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云采的脸,因为羞愤,涨的通红。
钟越谦极其鄙夷的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
心里却极为赞赏他的做法,暗想,你早这么开窍,一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情商这方面,成康还真应该多向他学习。
他们返程时,车速慢了许多,到达省城时,已经是傍晚。
如今临近夏末,天气渐渐褪去闷热的阴毒,早晚已经清凉许多。
前一天,接到成泽瑞回来的电话,刚吃过晚餐,成康便亲自驾车赶去机场接人。
云采原本想等着他们回来的,由于刚吃饱很容易犯困,又长途奔波了一番,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不知不自觉真睡着了。
成康父子俩回来时,便看到窝在沙发里酣睡的云采。
成泽瑞给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吵醒云采,比划了个动作,要他先抱到楼上去。
他也没扭捏,轻轻地抱起云采,迈着沉稳的步子,往楼上走去。
刚迈上两个台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东西掉落地毯的沉闷声。
他转头望去时,就看到成泽瑞正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的半靠在沙发背上,掉落在地板上的水杯还在往外淌着水。
“爸爸!”他失控的大喊,怀中的云采被惊醒。
成康快速的放下她,奔向成泽瑞,“爸爸,你怎么了?”
云采也急忙跑向前,成泽瑞已经讲不出话来,脸色发青,嘴唇发紫。
老祖宗说的好,久病成良医。
她立刻明白了,转身往楼上跑去。
成康虽然不解她的行为,也没心思多问。
拿起电话,正准备叫救护车,看到云采又快速的返回来。
“让开!”
她大力撞开成康,手法利索的为成泽瑞扎了一针,望着被她缓缓推入的液体。
成康惊骇的盯着她的举动,看着成泽瑞渐渐缓和的神色。
以前许多想不通的地方,一点点在脑中撕裂开来。
“你先给我上去,等会再找你算账!”他冷声命令道,嗓音压得很低。
云采恹恹的看他一眼,每次他压低声音讲话时,都是处于爆发的边缘。
很清楚他此刻也正怒气横生,不敢有丝毫迟疑的转身往楼上走去。
“爸爸,你隐瞒的可真是滴水不漏。”
“康儿,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休息会就好了。小云她……”
“我自然会找她算账!”成康是真的怒了。
有什么比同时知道自己的爸爸和深爱的女人,都有心脏病,还要令人震惊的。
他第一次感到惶恐,怒气只是用来掩饰心底的脆弱和不安而已。
“爸爸,如果不是今天碰巧发作,会不会到死,你都不让我知道。”他的嗓音低沉的悲恸。
成康蹲下身,捡起地毯上的杯子,里面还有残留的水。
他倒了杯水,递给成泽瑞。
成泽瑞伸手接过,捧在手中没喝,反常的沉默。
“爸爸,你早让我知道,虽然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身边照顾你,可最简单的倒杯水,还是可以的。呵……你们都是怎么想的,瞒着最亲近的人。”他的语气无奈、悲凉还夹杂着心疼。
成康站起身,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