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采怔住。
愈加觉得好笑,难道他是不好意思白收钱,不让他算一卦心里过意不去。
于是,她在算命先生的卦摊前蹲下来,“说吧,怎么算?”
“请把手伸出来,我看一眼。”
云采一愣神,感情他还会看手相,难道出来混,都身怀十八般武艺。
她乖乖伸出手,心想着也够无聊的,竟然有心思陪他玩这种故弄玄虚的把戏。
算命先生没动,瞄了两眼她的手心,示意她可以收回手。
“丫头乃大富大贵之命,生来就是枝头上的凤凰。”
云采无语,又是这种说辞,随便往一个算命摊上一坐,他们都会这几句。
她笑了笑,不作回应,站起身离去。
背后传来算命先生的话,“命中得贵人相助,注定儿女双全,儿孙绕膝。行善度流年,万事皆安然。”
听到他的说辞,云采的身体微不可查的僵了僵。
还儿女双全,江湖术士的话,果然信不得。
心中悲凉的想着,若告诉他自己活不久,根本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他会是怎样精彩的脸色呢?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又何必较真,人家无非也是糊口饭吃。
云采进了寺庙,烧了柱高香后。
她绕到后院,围绕整个寺庙后院,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好景致,这个时节,上香的人并不多,后院更胜往日的清幽。
与寺庙的住持已经相识多年,见她来了,一脸慈祥的笑意。
当年发生那件事后,云文松就带着她来见了住持。
时过境迁,今时不同往日,此时再不是以前的生无可恋。
云采仰望一眼,依附着整座山坡的那尊大佛,又看向胖胖的主持,还挺像。
这是个四合院,门前,院中生长着高大的银杏树。
住持面前摆着一整套齐全的茶具,正亲手为她烹制大红袍。
两人絮絮叨叨的聊着,云采把自己的事情从头至尾,毫无保留的跟他复述了遍。
“小丫头,一念放下,万般皆在。放不下,则是劫难。”
每次和住持聊过,都会觉得身心舒畅,从内而外的轻松。
走出寺庙很远,住持那句话,还萦绕在耳边,“人家怕你,并不是福,人家欺你,也不是辱。”
是啊,欺人是祸,饶人是福。这句话多么浅显易懂,可往往最难过去的,还是自己心底那关。
远在省城的成泽瑞,回来时,看到自己的儿子憔悴疲惫的容颜,心疼的无以复加。
甚至不顾安薇在身边,接连几次隐晦的劝他,“康儿,年轻人要懂得节制,看你脸色差的。”
“爸爸!”
他被成泽瑞说的膛目结舌,满头黑线。
安薇努力忍住笑意,保养精致的脸,依旧无法自制的爬满红晕。
成康悲哀的发现自己的爸爸老了,变得爱唠叨,爱操心琐碎事了。
安薇也不好意思多解释,直到隔天成泽瑞买了大堆补品,无一例外,不是补血就是补肾的,咳咳……
他认为儿子身体亏虚,这是件大事,一辈子长着,不能毁在开头。
再说他还等着抱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