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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飞向天国的三婶娘(4)

亭铛灰头灰脑地站在常堡长的面前,常堡长对他说,我侄女的死去,为你家与我家都带来了灾难,可总而言之她是我们常家的人,在顾家你说了算,你打算用什么办法来交代我们家呢?亭铛想,常堡长说话就是有水平,这话从表面听上去心平气和,其实是咄咄逼人的。他对常堡长说,您觉得怎么办合适就怎么办吧,兄弟媳妇是没了,我们家没对好她,不管您提什么条件都不为过,只是我顾家欠着她的。常堡长说,那现在我向你提三个条件,你若答应便罢,不答应我也不管了。亭铛猴急着问,您说,您说。常堡长说,第一,你们要大作道场,三班子鼓匠、五班子经匠、纸钱铺路,出大殡、发大丧,棺椁要红松木材,棺材底下铺三层上等锦缎,锦缎的质地要比铜钱还厚,你们顾家人人挂孝,灵棚搭三丈多高;第二,我侄女虽是屈死,但也是被你们逼死的,你们不要歧视她的亡灵,要将她的灵柩入主坟,不管今后亭锦再娶多少女人,原配合葬的只能是我侄女一人;第三,我侄女孝顺父母你们也是知道的,现在她一死我的大哥大嫂连遭打击,双双卧病,让你女儿美莲进去伺候三年,等三年后再回来,如果你的女儿不服管教或者赶活儿不尽心尽力,我们可打可骂,但不能打残。你考虑好后在字据上按个手印。常在福接茬说,你看着办吧,要不然你们就别想出灵,你们顾家的院子就是我妹妹的墓地。

这三个条件顾家都是无法承受的,随意单拿出某一个条件,都够过亭铛喝一壶子的了。但要想平息风波,这三个条件都必须要答应,事情只有这样才能收场,就像高山顶上一条路,没办法了,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不能说好端端的家让人家变成墓地吧。亭铛想,这三个条件充分显示出了掌权者的恶毒与下作心态。亭铛说,前两个都没问题,就是第三个条件我不能及时答应,我得把美莲叫来当面问问。常在福问,你是不是还想讨价还价?亭铛说,这也不是讨价还价,如果丫头不愿意,想不开,到了你家一头碰死了,谁负这个责?常堡长说,那好吧,你把美莲找来。

美莲进了正房,看着常堡长怯怯地问,常堡长,您找我了解情况吗?常堡长说,不是我找你,是你大大找你。美莲又问亭铛,大大找我了?亭铛说,你三娘的父母年纪大了,想让你过去伺候三年,不知道你愿意去不?美莲问亭铛,谁想让我去?亭铛回答,是常堡长提出来的。美莲说,既然是常堡长提出来的,我愿意去不愿意去都不由我的,我去之前也有一个条件,您答应我我就去。常堡长笑了说,你有什么条件?只要你过去好好地照顾我大哥大嫂,我答应你。美莲说,您让我大哥在你们堡子里找个公差干着,这十里八乡都由您管着,您说了算。亭铛惊呆了,没想到美莲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常堡长皱了皱眉头,略微思考了一下说,这丫头不一般,我先在你们镇子里给你大哥安排一下吧,当个村长什么的,以后他发展好了,自己就能到堡子里工作了。

常堡长连一口水都没喝,处理完事,骑着高头大马在人们的仰视中匆匆离去。亭锝把顾家的人招集在翠莲的南屋,把常堡长提出的条件说了一遍,别人都很安静,只有亭锝愤愤不平。亭铛说,我们要挺住这一关,顺利地把老三家的打发了,这事不能拖的时间太长了。亭铛又命令珍子和珠子为常在福一干人打扫出几间客房,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三婶娘的丧事办得风光体面,钱就像流水一样哗哗地往外淌,整个水泉镇的人们倾巢出动,观看了镇子中空前铺排奢华的葬礼。常家的一干人成了大爷了,吃着喝着每天挑刺,直到三婶娘出殡时才离去,他们的马队扬起滚滚尘烟,豪迈极了。他们带走了美莲,美莲离开顾家的时候,穿着家常衣裳,面部表情既不高兴,也不悲伤,很大义凛然的样子。翠莲说,到了常家,无论干得好坏都要捎个口信回来,免得我们惦念你。她很平静地说,没事,我知道了,你给我带好二美莲就行了,这个丫头性子野,疯疯癫癫的难管。翠莲说,我能管好她的,你安心过去干活儿就成了。亭铛说,好闺女,三年一眨眼就过去了,我们等着你回来呀。美莲和亭铛说,大大,大哥回来你告诉他,让他在镇子里好好作事,好好地对待我嫂子。

珍子在常堡长回去的第二天就到了镇子的治保队当了治保队长,这个常堡长还是说话算数的人。顾家的人都想不通,美莲在关键的时候会使出这样的法子,她从容地把自己的屈辱为哥哥换了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位。

亭铛来南房找翠莲的时候,翠莲正在洗衣裳,她把衣袖挽得高高的,裸露着雪白的胳膊腕子。当她抬起头看到进来的是公公,连忙从裤子上擦了擦湿手,放下衣袖。

亭铛坐在炕沿上说,这回美莲走了,咱们房里的活儿都给你留下了。翠莲说,也没多少活儿,无非就是洗洗涮涮的,我一人能干得过来。亭铛说,美莲的日子也难过,常家的人把仇都积在她身上了,肯定要虐待她,她还不满十五岁呢。翠莲说,常家世世代代当官,家里佣人老妈子多的是,各人有各人的活儿,想也没多累,三年以后她就回来了。亭铛说,这孩子有心计,硬是犟着常堡长为她哥哥扶了一个小官,咱家都是种田过日子的,珍子是咱们顾家开天辟地第一个当官的。翠莲说,大大,不知道您想过没有,一个家庭要想长盛不衰光吃苦能干是靠不住的,最重要的就是有当官的给撑腰子,珍子这辈子当个小官,下一代当一个再大一些的,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用不了三代,咱顾家就成了官宦人家了。亭铛说,就不知道珍子是不是那块当官的材料。翠莲说,是不是那块材料全都得靠咱家给他做后盾了,连戏文里都唱着——当官的见了钱,如苍蝇见了血,珍子这一当官,每个过年过节的都要从柜上拿出一大笔来打点他的头儿。亭铛说,这不是当个穷官干赔钱吗?他在镇子里才能挣几个钱。翠莲给公公倒了一杯热茶奉上,笑着说,就是赔钱也得当下去,咱家必须有个人当官,连国家都有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说法,有人当官好办事,再说,咱顾家也就是有几十亩旱田、几十亩水田,日后越来越人口多了,总有一天要分开过,这田地一分,轮到我们手里不定有几分几厘,不如现在改换门庭做准备。亭铛说,我只要活一天就不能分家。翠莲说,您活着是不能分家,也没人挑头敢分家,可您万一不在了,没了,我们能辖制住那个,您看看我三大这些日子,生意不张罗着做,活也不干,我们当晚辈的有胆子去劝他吗?天下万事都是盛极必衰,咱家是靠种田起家的不假,但是靠种田败家也可能有的,毕竟老天爷旱涝不保,连着三个灾年,咱们这样的大族人家就得坐吃山空。

亭锝看着眼前娇柔的儿媳妇,感到特别陌生。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有着顾家女人没有的野心和胆量。她的到来为顾家带来一连串的灾难和绝望,同时也为顾家带来前所未有的希望与新生,谁都难说她是顾家的灾星还是救星。在她鲜艳的笑面后,隐藏着多少机密。亭铛沉浸在迷雾之中,他眼下只希望顾家再也不要出事了、再也不能死人了,这个摇摇欲坠的黄土大院再也禁受不住狂风淫雨的吹打了。亭铛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老者。

二婶娘推门进来,翠莲正要让座倒茶,她满脸泪痕,丧声丧气地叫了一声大哥,便干嚎起来。亭铛如惊弓之鸟一般全身抖擞着问,又出什么事了?二婶娘从大襟子底下的衣兜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到亭锝的面前说,大哥,飞子走了,只留给他舅舅一封信。亭铛问,什么时候走的?二婶娘说,昨天早上走的,他舅舅快翻遍这个尘世了,终究是找不到了,开始没敢和咱们说,后来实在是找不到了才不得不说了。亭铛着急地展开信,只见上面写着:

舅舅、舅母,我走了,我是顾家的罪人,我没脸再回顾家了。求你们和我的父母和大爷,还有珍大哥和嫂子说一声,别费工夫找我了,我已经想好我的去处了,我不会死,别担心。等我有了出头的日子,便会回家的。

亭铛看完后,把信紧紧帖到胸口上泪如泉涌。他哽咽着说,飞子,有志气的好孩子,家里其实已经没人怪你了,在外面混得不好了千万记得回来。

飞子走了,无声无息地在人间消失了,消失得一点痕迹也没留下。顾家的人猜测不出他想好的去处到底在哪里?亭铛打发了几队人马,南下北上寻找了一个多月,犹如大海捞针。他们已经失望了,但是失望之余有一种侥幸在牵扯着他们,那就是他们想着总有一天飞子会自己回来的。十七岁的人了,已经记住回家的路了。

夜里,亭锝和二婶娘仰面躺在被窝中。二婶娘伤感地说,不知道飞子在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夜宿什么地方?亭锝说,看明年吧,在外面受够了罪,想家了,就回来了。二婶娘说,现在柜上连钱也没有了,我这个掌柜当得有什么意思呀。亭锝说,那就别当了,让翠莲当吧,就是为了当家,你才把顾家闹得人仰马翻,死的死、走的走,钱花得精光。二婶娘说,可我不服,好不容易争夺到这个掌柜,就这么轻易地放手了。亭锝说,你还是看不透,人活一口气,说没就没了,你还不省些事,让自己好过些,非要让自己受累。二婶娘说,你咋变得这样温和了,从我嫁过来,你不是骂就是打,第一次对我这样好。亭锝说,经过这些事,我想开了,你嘴皮子刁,心不刁,你要是像老三家的挨了打就上吊,早死了无数次了,我的脾气不好,你跟了我屈了你了。二婶娘问亭锝,你说得是真话吗?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恨我为了当家诽谤过老三家的吗?亭锝说,不恨了,你无非是想用当家的名义,为儿子们克扣柜上的几个钱,我心里明白着呢,明天我就出去做木工了,你在家里好好的,飞子走了,也许是报应,世上就有一报还一报的说法,你别再琢磨着害人了好吗?二婶娘扑在亭锝的怀里哭了,黑暗中亭锝摸索着她长长的头发。在她的记忆中,丈夫这是第一次这样温柔地劝她、爱她、关心她的。她紧紧抱着丈夫粗壮的身躯,感到以前的自己白活了,到了后半生才明白,男人其实也会温柔,那种温柔绝对让女人心酸。

亭锝走后的某个日子,亭铛带着珠子和二飞子在猪圈里翻粪。二婶娘闪闪惑惑地掂着小脚走过来,对亭铛说,大哥,您翻粪呢?我有话和您要说。亭铛翻身越过石头墙,问她,你有什么事?二婶娘从腰间解下钥匙递到亭铛的面前说,大哥,我考虑过了,让大侄子媳妇当家最合适,她年轻、能干,心眼子又好使……亭铛说,别说了,你要是想通了,还是让翠莲来当吧。

翠莲又当家了,这一次当家她是极不情愿的,上一回就落了个竹篮打水,这一次不一定要出什么招,再把她拿下,那她的这张脸真没处放了。架不住亭铛再三央求,翠莲虽不情愿也得当。到年关的时候,翠莲打发了珠子和二飞子去要木工帐和皮匠帐,为顾家的孩子们每人做了一身新衣,从头换到脚。她理解孩子们穿新衣过大年的心理。

夜里,她像安慰小孩一样安慰珍子说,今年你受穷了,明年过年一准给你从头换到脚底。珍子不冷不热地说,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今后别和我婆婆妈妈的,肉麻。翠莲说,狼心狗肺的东西,越发不知好歹了。珍子不愿意听,蒙头睡觉了。翠莲说,睡,睡死你算了。翠莲也知道不管她为顾家付出多少,珍子也不买她的帐,总觉得那是她份内应该干的事。珍子每天要回家吃饭,他每个月的月钱准时交到柜上,这一点让翠莲十分满意。她自己劝着自己——夫妻过日子不是靠甜言蜜语哄着生活的,是油烟酱醋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相互包容。她虽然不要求珍子成天围着她转,但她还是希望珍子对她能够和气一些。她的心底总有一线希望就是终会有一天珍子会理解她的苦心,然后去爱她懂她欣赏她的。但是当她从一个女人的房里把珍子带回家时,她的那一线希望彻底崩溃了。

刚过了惊蛰,顾家的长工扁嘴就从坝下的杏干沟赶来了。他每年春夏秋三个季节在顾家干活,冬季回自己家避冬过年,他已经在顾家这样生活了八年了,年年如此。他身材魁梧、力大无穷,长相也很平庸,让人第一眼看就感觉是一张受苦人脸,他的嘴很大,而且扁扁的,有点像鸭子觜,顾家的大人孩子,都管他叫扁嘴。扁嘴不仅是个种田能手,他能知道什么节令种什么庄稼,比如,亚麻在清明以后种、谷子莜麦在立夏时候种他都知道,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他还能精确地计算出荞麦和土豆的生长期为多少天。今年回来,他本人与顾家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的变化就是身后跟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媳妇,小媳妇的眉眼热烈得如火一样,让人怎么看都不腻歪。顾家的变化就太大了,令他结舌,首先就是珍子娶了个优雅漂亮的新媳妇,其次就是大东家和三东家的女人都没了。他很可惜大东家的女人,那人品、性格、心肠、长相简直就没人能比了,记得他临回家的时候,大东家的女人还给他亲手烙了葱花饼,让他当作路上的干粮,褡裢里面塞了几件她的家常旧衣裳,让他带回去给他娘穿。真是好心人命不长呀!他又来了,大当家的女人已经作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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