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打算忘记了,为什么还要逼她说出真相?
真相很多时候,总是比想象中更加残忍。它没多重要,反而会成为罩住头顶,遮住阳光的乌云。
“难道你还能把她也送进去,再怎么十恶不赦,她是生你养你的亲妈,你们之间有割不断的血缘亲情!”
“啪!”突然一声玻璃碎裂的刺耳声,隔空传来。
“咳咳……”紧接着,身后传来一连串激烈的咳嗽声。
她猛然转过身,惊愕的仰望着成康,他手中握着的玻璃杯,已经分崩离析。
“送她进去,又怎样?”他的嗓音染上切骨之寒,右手指缝正往外渗出殷红的血,双目赤红。
身姿依旧那样笔直,左手还保持着放在睡袍口袋的姿势,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云采惊愕的呆住两秒,快速的站起身,跑去拿医药箱。
“别过来,我去沙发那边。”见她返回来,成康呵斥住她。
见她不解,他掀了掀眼皮,淡淡补充了句,“地毯上都是碎裂的玻璃片。”
云采嘴角抽了抽,原来是担心伤到她。
成康一路走来,鲜红的血液,洒了一路。
“这么奢侈的地毯,就这样废了。”她望着地毯上,点点的鲜红,心疼的咕哝。
成康顿时脸色铁青,冷飕飕的眼神,瞪向正低着头,专心为他清理伤口的云采。
她有没有搞错,这时候不是更应该担心他的手,竟然在心疼那什么破地毯。
越想越觉得牙疼,于是忿忿不平道,“你就这点出息,好好取悦我才是正道,哪天大爷我高兴,你想在整个院子里铺上金子做的地毯,都是一句话的事。”
“好啊,现在就满足你!”她说着,手上的消毒棉签,使劲按在他裂开的伤口上。
“呃!你谋杀亲夫啊!”
“现在还不算亲夫,只能算姘-夫。”
“你够狠!”简直是杀人于无形中。
望着温柔包扎的云采,成康内心的所有不快,一时间都消散如云烟。
“采采,我们结婚吧?”
他抬起另一只手,帮她把垂落在脸颊一缕秀发,拨到耳后。
云采手上动作一顿,很快若无其事的笑道,“好啊,你不是一直说我拜金吗?那把你瑞鑫所有的股份都转到我名下,我就答应你!”
成康双眸一暗,紧盯着她微垂的双眼,试图参透她的想法。他很清楚,她不是单纯的想要股权。
不过口气的确挺大!
“行!咳咳……”他答应的干脆,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云采掀了掀眼皮,轻飘飘的看他一眼,正好包扎完毕,在手背打了个蝴蝶结。
她边收拾矮几上的瓶瓶罐罐,边云淡风轻道,“我是要成家所有的股份,包括成总裁的。”
成康原本暗沉的眼底,倏然冷到极点。他觉得云采近乎无理取闹,自己可以为她放弃一切,不代表可以悖逆自己的父亲。
她的胃口太大了,不怕噎着吗?
“采采,你在为难我?”
“没有,你完全可以说不,没人能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