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泽瑞没再多言,只是微微颔首,又坐回沙发上。
虽然让她随意,云采并没有真的随意,依旧恪守礼仪。也并没有遵循成康的意思,喊声叔叔。
成康不免有几分生气,不悦的蹙起眉结,二话不说的拽起她,往楼上走去。
他走的很快,云采脚上的拖鞋太大,磕磕绊绊紧随其后。
虽然腿上的伤,若迈步动作太快,会产生火辣辣的灼痛。但是她还是尽量忍着,迈步速度快一点,让自己不至于磕倒。
终于到达二楼卧室,刚进到屋内,便措手不及的被成康抵到门上。
那沉静如黑夜的双眸,盯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来,“云采,鸣这么多年都没舍得碰你,倒是给了你背叛的机会……”
云采直直的看向那双黑如点漆的双眸,心底愕然。似乎碰到成康,她所有超乎寻常的淡然、镇定,都顷刻化为乌有。
“从未拥有,何来背叛?”她沉着回应。
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又不在意的样子。
成康突然感觉不是滋味,心里泛酸,很不是滋味!
放开她,转身往里走去。
心底琢磨着:他们还真是一对冤家,回答问题的方式,都如出一辙。
云采见他离开,缓缓地松了口气。
视线环视一圈深沉而豪华的卧室,典型的欧式古典风,华丽而高雅。清一色的浅色家具和门窗,并不像他的人那么沉郁,给人的感觉清新、舒适。
路途奔波后,又折腾了大半晚上。她感觉很累,也不再忸怩作态,很自然的坐到那款价值不菲的进口沙发上。傻冒也能一眼看出,它有多昂贵。就连脚下踩着的也是深色暗花,价值不菲的手工地毯。
不得不说,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精致,很有质感。
当成康提着医疗箱,转过身,看到安静地坐在沙发里的纤弱背影时,一瞬间,心软的宛如化成了一滩水。
二十几年来,家里第一次染上雌性荷尔蒙的气息,感觉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他缓缓地走向云采,单膝跪在她脚边的地毯上,打开随手放在一旁的医疗箱,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刀。
云采望着他手上寒光逼人的剪刀,眼神中染上浓重的防备。
成康瞬间满头黑线,低声奚落她,“还真是猜不透,你究竟是胆小,还是胆大?跳车的胆量哪里去了?”
云采依旧充满警惕的望着他。
直到成康伸手拽住她的裤脚,才突然间明白其用意,高悬的心也缓缓的落下。
她默不作声地低首,望着他手法利落地剪掉她的裤腿。
最后只剩下血液凝固的那块布料,黏在破损的皮肤上。
成康伸手轻轻扯了下,云采疼的“嘶”的一声,倒抽了口冷气。
他抬起头,紧锁着眉结望住她。修长匀称的大手,轻轻地覆上,她放在膝盖的柔夷上,收拢握紧。
那双浓眉下方的黑色瞳仁,始终专注的锁住她。
云采下意识的想躲,心底慌乱不安。
她试图往后抽手,他却握得更紧。
“采采,你怕疼吗?”他极尽温柔的问。
云采的呼吸,忽然停滞住,冷却的血液,渐渐的开始沸腾。像是有股炙热的新鲜血液,正缓缓注入体内,一直暖到心底。
“采采”两个字,流转在他的唇齿间,迸发出的音色,悦耳动听,像是情人间最动人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