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采伸手拽住他:“成康,你先吃点饭吧?”
成康猛然转过身,微眯着的双眼,隐隐的掩藏着危险的气息。
紧紧地盯了她半晌,才压低嗓音问,“你嗓子怎么了?”
云采一怔,此时,她的大脑已经如当机般,失去所有运转的能力。
直观的以为成康是在关心她,便如实道来,“感冒了,嗓子有些发炎。”
成康哪里还会相信她的话,眸光倏地暗沉,冷嘲道,“可真难听,我看是昨晚叫的太欢,累坏的吧?”
云采的脸,刷的褪尽血色,惨白一片!
她懂他话里的意思。
假如换了任何一个人,听到她这样的话,都会重新认真的辨别,它的可信度。
可是他是成康,碰巧这属于他不可触碰的禁忌。
这也怪不得成康,他小时候被妈妈关在门外时,不知听过多少次,那种令人作呕的叫声。
他的妈妈,同样是每次骗他爸爸说,感冒了,嗓子不舒服。
呵呵,这是何等的讽刺。
以为他年龄小什么都不懂,他什么都懂的,只差找把刀废了那男的。
成康的火气,瞬间达到顶点。
这一刻,他很清楚自己有多想掐死她。
他不能再继续面对她,想转身快点离开,至少暂时离开,让自己先恢复冷静。
可是,今天的云采,也在执着的拗着股劲,死命的拽着他的衣角,不让离开。
她颤声解释:“成康,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的?”成康又耐着性子,再次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惨白的脸,“说吧,那你告诉我是哪样的?”
心里想着,今天就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看似漫不经心的表情下,掩饰着翘首以待的迫切。
他倒是真希望,她能解释的清楚,不要求能彻底说服他,也多少能带给自己内心一些慰藉。
听他说完,云采彻底茫然了。
大脑努力搜索着,如何能让他信服的词汇,却猛然发现,真的无从辩解。
她从开始隐瞒病情那刻,就在用一个谎言掩盖另一个谎言。
到如今,似乎自己都觉得一切,都是存在的事实。
她就像一个放羊的孩子,一次次谎称,“狼来了!”
而狼真的来了那刻,她已经找不出任何理由,让人信服。
云采的脸,越来越白,彷徨失措。
哪怕此刻已是道尽途穷,她依旧想守住自己的秘密。
不想再从任何人眼里,看到同情、和怜惜。
四年里,类似的东西,她从郝奕鸣眼中,早都看腻了。
成康双眸中暗藏的唯一丝期待,瞬间犹如消散的烟雾,不留一丝痕迹。
他冷笑着揶揄,嗓音也不同于往日的冰冷,“怎么?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圆谎了吗?”
如果前一秒还在热切的期待,那么这一秒,直接是绝望。
成康猛力甩开她得手,步伐决然的往楼上走去。
云采被他甩得差点跌下楼梯,脚踝扭了下。
她忍住尖锐的疼痛,好不容易站稳后,又执着的追上去。
她用尽力气拉住成康,祈求的眼神望住他,“你可以把气都撒在我身上,但你不会殃及无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