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康在翻看吴畏和他几个发小的资料时,发现除去吴畏,他的几个发小,都被关进看守所两年。
除此之外,便是郝奕鸣,是成泽瑞动用关系保住他没进去。
至于成泽瑞为什么瞒着他,不用想也是郝奕鸣不让透漏的。
云采修养好以后,直接回到溪山的家里,打算告别云文松,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白天上班空闲时,蒙恩想起云采的嘱托拐去郝亦鸣的病房,想着看一眼,也不枉云采的一番嘱托。
见一袭白大褂的蒙恩进来,他从病床上坐起来。
蒙恩看他的眼神,有很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但有一种他看懂了,那是种怨和恨。
他还记得,往日每次相见,蒙恩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
永远宛若林下清风的男子,都已经不悦的收敛起所有善意,必然是自己太不可饶恕。
“是她让你来的吗?”
蒙恩不作答,双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一动不动,眼神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他眼睛里冷然的光泽,比他脖颈上挂着的听诊器,反射出的光芒,更加冰冷。
在他如X射线般的目光注视下,郝亦鸣的嘴角渐渐浮起一抹自嘲。
“郝亦鸣,我只是想看清楚,你究竟哪里值得采采无怨无悔对你好,可你还不识好歹,随意践踏她对你的感情!”蒙恩的语气同样犀利的,像他经常握在手中的手术刀。
“我也想爱她,可一个心冷如冰的人,让我怎么爱?”
“她为什么这幅样子,你不是最清楚?”
“蒙恩,她失去记忆时,不同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蒙恩讥诮的冷哼一声,唇角弯成有力而嘲讽的弧度。
都到现在了,还对云采满是怨怼。
“你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那不是她的问题,是你!”
他彻底笑出声,真是日了狗了!
“四年多,你为什么不敢碰采采,你不是柳下惠!很显然,还不是因为你怕看到她残破不堪的身体,你没勇气直面曾经犯下的错!
你把她的心都毁了,还反过来怪她爱你爱的不够深,你让她拿什么来爱你!”蒙恩痛恨的质问他。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想再顾忌云采的嘱托和她苦心积虑的隐瞒。
郝亦鸣震惊的望住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到他面前,不可思议得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说清楚?!”
“她遭遇过暴力、凌辱,和你摆脱不掉关系,虽然成康不想告诉我,可我能猜得到。可你知不知道,她因此留下后遗症,心脏病!真正活不久的是她,你有什么好矫情的?”
郝亦鸣彻底僵在原地,他明白了,当初云采跟他分手,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得知自己身体不好,才断然离开的。
“你知道自己比成康差在哪里吗?”
郝亦鸣疑惑而震惊的望向他,等待下文。
“你的爸爸婚内移情别恋,妈妈想不开自杀,从此你恨上他,最终断绝关系!你的妈妈死去那刻,彻底改变了你的内心。你恨你的父亲,恨所有人,乃至恨整个世界!”
郝亦鸣脸色惨白,喃喃道,“我没有,不是这样的……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