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康握住她的手,忍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采采,我都懂……”
可他更害怕失去她。
“你疯了,郝奕鸣他已经……脑死亡你懂吗?”蒙恩不敢相信他做出的决定。
“懂”成康回答的言简意赅。
心上却仿佛压了千斤重担。
“你不后悔?”
“不后悔。”答案简单明了。
正在此时,护士急匆匆跑来。
“蒙医生,病人心跳停止,需要急救!我已经通知蒙院长,他要你也马上过去!”
蒙恩点头,护士又匆匆离去。
他转身望住成康,一字一句:“这是最后的机会。”
成康面色沉寂不语,他转身大步离去。
“她走了。”蒙恩重新回到办公室,开口就这三个字。
时间下午三点十五分。
成康听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悲伤,他很平静,心底和表面一模一样的平静,死水微澜般的沉寂。
当天他第一次见到云采的妈妈,一位气质和形貌都和云采很相似的女人。
除去眼中的悲痛,她举止优雅、大气,漂亮的双眼中,除去悲痛还带着几分傲然。
“你就是成康?”
“是的。”
“你放心,孩子我不会带走,采采,我必须带走。”
她生前的愿望,死后要葬在父亲的墓旁。
成康没有反对,无声的点头。
云文松也在,他望着成康,不知该如何安慰。
看一眼走远的采清。
“她,以前患过产后精神病,后来又因为大哥突然离去……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以前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说这番话,只是想让成康放心。
云采,被接走后。
郝奕鸣奇迹般的恢复生命体征,出现微弱的脑电波。
这个奇迹让所有人欣喜若狂,蒙恩不禁再次感慨,云采的选择是对的,她的执着总能带给人惊喜。
成康依旧一如往常上下班,只是每天去医院看看孩子,两个孩子因为早产,还只能待在保温箱里。
没过多久,公司财务陷入危机。
撞向云采车的司机当场死亡,原本他以为是吴畏的人。
但事实总是出人意料。
在公司即将走破产程序前一刻,他再次见到云采的妈妈,采清女士。
她带着浩浩荡荡的律师团队,威风凛凛,仪态端庄,俨然一副独立女强人的姿态。
成康感到悲哀,估计史上自己的公司被岳母收购的,也就他一人了。
一切手续交接之后,他们第一次单独坐下来,做了一次深入交谈。
“那个撞向采采的车子,是你妈买通的人,他也挺倒霉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碰上一个比他还不要命的郝奕鸣。”
看着岳母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清冷面容,成康压力很大。
他斟酌着问:“妈,你怎么知道的?”
采清听他喊妈,嘴角抽了抽,面色没变,心里却觉得很受用。所以,耐心解释一番。
“你妈早已经丧心病狂,她在新加坡谋杀富商后,才潜逃回来的。后来几次找你,你又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接下来所有一切都讲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