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似有白光闪过,无情李扭头看了看,猛地一声惊雷,房间里的灯应声而灭,尔后不过数秒,有噼啪声传了进来。
尖叫过后的我,直到无情李摸出手机,打开了闪光灯,我才发现我正紧紧抓住他吊着的胳膊,反射性的弹开后,他往窗边挪了挪,捂着右手跪到了地板上,倦成一团,怒吼,“我右手可是断成了三截……”
……
当晚,小镇上落了一场冰雹,罕见的大,弹珠样的冰块密集落下,花间草丛,大地屋顶,疮痍一片。
无情李没有走,抱着那只黑猫在沙发上倦了一夜,当然不是我同意的,但那一晚,他用了一个很恶毒的办法留了下来。
停电之后,在关于我妈去了哪儿,他给的答案是天晓得,再后来我便是开始赶他走。
“我不走!你妈让我盯着你。”他说的理直气壮,指着吊在胸前的右手,“我现在可是个伤员,连右手都断掉了,再说了外边下冰雹呢,现在出去的话会被砸死。”
他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仍是赶他走,被我逼得急了,他便拿出手机给我看他与我妈在店里喝酒时候的照片,两人笑的烂漫的很,他的手还搂着我妈的肩。
当时拼了命的想赶他走的原因,后在想想,一来是因为当时认为无情李名声不好,二来是看到了他手机里那些和我妈亲密的照片,但正因为如此,我更是反感他在这里。
我妈会把钥匙给他,就算没有这些相片,我也是能想得通的。
以我妈的调性,就这么跟着孙际然跑了,也不是第一次,毕竟以前也有过,当初,我八岁的时候她也这么说走就走过两个多月。
不过自打她赶走孙际然后,这样说走就走就没有再发生过了。但这次的是我可是在晕迷之中,想到今天是28号的时候,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能这么狠心扔下晕迷的我?而且手机还扔在家里。
对这个问题,无情李给的答案是,“你又没事,送你去医院,医生都说了身上没有伤,没事儿,只是暂时性的晕迷,三五天就醒了。”
对于是那一个狗屁医生说的话,昏迷了整整七天,他居然能讲没事儿,敢情这事儿不是出在他自己身上?我要是不醒呢,那不就是植物人?
我也是不想和他争论这个问题,毕竟现在我身上不疼不痒,身上连块擦伤也没有,仍是想赶他离开,在经历了撞车的事儿,我妈又不知道去了那儿的情况下,我是真不希望他离开的。
因为至少这七天来发生了些什么事,我暂时只能从他嘴里知道。
但是我妈会让他一个外人来照顾我,这我是很不理解的,我以前小时候她都是说走就走,结果现在反倒还找个人来照顾我,还是个名声不好的男人!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赶他离开。
其他的事,等见着我妈再细问,可就算以报警相逼,他仍是一付说不走就不走的无赖模样,反倒是责怪着说,“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和你妈一样是个安静的好女孩儿。”
“你还知道我是女的啊?”我终于说出了我心里的不快,一言过后,停电之后客厅里没了声响,屋外冰雹的声音清楚的不得了,但着他手机屏幕那一点光,我才能断定他现在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咳……咳咳……”无情李咳的猛烈,反倒是让我一时间不知所措了起来,半晌后,他这才停止咳嗽,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能见度不高的茶几上,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腔调里尽是遗憾地讲,“要不是你妈瞎了眼,现在你得管我叫爸,再说了,你一个小丫片子,那来的那些花花肠子?”
“呸!”“喵!”
几乎是我在唾弃他的同一时间,响起了一声猫叫,我才想起了那只紫瞳的黑猫,便嘲笑道,“连猫都不信你讲的。”
“就是这猫…”他盯着猫愣了愣,接着说,“…也瞎了眼。”
看着他将猫从沙发上举了起来,逗弄着仍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只得退了一步,“冰雹一停,你就要立刻走,不然我肯定会报警的。”
“嗯,好吧!”
见他答应的痛快,我倒也放心了一些问,“你怎么受得伤?”
“你倒是心大,说起来你是被车撞的么?”无情李的右手没停,仍是逗着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