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张了张嘴,无力地发问,“采采,这是……”
“这是我五岁生日时的留影,爸爸似乎很喜欢这张照片。所以,一直摆在桌上。”
成康打了哆嗦,差点没站稳,真的是她。
她的生日,腊月二十六。
他妈妈离开那天,也刚好腊月二十六。
那年极少下雪的H市,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
那天,她穿的就是照片里这身衣服。
成康木讷的蹲下身,捡拾地上的碎片。
云采见他真的很反常,也不再多说言,帮他一起捡拾地上的碎片。
“采采,你还记得五岁那年,发生过什么吗?”
他突然抓住云采的手,面无血色的盯着她,急切的问。
“成康?”云采蹙眉望着他。
两人面对面,仅有一线之隔的距离,让她觉得成康的眸光愈加迫人。
“你还记得吗?”他鲜少有的不依不饶,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些。
云采皱眉,害怕的摇头。
“你仔细想想,努力想想看?!”
他的内心,急切的发狂。
“成康!”察觉不对劲的钟越谦,及时闯进来。
当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心下一惊,“成康,先放手……”
成康不想理他,依旧执着的问,“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
“成康!你冷静点,先把手放开!”钟越谦不敢轻举妄动,再次提高分贝重复。
他扫视一眼钟越谦,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伤了云采。
成康缓缓松开手,玻璃碴掉落,鲜血淋漓,两人的手心,都已经被锋利的碎片割伤。
突如其来袭来的疼痛,让他皱了皱眉,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对不起,刚才我是情绪失控了。”他第一次表现出愧疚一面。
云采没回应他,快速的起身从床边柜里,拿出医药箱,回到他身边。
“手给我。”
成康心里五味陈杂,又暖暖的感动。
他没动,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云文松,抬头看向钟越谦,“你先带她去包扎下,我还有点事。”
云采疑惑的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爸爸,便不再多言,起身离开房间。
成康随意拿纱布缠住还在流血的手,起身坐到云采的床沿上。
云文松走过去,清理满地碎片,把照片小心的捡起来放到书桌上。
许久之后,他才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望着成康。
“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是的。”
又是长久的沉默……
“他呢?”成康鼓足勇气问出来。
“大哥当天没抢救过来,走了……”
成康紧紧地握起拳头,依旧抑制不住的颤抖。
“云叔叔,你是?”
“我是云家的养子,养父母去世后,一直是大哥照顾我,他待我如亲兄弟。
那次意外,他走了以后。
大嫂一时承受不住打击,性情大变,经常拿采采撒气。
她的幽闭空间恐惧症,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大嫂一个不高兴了,就把她打的伤痕累累。
采采,那时候很小,她只会哭,哭得越厉害,大嫂打的越凶。
我那时候经常在外地出差,根本不知道孩子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