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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肖家楼肖传礼家。

灶下燃着熊熊的火焰。

肖传礼、大洋马、柳保常三人坐在炕闲聊。

大洋马:“嗯,再有个十分八分钟的就熟了。哎,保常啊,今年是不是二十二岁了?”

柳保常:“对,我和你家梦惠同岁。”

“保常啊,大小伙子啦,你爸的病,你不打算给他治了?就那么让他在炕上躺着?”

柳保常脖子一歪:“大爷,说什么轻快话,治病得钱哪,他把俺家拖累的拉下一屁股饥荒,我上哪去弄钱给他治病。唉,不说了,狗肉大概熟了。”

“你这孩子,看看啊,长得一表人才的。”大洋马瞄了肖传礼一眼,肖传礼点点头,大洋马接着说:“就凭你,在哪不能弄几个钱给你爸治治病?再说得花几个钱?”

柳保常:“怎么得花几个钱?我这阵子连十块钱都拿不出来,你们借给我?”

肖传礼冷笑一声:“真他妈的没有出息,这么几个钱还用得着借?”

“你让我去抢啊?”柳保常反问道。

“谁叫你去抢来?”肖传礼神秘兮兮地说:“你整天价瞎闯荡,身边守着钱就是看不见,整个一个猪脑子。”

柳保常一愣::“大爷,你这话什么意思?无事无干的,你可别调侃我。”

肖传礼双眼一白瞪:“我一天三顿饭吃饱撑的没事干,我调侃你?上次我去上村赶集。哎,你知道吗?一棵两年生的大樱桃苗子一块四、五毛钱一棵不还价,要是弄个千千八百棵去集上卖卖,一趟就能弄个千数块钱。”

柳保常瞪着双眼,抻勾着脖子:“这、这不等于没啥说吗?我上哪去弄那么些苗子?”

肖传礼做贼心虚地说:“保常,我可告诉你,大爷这可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能把大爷抖露出来,后天……后天又赶上村集。”二人越说声音越低。

柳保常边听边频频点头。

大洋马在旁边敲着边鼓:“保常啊,这可是条发财的道,你大爷是上了几年岁数,要不然这道儿还有你走的?放心干吧,肖青山和陶红英去了省城,这个三天二日的是不会回来的。”

柳保常胸口起伏:“好,就来他一家伙,弄几个钱花花。”

肖传礼拍拍柳保常的肩头:“这就对啦,不过为了不让人起疑心,必须把这几个村子搞乱,只有村里乱了,才好下手,怎么样,有没有这个胆量?”

柳保常一声冷笑:“要说别的,我柳保常兴许没有,要说胆量,哼,就这个不缺。”

“好!”肖传礼高兴地说:“锅里的肉好了,咱们边喝边聊。”

大洋马闻言赶紧溜下炕。

灶房间。

大洋马拉开锅盖,蒸汽中透出一股肉香味。

炕上柳保常连连抽搐着鼻子:“好香、好香。”

省城、省立第一人民医院。

一辆红色出租车亮着大灯拐下马路驶到医院门前。

曲明昊扶着朱丹从车上走下来,二人挽着胳膊走进门诊大楼大门。

医院妇产科门外。

曲明昊吻了朱丹一下。

朱丹撒娇地说:“明昊,我害怕,我要你守在我身边。”

曲明昊安慰地说:“丹丹,没什么害怕的,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我为你祈祷。”

朱丹撅着嘴说:“坏蛋都怨你。”

省立第一人民医院。

外科病房。

陶红英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输液器正在输液。

省立第一人民医院广场上,开来了几辆警车。

警车停稳后,从车上走下几位身着警督肩章的警官和一位身着便服的首长模样的人,这些人在院长的陪同下向陶红英的病房走去。

走廊上。

首长模样的人边走边问:“刘院长,伤员情况怎么样?”

院长:“厅长,外一科诊断证实伤员的伤处虽然不是要害部位,但伤及大臂静脉血管,伤员失血较多,处置后情况稳定。”

“大约多长时间能康复?”厅长边走边问。

“确切地说,需要半个月的时间。”院长答。

陶红英病房里。

院长引众人轻轻进房。

病床上。

陶红英脸色蜡黄,但气息均匀地昏睡着。

众人围在病床边,悄悄地看了看陶红英。

首长模样的人轻声问站在一旁的肖青山和被劫女人道:“请问,你二位就是归国寻根的肖女士和勇斗歹徒的青年?”

肖青山:“我是和这位同志。”说着话指了指病床上的陶红英道:“来省城办事的,这位女士是……”

被劫女人用较生硬的普通话说道:“我就是从台湾回来的肖明月,这次被劫多亏了这位小弟弟和受伤的小妹妹。”

厅长上前热情地伸出右手:“啊,您就是要回奇山寻根的肖女士?真对不起,让您受惊了。”边说边与肖明月和肖青山握手。“肖女士,省领导听了您被劫的汇报后非常重视,责成我来安慰您并看视受伤的同志和勇斗歹徒的英雄。”

省立第一人民医院。

曲明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并不时地抬腕看看手表。

陶红英病房外。

曲明昊轻声地哼着“敖包相会”的曲调,一摇一晃的溜达着。

陶红英病房里。

肖青山:“谢谢首长,我叫肖青山,她叫陶红英,我们是从奇山市凤山区来的。”

厅长一愣:“什么?她叫陶红英,是从凤山来的?”

陶红英病房门口。

曲明昊听见陶红英的名字猛地一愣,遂推开门一头扑进去,忽然看见父亲在场立即转身要走。

厅长看见儿子,威严地喝了一声:“小昊,你这时候来医院干什么?”

曲明昊心慌意乱地说:“我、我、我听说红英受了伤,我特意来看看她。”

“这里没有你的事,快走。”厅长不客气地训斥道。

曲明昊吓得抽身就走。

厅长边慈祥地看着陶红英,边严肃地问:“你怎么知道小陶受了伤?”

没有回音,厅长抬头一看,曲明昊早已溜之大吉。

妇产科走廊处的暗影里。

曲明昊心神不安地呆立着,时而向妇科手术室掠一眼,时而向楼梯下看一看。

陶红英病房里。

陶红英醒了过来。

肖青山连忙道:“红英、红英,省厅领导看你来了。”

病床上。

陶红英微睁双眼:“谢谢领导。”遂又阖上眼皮沉睡过去。

厅长、院长看了看陶红英,又安慰了肖青山、肖明月几句后问道:“请问肖女士今晚您是要陪在医院还是回宾馆?”

肖明月:“厅长先生,我不去宾馆了,我要陪在小妹妹身边。”

一警官:“肖女士,关于你的安全?”

肖明月:“谢谢警官先生,有这位小弟弟在我身边,我很安全。”

厅长等人笑着点点头:“好,你们辛苦了,我们告辞了。刘院长,他们三位交给你啦。”

院长:“曲厅长放心。”

众人走出病房。

躲在不远处的曲明昊见父亲等人离去,遂轻手轻脚地向陶红英病房摸去。

陶红英病房里。

陶红英慢慢地睁开双眼,轻声道:“青山、青山,咱们的包呢?”

肖青山一愣。

肖明月俯身在陶红英面前:“小妹妹,你不是把包给我了吗?”

陶红英感激地说:“大姐,谢谢你。”

肖明月:“小妹妹,你说错了,是我该谢谢你和小弟弟。”

陶红英笑了笑:“青山,你愿意吃拉面,快去吃碗省城的牛肉拉面吧。”

肖青山摇摇头:“我不饿。”

陶红英虚弱地嗔怪道:“你不吃饭,怎么有力气给我保镖?你说,你去不去?”

肖青山:“好、好,别生气,我去、我去。”

陶红英微笑着闭上双眼。

肖青山:“大姐姐,你吃饭了吗?”

肖明月:“我在宾馆已经吃过了,您快去吧。”

肖青山关切地看了看陶红英轻轻地走出病房。。

病房外。

隐在暗处的曲明昊趁肖青山离开之际迅速地冲进病房,来到陶红英身前。

肖明月一惊:“你、你你干什么?”

曲明昊伸出右手食指按在嘴上“嘘”了一声。

肖明月惊疑地看着曲明昊。

曲明昊伏在陶红英:“英、英、快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昏睡中的陶红英梦呓般地喃喃道:“青山、青山,你吃好了吗?”

曲明昊心头一震愠怒道:“我不是肖青山,我是你的曲明昊,我特意赶来看望你。”

妇产科手术室的门打开。

朱丹在一名护士的搀扶下,脸色蜡黄有气无力地走了出来。

护士:“家属、家属!谁是朱丹的家属?”

朱丹四顾无人,虚弱地嗔道:“明昊、明昊、曲明昊,你这个没良心的死到哪里去了。”

陶红英病房里。

病床上的陶红英慢慢睁开双眼,梦幻中的肖青山还原成曲明昊。

陶红英一惊:“曲明昊,怎么是你?青山、青山,大姐姐,青山哪里去了?”

肖明月:“小妹妹,小弟弟不是吃饭去了吗?”

陶红英微笑着颔首,又慢慢地闭上双眼。

陶红英病房走廊尽头处。

朱丹虚弱地一手扶墙,一手捧着小腹,隔着门玻璃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查看过来。

陶红英病房外。

隔着门玻璃,朱丹发现曲明昊正附在陶红英身前,不由心中一惊,遂轻轻地把门打开一道缝。

陶红英病床前。

曲明昊痛苦地说:“英,你知道吗?自从咱们分别后,我无一日不思,无一夜不念,没有你,我简直活不下去。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来吧。”

病房门口处。

朱丹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猛地一头闯进去。

病床处。

曲明昊正要低头亲吻陶红英。

朱丹大喝一声:“曲明昊,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小人,伪君子、大流氓、大骗子,吃着碗里的、望着盆里的、想着锅里的。你把姑奶奶的肚子弄大了怕人看见,黑灯瞎火地领我来医院流产,我刚为你刮了宫,你就又跑到这儿寻野味。”边骂边冲上去伸出粉拳朝曲明昊背上死命地擂。

陶红英,慢慢地睁开双眼,一字一顿地说:“曲明昊同学,请你自尊、自爱点吧,你赶紧离开,我不愿见到你。对不起,我要休息了。”

曲明昊一面转身招架着朱丹的怒骂,唾液和拳头,一边含混地说:“英,我亲爱的英,我、我……”

肖明月冲出病房大喊:“医生、护士、医生、护士!快来呀,有人耍流氓啦!”

医生办公室和护士站里。

医生、护士纷纷赶到病房外。

曲明昊拖着朱丹跌跌撞撞地冲出病房。

住院处大门口。

急急赶回的肖青山与丧魂落魄的曲明昊打了个碰头。

曲明昊一愣甩开朱丹的手,以袖遮面落荒而去。

肖青山疑惑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曲明昊和朱丹,不解地摇摇头抢步上楼。

陶红英病房外。

肖青山一头闯进门来:“大姐姐,刚才是不是有个叫曲明昊的男人和一个女人来过?”

肖明月点点头低声说:“小弟弟,这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这个男人是谁吗?他好像……”

肖青山闻言看了看肖明月,微微点点头,走到陶红英床前:“红英,怎么样?”

陶红英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吱声,两颗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画面推出:

夜,灯火如画,五彩缤纷。

省城明湖公园旁的树荫下,陶红英,曲明昊依偎在排椅上。

曲明昊揽着陶红英的肩头,激情澎湃地说:“英,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是我温柔、善良的公主,是我心中美丽无邪的天使,没有你我一天也活不下去。”说着话猛地吻了陶红英一下,陶红英一愣,转头躲开了曲明昊的嘴唇。

曲明昊发誓:“英,相信我,家庭阻力不是拆散咱俩的理由,我不会在乎爸、妈的态度。我爱你,我对星月发誓,我对明湖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海枯石烂也不会变。英,你相信我吗?”

陶红英转回头深情地看着曲明昊,深深地点了点头。

曲明昊紧紧地把陶红英搂在怀里边亲边气喘吁吁地喃喃道:“英……英……我爱你,我爱你,我要……我要……要……你。”双眼被欲火烧得吓人。

陶红英大惊,使劲挣脱了曲明昊的搂抱,怒声斥道:“曲明昊,你要干什么?你怎么这么不自尊不自爱?我告诉你,你再这样纠缠下去,我再也不会搭理你了。”

说完话转身就走。

呆若木鸡的曲明昊猛地清醒过来向陶红英追去:“红英、红英!我错了,我太不尊重你了,你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吗?”

画面拉回:

病床上的陶红英梦呓般地喃喃道:“流氓、骗子……”

肖青山掏出手帕为陶红英拭去脸上的泪水。

肖明月凑到床前伸出两个大拇指不停地相对弯曲着:“好,真好,你们小两口真好,真让人羡慕死了。”

陶红英脸上透出两朵红晕,轻轻地睁开眼含情脉脉地看了看肖青山,既幸福又娇羞地闭上双眼。

肖青山不好意思地说:“大姐姐,你、你说的不对。”

肖明月一脸疑惑地问:“怎么小弟弟,我说的不对?你们不是……”

肖青山点了点头忽然问道:“请问大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中心广场散步?”

肖明月:“我从台湾来到泉城,原打算在省城待两天欣赏一下泉城美景和黄河的奇伟,然后回凤山县认祖归宗。谁知在广场上遇到了歹徒,若不是小弟弟和小妹妹见义勇为,我可就惨了。所有的现金、银行卡和护照全在包里,我真得好好地谢谢你们。小妹妹为我还受了伤,我、我真的过意不去。”

“大姐姐,你太客气了,换了谁都会这么做的。”肖青山说着话打量了肖明月一阵后问:“哎,大姐姐,你刚才说回凤山县认祖归宗,请问你祖上是凤山什么地方的人?”

肖明月抱歉地说:“小弟弟,从被劫到现在咱们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连相互的自我介绍都没有作。我姓肖、名明月,当时父亲为我取名时是根据“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诗句取得。我叫肖明月,弟弟叫思乡,肖思乡。听父亲说,他离乡时才十五岁,只知道是靠奇山不远的凤山县一区,现在不知是不是还是一区,老家是肖家楼。”

肖青山紧盯着肖明月的脸站起来问:“请问你的爷爷是不是叫肖满堂,你的父亲叫肖传诗。你家的老住宅西边有眼井,井西边有棵老槐树?”

肖明月也站起来激动地说:“小、小弟弟,你、你怎么知道?你是?”

肖青山抓住肖明月的手:“大姐,我是奇山市凤山区葛庄镇肖家楼的人,桉村里的辈分咱们是同辈还没出五服呢。哎,大姐,你家我大爹、大妈身体还好吧?”

肖明月激动异常,热泪盈眶:“小弟,小弟,姐姐好高兴啊!没想到在这儿咱们会见面。我爸四年前因病去世,只有老母在堂。小弟,不知我爷爷、奶奶,还有大姑、二叔如今怎么样?”

肖青山:“爷爷、奶奶也去世了,大姑听我爸说嫁到东牟县刘家埠,家里只有二叔、二婶了。”

“小弟,咱们什么时候回去?”肖明月焦急地问。

“原先计划明上午7点半走,我的同事这样了,明天怎么回去?”肖青山忧心重重地说:“把她一个人撂在这儿,我怎么能放心?”

肖明月:“小弟,这位小妹妹到底是谁?跟你是什么关系?”

“姐,她是我的同事,我俩是一块来省城购大樱桃苗子的。”肖青山笑着说。

病床山。

陶红英睁开眼轻声细语地说:“青山,明天上午7点半你必须往回赶。这些苗子一定要赶早回去栽上。这是六万棵呀,马虎不得,回去晚了,要影响成活率的。”

肖青山:“这个我懂,可你怎么办?我能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儿?”

陶红英:“说什么傻话,你在这儿陪着我,苗子怎么办?我不用你陪,你一定要把苗子护送回去。”

肖青山沉思了一会儿:“红英,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先把苗子用苫布盖起来再往家里挂个电话,让武书记赶紧派人来把车押回去,我留在这儿照顾你。”

陶红英急了,一使劲坐了起来,还未坐稳,又跌倒在床,吓得肖青山、肖明月赶紧安慰。

“不行!”陶红英坚决地说:“你一定要回去,回去帮武书记他们把苗子发下去,再从肖家楼挑几个机机灵灵的人去他们五个村指导一下。”

肖青山:“哎,红英你想过没有?车要是明天上午出发到家也得晚上六点多钟,黑灯瞎火的怎么往下发,就是,勉强地发下去也不能栽。不如明天白天车不发,晚上六点钟发车,后天俺早晨七点左右就赶回去了,那时候马上分,马上栽,你看这样总可以吧?”

陶红英:“可以什么?你当我不知道?你就为了在这多待一天。”

肖青山:“时间是一样的,这样我确实能在这儿多待一天。”

陶红英娇羞地看了肖青山一眼,颔首道:“可以是可以,可不准往镇里挂电话啊!”

肖青山听话地点头。

肖明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轻声地对肖青山说:“小弟,这一切我全看在眼里,如果你放心的话,我想留下来陪着小妹妹,我是女人,在这儿陪她比你方便些。”

“姐,您不是要回去认祖吗?”肖青山摇摇头:“明天我去院部打个招呼,让他们派个人来。”

肖明月:“小弟,认祖也不差这几天,把小妹妹一个人留在医院,别说你不放心,就是姐姐也不放心。”

肖青山拉着肖明月的手说:“姐,谢谢你。”

肖明月感慨地说:“小弟,要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姐姐真该好好谢谢你和小妹妹。”

夜,静悄悄的。

一钩弯月伴着几颗星星恬静地挂在西方天际,偶尔传来几声儿啼和犬吠声。

肖家楼肖传礼家。

柳保常腋下夹着一卷纸,轻轻地打开门,探头四顾无人后,纵身跳出门外,隐于夜幕中。

清晨。

武家台子村办公室门外墙上,歪歪斜斜地贴着几张大字报。

方家台子村办公室门外墙上,歪歪斜斜地贴着几张大字报。

……

大字报前聚集着几个观看的人。

有人念道:“大家伙擦亮眼睛,识破陶红英的真面目,撕开她的画皮。她这次到省城买苗子,说是一块钱一棵,其实她要向大家伙收两块五一棵,多收的钱,一是她和肖青山俩在省城逛大街下馆子大吃大喝。再就是为了讨好她的情人肖青山,把多收的钱填还了肖家楼。肖家楼的人买苗子不花钱,就是从这些钱里面出的。”

武国祥慢慢地踱到大字报前。

又有人念道:“陶红英这个臭女人为了向上爬,拼命走上层,巴结上级……”

武国祥大喝一声:“住口,这是哪个王八蛋狗娘养的在胡嗔,让老子查清楚了,我不撕了他的狗嘴,我把武字倒着写。”

几个观看大字报的人打怵地看了看武国祥,低声说:“掌柜的,俺都不信这些狗屁话,樱桃不是那种人,不过苗子到时候真的跟俺手两块五一棵,可别说俺不要了。”

武国祥气得大眼一瞪,刚要发火又使劲压下:“你、你、你们放心,到时候要是真跟你们收两块五一棵,我全给你们认着。”说着话上前把大字报撕了下来。

叠印:方家台子办公室门外墙上……

候家办公室门外墙上……

曲家办公室门外墙上……

……

夜幕降临。

省立第一人民医院。

陶红英病房。

肖青山从外面走进来:“红英,姐,车都准备好了,我马上要回去了,请你们多多保重,家里的事处理好了,我立即赶回来。”

肖明月:“小弟,你放心的走吧,小妹妹这儿有我,你也多加保重。”

肖青山:“哎!”

陶红英提高声音说:“青山,记住,苗子到了家立即让他们组织群众随发随栽,一定要保证质量。”

肖青山笑了笑:“我知道,东家还有别的吩咐吗?”

陶红英:“封锁消息,千万别让领导知道,也别让俺家的人知道。”

肖青山点点头,向陶红英和肖明月摇摇手转身出门。

省城南郊。

两辆蒙着苫布的卡车一前一后的亮着大灯缓缓向前驶去。

卡车驶进郊区。

卡车在郊区公路上飞驰。

车灯利剑似的刺破夜幕把公路两旁的村庄、灯火、树木一一抛在车后。

头车驾驶室里。

肖青山裹着大衣扭头问司机:“师傅快半夜了,用不用找个地方小睡一会儿?”

司机边开车边回答:“谢谢,不用了,出发前周主任交代过了,一定要在明天早上七点钟以前赶到目的地,这觉啊,留着到了地方再睡吧。”

肖青山:“谢谢师傅,让你们辛苦了。”

司机笑了笑:“没事,干我们这一行的,这种情况是家常便饭。”

黎明前,东方天际露出鱼肚白色,弯月撒下淡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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