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素儿的闺女锦玫?”一旁被忽略的离禾总算找到机会开口了。作为鲤族的长辈级人物,他可说是看着离素一点一点长大的。
他以一种怀旧的眼光看着锦玫的脸庞,频频点头道:“嗯,眉眼处果真极像素儿,不过闺女还是与父亲长得像。老夫虽没有见过你们的父亲,也知道那是个出色并极为重情的男人。单单为了你这个女儿,竟然连自己的心头血都舍得拿出来……”
锦玫正想着要怎么称呼这位相貌年轻的白发白胡子前辈,就被自家娘亲给打断了。
“禾老头儿,你少说两句!”离素清晰的声音自殿门传来,刚一进来就死死盯着离禾,仿佛要吃了他似的,“玫儿现在已经苏醒化人,你还不号脉,看看她如今的情况。”
“哦哦哦,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离禾意识到自己的确说的有点多,今日见到好几位故人之后,连精神都变得恍惚了些,脑海中总是冒出当年的旧事。
所幸他还没忘记自己的鲤族公用大医师身份,尴尬地转过头笑笑:“那个……老夫来给你把把脉。”锦玫配合地伸出右手,让他的手指搭在自己光滑的手腕上。
“嗯——嗯?嗯……”
离禾尽量柔和的用自己的念力探知锦玫的身体情况,表情就想唱戏变脸一样,一会严肃一会迷惑又一会舒展。
“你嗯了半天到底嗯出什么来了,便秘吗?!”
离素从一开始进来就没给自己这位族中长辈什么好脸色,离禾好像也挺怕这位族长侄女似的,听她语气不善竟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离瑾灼望天,锦玫和徵音这两位第一次接触离老的人见这情形都有些接受不能。
一个觉得在叔公嘴里稳重沧桑、医者仁心的丹师好友,应该是个不苟言笑、一本正经之人,谁知却摇身一变成了个在晚辈面前如此没有威严的老前辈。
一个觉得时而温柔、时而威严的母亲竟然还有这么凶巴巴的豪放一面,之前对着师父楚云潇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性格流露。真不知道两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离禾前辈看上去好像有些怕自己的娘亲。
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涌出多种猜测。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离禾定是极为疼爱离素,这大概也是二人独有的相处方式。
离禾想了想,又让锦玫把左手伸出来号脉。后来干脆两手同时搭上她的皓腕,额头上渐有丝丝汗水渗出,眉头锁得越来越紧。看的周围的人都不由担心起来。
联想到楚云潇临走之时说过让锦玫去灵巫山的话,离素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起来,更生出一股深沉的恨意。素手不由越握越紧,指甲都差点嵌入了血肉里却不自知。
徵音眼尖地发现了离素的不寻常,脑中搜索了下情报。当年的事情他知道一些,之前与那人的战斗无意间破坏了地脉,让他察觉出敌人的端倪,确认了其身份。
不管是冲着横公鱼一族还是微山湖,那个势力的手越伸越长。结合已知的情报和离素先前的反应,看来她与那个势力之前的恩怨同样复杂,阿锦沉睡三百年一定也是他们造成的。
到底要不要和她搭上线呢?徵音心中思索着。
她一会肯定会单独询问同他打斗之人的情况,自己是说真话还是假话,亦或者话说一半、避重就轻?
离禾琢磨了半响总算开了口,同时拉回了徵音越飘越远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