手机归还失主。他说,不能用贪心来对待爱心,我们要多一些真诚和友善。

“不能用贪心来对待爱心,我们要多一些真诚和友善”,这话说得好啊!

一个人,捡到别人的手机,心中闪出的第一念就是快点归还失主,并且付诸行动,这很好。“拾金不昧”、“路不拾遗”等成语,一直用来赞誉个人美德和良好的社会风尚。

捡到尚先生手机的人,动了贪念,“本来不想归还手机,但看到手机里的照片和短信,得知这个失主最近给芦山地震灾区的人捐了款,所以他才决定把手机归还失主”。这也很好!

人,还能感动就好,就有希望。像有的人说的“表扬不激动,批评不脸红”,就麻木了,麻木就麻烦。

人分上中下。老子说:“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上德”的人是少的,“下德”的人是少的,更多的是“中德”之人。“中德”的人,就不像“上德”之人那么纯洁、那么至善、那么如如不动,各类念头还会像海中浪花随时生灭。

佛家把“贪嗔痴”看做“三毒”,对应之策是“戒定慧”。出世之人,较之红尘中人,纷扰少多了,尚且去“毒”不易,要靠清净的“念念相继”,功夫成片,来“都摄六根”,伏住夹杂的心。

入世之人,身处喧嚣,加之当今思想分外多元,诱惑分外多彩,定心是个问题。有了恶念,不受外界触动,及时自我调整,这好;有了恶念,因外力而觉悟,抑恶扬善,也好。像捡到尚先生手机的人本想据为己有,为失主的善举所感动,生出善念,做出善行。这里失主的捐款就是正能量,正能量抑了捡手机者的恶,现出了他本来就有的善。“人之初,性本善”,人们应该清除尘垢,露出善的本来面目。极恶之人,也有其善处,关键是引领善。要让强大的正能量,推动着善的列车风驰电掣!

人的心脏有了毛病,抓紧吃“舒心通”、“救心丸”之类的药,有时还需做心脏搭桥手术。人的心灵出了问题,能自力更生,当然好;自我解决不了,来点外力,也很有必要,为心灵服用“定心丸”,甚至为心灵搭桥,都好,都是为了心好,心好就好!

“不能用贪心来对待爱心”,要用爱心对治贪心。人的心念动得再多,借用机会成本的理论来说,动了这,就没空动那,满心都是爱心的时候,就没了贪心的机会,所以,“我们要多一些真诚和友善”,多一些,多一些,再多一些,以至大爱无疆。

贪心是不老实的,我们过去常说的那句老话——“狠斗私字一闪念”,还是管用!捡手机的人,狠斗了私字,止息了贪心,不仅归还手机,而且“没有拿酬金就离开了”。这是真心可嘉啊!

存真心,做真事,当真人,真心真人真事,人能“三真”,不就到处“真是的,真是的……”感动不已!

这样当然不容易!

佛家“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我们务必真善美,横扫假恶丑,如此,不要说一个小小的手机归还,就是给个不该拿的金山银山,“我自岿然不动”。

有些人却执迷不悟。在一个山村,有一位不识字的中年妇女,得了一场病,好了后,有了“神通”,要学写字,而且只学一个字——钱。提着毛笔,翻来覆去练这一个字,慢慢写得有点模样,开始对外营业。

大红纸,写上一个大大的“钱”字,不落款,不盖章,点上香,在缭绕的烟上一熏,吹上一口“仙气”,让人请回去挂家里,每天对着“钱”字,拜108拜,每跪拜一次,念叨一声“钱”,可保佑发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匪夷所思,她这事居然不少信的。

来求字的多起来,一开始每幅字只收10块钱,后来20、30、50……,一路攀升,100、200、300……

她高兴地做着,每个人留下现钱,拿起她写的“钱”,满怀感激。她总是祝福一句:“恭喜发财!”

有骑自行车来的,有骑摩托车来的,有开小车来的……一下子门庭若市。

村里见是个商机,平出一个停车场,专人看着,收停车费。老百姓也顺势而为,摆上小摊,卖鸡蛋、核桃、蘑菇……小山村热闹起来。

有的求钱心切,请回“钱”字,对着一天拜1000拜。有的拜10000拜,只拜得口吐白沫。有来求字的,觉着“钱”这字俗,叫她写个“官”字,她不说不会写,却说了句让来者连说“开窍了”的话——“你这个人,死心眼,有了钱不就什么都有了!”

来人太多,影响太大,有关部门知道后,制止了她的行为,并罚了款。

钱这玩意,叫人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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