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化妆室里,郑希夷低头看看,为了防止走光和某种生理反应,蔡暻华干脆给他象相扑选手一样绑了一条兜裆布,怎么看怎么出戏。
披上浴袍出门找到罗宏镇,郑希夷拉着他回到化妆室,解开浴袍指了指自己的兜裆布对他说:“导演NIM,这不合逻辑啊,哪有在家穿这个的,就算是变态杀手也太奇怪了吧。”
罗宏镇看了一眼,强忍着笑对郑希夷说:“我觉得暻华也是为了你好,一会拍摄时令姬会背面全裸,池英民是ED患者,你只穿普通内裤不太方便,万一穿帮多不好,对吧?”
郑希夷扯了扯嘴角,不确定罗宏镇这是在夸自己本钱大呢,还是在挤兑自己是处男,看个背面全裸就产生生理冲动而穿帮。他在韩国虽然也拍过不少床戏,但无论《千年之爱》还是《空房子》其实都只有上半身赤裸的镜头,所以对韩国如何拍全裸床戏还真没有经验。
“导演NIM,那个……其实只要用胶布把……贴死就行了,这兜裆布的造型实在是太奇怪了啊。”郑希夷想挽救一下,便把香港拍***的办法贡献了出来。
罗宏镇眼都直了,说话都有点结巴,“希……希夷啊,不……不用这样吧?”
郑希夷没多想,耸耸肩说:“我和令姬姐都牺牲这么大了,还在乎这点么,另外我觉得可以适当插入一个下半身特写,暗示池英民是个ED患者。”
罗宏镇奇怪的看了看郑希夷,想想觉得既然郑希夷都这么强烈要求了,那还能说什么呢?
拍了拍郑希夷的肩膀,罗宏镇很感慨的赞叹道:“希夷,选你演池英民真是我最正确的决定。”
郑希夷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不过还是笑着鞠躬致谢,罗宏镇也不再多说,把门打开条缝,把总造型师蔡暻华叫进来耳语了几句,蔡暻华也神色古怪的看了两眼郑希夷,点点头走了出去。
罗宏镇对郑希夷点点头说:“那希夷你就在这等暻华来帮你处理,我先去考虑一下怎么加入暗示镜头。”
没等多久,蔡暻华拎着化妆箱回到化妆室,一边打开箱子一边对郑希夷说:“希夷啊,你喜欢手动的还是电动的啊?”
郑希夷完全没听懂他说什么,“MO?哥您在说什么?什么手动电动的?”
蔡暻华双手伸进化妆箱里取出两个刮胡刀来,一个手动一个电动,说:“要不然先用电动粗剪,再用手动精修?”
郑希夷简直醉了……
和蔡暻华深入的讨论了一些纯技术问题,郑希夷这才明白自己太天真了。在韩国拍床戏,如果有必要的话也是用电工胶布死死贴住,但贴胶布有个前提:得刮毛,不然的话拍完一撕胶布,那滋味!绝对酸爽!
“我还以为希夷你知道,觉得你为了拍好这部戏真是拼了呢!”蔡暻华拍着化妆箱大笑着说。
郑希夷默默的在心里抽了自己一顿,果然是NO.ZUO.NO.DIE,古人诚不我欺,不过都已经到这份上了,总不能反悔吧,想来罗宏镇也不可能再让自己缩回去。
不过让另一个大男人给自己刮那里的毛,这事郑希夷还真做不出来,一咬牙对蔡暻华说:“哥,您把要用的东西都留下,我自己处理一下,要处理不好再叫您,行吗?”
蔡暻华笑着留下刮胡刀、刮胡泡沫、电工胶布及……创可贴。
郑希夷拿起创可帖看了看,不明所以的冲蔡暻华抖了抖,问道:“不是有电工胶布吗?创可帖干什么用?溜缝?”
蔡暻华拎着化妆箱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哦,那个啊,万一你不小心刮伤了就有用了,当然,能不用最好了。”
看着蔡暻华走出化妆间,郑希夷觉得自己的羞耻度绝对升了好几级,低下头默默的看看桌上放得整整齐齐的工具,长长的叹了口气……
经过一番不足对外人言的折腾,郑希夷裹着浴袍回到了拍摄现场,徐令姬早就准备好了,低着头抱着腿面对着墙壁正在做最后的心理建设。
再次清场后,郑希夷和罗宏镇都默默的转过身看着墙,直到蔡暻华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才转过身来,郑希夷没有再往徐令姬的方向看,只是将自己的浴袍也脱了下来交给蔡暻华,然后推门走了出去,他要等打过板以后才能入镜。
为了减少徐令姬的尴尬,罗宏镇把一切手续都从简了,只是压着嗓子叫了声:“ACTION!”
郑希夷等了三秒,右手拎着一个皮包,左手推开门走了进去,直直的走到洗手池边,微微弯下腰在镜子中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来,视线看向徐令姬,眼睛里一片死寂。
因为重新化妆和编排分镜头,所以重新开始拍摄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虽然现在是八月,但这个别墅建在半山腰,到了这个钟点却有些冷了,开拍前蔡暻华在地上特意洒了温水,免得徐令姬趴在冰冷的马赛克地砖上着凉。
徐令姬侧着脸趴在地上,看不清楚郑希夷的眼睛,但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阴暗气息,全身不自觉的一抖。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脚下的影子却和阴暗邪恶的气质溶为一体,一步一步的逼向徐令姬,她渐渐的感觉不到身下的温热,全身都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眼珠拼命的向左侧斜着,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郑希夷站在徐令姬身边,松手让皮包掉在地上,发出的碰撞声又让徐令姬打了个冷战。郑希夷慢慢的蹲下,脸上的表情很平淡,无论是脸上的肌肉还是眼珠都没有一丝的动静,双手稳定的缓缓拉开皮包拉链,把里面的工具倒在了浴室地板上。
罗宏镇咬着牙,手有些颤抖,但一直没有喊停。
这个镜头在剧本上并不是个长镜头,在郑希夷放下包时就应该停下,但罗宏镇被郑希夷的表演惊艳了,轻轻的给摄影导演李哲吾打手势,让他继续拍下去。
郑希夷没有听见喊停,便继续演了下去。
双肘支在大腿上,郑希夷象是蹲在马路牙子上的闲汉,悠悠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徐令姬,忽然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问道:“哎,你认识智英吗?”
徐令姬摇晃着身体,嘴里因为塞着布条只能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你有没有见过她,智英,嗯?”郑希夷依然很平静,仿佛是闲聊一般,还伸出手拍了拍徐令姬的脸。
徐令姬吓得想往后缩,可是身体都僵硬了,当郑希夷的手碰触到徐令姬的脸蛋时,啜泣声已经变成了呜咽声,但因为布条还堵在嘴里,只能断断续续的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她一直叫喊个不停,所以我把她舌头割掉了。”郑希夷的语气就象他只是帮人拍打掉身上的灰尘一般,平静而邪异。
等呜咽声小了些,郑希夷才伸出手,把绑在徐令姬嘴里的面条扯下,徐令姬就象跳出河水掉在岸上的鱼,张大嘴用力的呼吸着、哽咽着……
“CUT!”罗宏镇很不舍的喊出了结束的信号,郑希夷竟然一气呵成的把整个剧情都表演了一遍。
“太棒了!希夷,太完美了!”罗宏镇很激动的站了起来,从监视器后面绕出来,一手把浴袍递给郑希夷,一手却用力的拍了拍郑希夷的胳膊,因为他还赤着上身,所以啪啪的作响。
郑希夷捂着胳膊退后了两步,接过浴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对罗宏镇说:“导演NIM,您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打我啊?还是先把令姬姐扶起来,让她先休息一下吧。”
“啊!对,对,还有令姬,赶紧扶起来披上衣服,地上有点凉了。”罗宏镇没敢转身,只是偏头对蔡暻华说。
蔡暻华拿起浴袍走到徐令姬身边蹲下,想先盖住她身体再扶她起来,却发现徐令姬还是死死的用手攥着绑住脚踝的绳头不放。
蔡暻华一楞,轻轻的伸手拍了拍徐令姬背在身后的双手说:“CUT了,令姬,放松些。”
徐令姬还是没放手,身体却一直不停的在抖动,蔡暻华看出了不对,连忙先用浴袍盖住徐令姬的下半身,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指头,把绳头放了出来,徐令姬的小腿啪的一声砸在地上,却依然僵硬着。
蔡暻华又解开套在徐令姬手腕上的绳套,轻轻的把她的双手放到身体两边。绳套看上去绑得很严实,但实际上是两个活套,用点力往两边一撑就能松开,但徐令姬却一直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根本没有自己起来的意思。
用浴袍把徐令姬盖上,蔡暻华小心翼翼的把她扶着坐起来,徐令姬终于能控制身体了,一边哆嗦着弯起腿收在胸前一边抓住浴袍的两襟裹住自己,半倚半靠在墙边,低着头不说话,低低的抽泣着。
蔡暻华走到罗宏镇的身边,低声的说:“令姬的状况不太对,导演NIM你是不是去看看?”
罗宏镇和郑希夷都是一楞,转头看象有如小女生一般抱着腿头埋在膝盖上缩在墙边发抖抽泣的徐令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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