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笙来到吕信良的房间,他的师弟已经给他喂了药。虽然脸色仍然有些白,但是嘴唇稍稍有了些颜色。
“良哥哥,对不起,我刚才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是我害了你。”莲笙抽泣的说。
“小师叔,别难过,好在吕兄伤势不重,休息一段时间会好的。”陆峰杨劝慰道。
“莲笙姑娘,我这徒儿最是重情。你应该知道自己背负着什么。信良虽未与我言明你身上拥有乾坤之术,但是你所找的冰落花就是即可掩盖也可查验谁有乾坤之术的重要所在。我可猜的没错?”药王一语道破天机。
莲笙伸手将装有冰落花的护鲜瓶递给药王,药王拿过此瓶,细细端详:“果真透亮分明,世间罕见。”药王将瓶还给莲笙:“你且收好,遗失它就等于你的性命有一半被其他人抓在手中。
“我知道了,谢谢药王。”莲笙将护鲜瓶再次放入腰间,视线却从未离开吕信良。药王看她这样,心有不忍,但终还是说出口:“莲笙姑娘,老夫知你与信良互有好感,但你也看到了,今日妖魔护法来找之人正是你,你还未被他们发现便已让信良为你挨了一掌,如若将来乾坤之术败露,你成为大家攻击的对象,你们二人要如何相处,他一界凡人要怎么与妖魔之力相抗争,为了保护你,他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莲笙听药王如此一说,犹如当头棒喝。是啊,将来总会有那么一天,我拥有乾坤之术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我将面临的惊涛骇浪只怕是今天的上百倍,到时候遇到危难,良哥哥一定会挡在我的前面,可是他没有法力,怎么可能和妖魔界之人拼命。我不能那么自私,不能再让他为我冒险。想到这些,莲笙似乎已打定主意。
“药王,明日等他醒来,我会和他说清楚的。”莲笙真诚的说,药王点点头,如释重负的离开了房间。
“小师叔,你打算…”陆峰杨看着她这样决绝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安。
“峰杨,明日我们就和良哥哥告别,回灵溪。”
“你和他?”
“我与他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明日一别,永不再见。”莲笙说完,心中就像有万只蚂蚁在咬,泪水从眼角两侧流淌下来。陆峰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知道莲笙做出这个决定是多么痛苦,就像他一样。
药王谷的清晨,春风拂面,淡淡草香,闻上一闻也让人神清气爽。吕信良披着衣衫打开房门,正好与端茶而来的莲笙碰个正着。
“丫头。”吕信良见她没事,放心下来。
“良哥哥,你醒了,你伤还没有好,赶紧回去躺下。”莲笙扶着吕信良靠在床沿边。
“昨天来的是什么人,你没有受伤吧。”
“昨天就是来了群捣乱的人,被我们打发了,我好着呢,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就好。”
“你别想那么多,现在你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呵呵,我好开心,有你在我身边,就算生病也很幸福。”吕信良将莲笙轻搂在怀中,好温暖的拥抱,可是不能在贪念了,莲笙强忍着泪水轻轻推开吕信良:“别这样,叫人看见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看得出来我喜欢你呀。”吕信良好笑的说。
“可我还没说愿不愿意呢。”
“好啊,你现在说,我听着。”
“我不愿意。”
“什么?丫头,你别开玩笑了。”吕信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觉得莲笙肯定又在闹脾气了,耐心的对她说:“映雪的事情很快就要解决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在一起?良哥哥,你别说笑了,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要和你在一起。”
“丫头,你到底怎么了?”吕信良看她一脸认真,心里有些急了。
“从始至终,我只把你当成一个兄长,没有别的。”莲笙扭头不再看他。
“怎么可能,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有我。”
“有也只是兄长之情,良哥哥,我是修仙者,以后我的目标也是有朝一日能够飞升成仙,或者做个散仙,云游四海。”
“我也可以陪你云游四海啊,我一向都是行医天下。”吕信良见到莲笙如此坚毅的表情,明白她现在说的话非常认真,心中不安更盛,焦急的说道。
“你陪我,你又不是修仙者,你能陪我多少年。我可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保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丫头,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吕信良不可置信的看着莲笙。
此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师兄,那位姑娘醒了。”
“好,扶我去看看。”吕信良艰难的迈着步伐离开房间,他没有回头,只轻轻的对身后的莲笙说:“丫头,等我,我们的话还没有说完。”
莲笙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奔腾而出。陆峰杨从屋外走进来,心痛的看着莲笙,唤道:“小师叔。”莲笙见他,忙擦眼泪,站起身对陆峰杨说:“我们走吧。”
“映雪姑娘那边,我们用不用去看看?”
“不必了,能做的也都已经做了,她康复与否都与我们无关。”莲笙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陆峰杨知道她不是不想见映雪,而是怕再见到吕信良,怕自己的心无法坚定。二人终于走出药王谷,往灵溪城走去。莲笙回头看了看近在眼前的药王谷,难舍之情溢于言表,她心中喊着:再见了,良哥哥。
映雪房内,问天已在为她号脉,发现她脉搏稳健没有异样便放了心。
“映雪姑娘,你觉得如何?”问天关切的问。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映雪扶着头疑惑的问。
“这是药王谷,是信良送你过来治病的。”问天试探性的提起吕信良的名字。
“信良,你说的可是吕神医?”映雪奇怪的问。
问天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忘忧草对她没用?不对,她称信良为吕神医又不像。
“师傅,她怎么样?”这时吕信良来到房间。
“嗯,已经清醒了,你去看看吧。”
吕信良来到床边,看见映雪正微笑的盯着他,心里居然产生一丝恐慌,不会还没忘记自己吧。
“吕神医,谢谢你不远千里带我来治病,我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吕信良听到映雪这么客气的说话,心中安心不已:“等你休息两日便可回家。”
“嗯,好的。”吕信良见她已无大碍便让她的下人在旁照顾,自己与师傅撤了出来。
“师傅,我先回房了。”吕信良心中牵挂莲笙,想快点见到她,脚步也迈的快了些,差点站立不稳。
“信良,别赶了,她应该已经走了。”问天劝道。
“怎么可能,不会的,我们还有话没说完。”吕信良不相信他师傅所说,靠师弟搀扶着急步回到房间,却发现房间里果然空空如也。她真的走了,吕信良颓废地坐下,迷茫自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信良,忘记她吧,你和她终究不是一类人。你保护不了她,反而可能连累她。”问天劝说道。吕信良闻言,心中一震,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虽有一身医术,却在她的面前那么无助,或许自己为了她应该做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