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死了!
这五个字,重重的击落在他冰冷的心上,他凄迷的扬唇,深栖在心底虚的恐惧瞬间爆炸开来,堵塞着他的喉口,他无法呼吸,就算张开了口,也呼吸不到空气,亦无法言语,他痛着,心被恐惧凌迟得成片成末,滚烫的热泪在眸底打转,无情地刺痛着他。
她死了……
她已经死了……
敞开被掐得涌出温热粘腻的血液的手掌,一枚钻戒在刺眼的血液静眠,他手掌微微颤抖,心锐痛,麻感如浪,波波打向心间,他痛得几乎不能呼吸,手中的血液已凝固,伤口已止住血,他闭上眸子,泪水立即水紧闭的眼里淌出。
……
最后,雪越下越大,席司宸被巩希峰强拉回去。
屋外大雪纷飞,屋里的空气停滞得像一道无法流动的低压,沉默了半天,玉华终于忍不住抹了抹泪水,沙哑的嗓音朝坐在对面的韩母问,“什么时候下葬的?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也好让见她最后一面……
闻言,韩母炽红了眼眶,垂下脸庞,不让屋内的人看见她眸底冒出的泪光,“半个月前,家里来了一男一女将小敏的身份证和一枚戒指送过来,当时,他们手里还拿着一个骨灰罈……他们说……他们说……”含着浓浓鼻音的嗓子,韩母越说便越咽哽,终究还是不能将一句话说完,整一句话未完,泪水便放肆的涌出,她无法压抑的别过脸,喉间如被人紧紧掐住。
“伯母……”玉华见状,立即坐上前,拍着她的肩膀,泪水亦模糊了她的视线。
“当时,那一女的告诉问我,这里是韩敏的家……”韩父红着眼眶,一双模糊的眸子凝着妻子,继续接着道,脑海里亦闪过那一天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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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天气特别寒冷,即将大寒。
韩母将家畜安置妥当,起身朝站在门口的丈夫道:“阿鑫,我们给小敏打个电话吧,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不知道那丫头有没有多添衣服?”岁月在她的容颜上留下明显的痕迹,韩母眸子如星,却挟带丝丝担忧。
女儿自从跟了那个长得一表人才的男人走后,电话也没有打过回来,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她以前工作即使再忙,不回来至少也会给电话回家的。
“女儿长大了,都结婚了,你还操心什么?以前她一人的时候,你老是胡乱给她介绍男朋友,她现在结婚了,已经有人照顾了,你还操心。”韩鑫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凝望着妻子,眼眸装满了宠溺。
韩敏虽不是俩人亲生,却是比亲生还要亲!她的孝顺她的善良,她的坚强与独立,无一不叫人心疼!
那孩子,有什么时候做事太容易心软!
“我哪有给她胡乱介绍男朋友?”赏了丈夫一个白眼,韩母关上家畜房的门,走到院子木门前,正想关门,却看见一对陌生的中年男女往他们这边走来,男的装着休闲的棕色大衣,看上去眼神有点像是在扫视稻香村的环境,而女人有点胖,目光也在审视着环境,看样子,好像是在找人。
眉头微蹙,韩母正打算关上木门,那女的却急忙走上前来,“这位大姐,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韩敏的家?”
“是,你们是谁?”韩母的神情抱着许些警惕,而身后的丈夫见状也走上前来,眸光敏锐。
“我们……我们是来给韩敏的父母送点东西,想必你们就是她父母吧?”
“是,我们正是!”口上应着,心里却是不解,女儿为什么要人送东西过来?
中年女人闻言,便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木盒递到韩母手中,“这是你们女儿临死……哦,其实呢,我们是宫明山那里经过,在马路上看见她浑是伤,然后就……”
“等等……”如果她刚才没听错的话,是听见眼前的女人说……她女儿临死……韩母屏住呼吸,脸色逐渐转为苍白,“你……你刚刚说什么临死……”
“你打开盒子看看。”从她眼中看到了那一抹升腾起的恐惧,中年女人才知道自己的话说得过于直接了。
睨了她一眼,韩母的手略带颤抖的打开盒盖,一张居民身份证映入眼底,这瞬间,她胸腔间的氧气如被抽空,她张着口,却无法吸气吐气,布满折皱的手颤抖着伸向盒内,拿起了身份证,上面还有是她十八岁刚成年的时候的照片……
站她身后的韩鑫见状,绕上前从妻子手中夺过木盒,盒里还有一枚钻戒……
“半个月前,我和我丈夫在宫明山下的马路经过的时候,发现了你们的女儿昏迷在路边,那时她浑身都被割伤,应该是从山上滚下来的,我们当时立即送她去医院了,可是她……好像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拔下她手中的戒指虚弱的跟我说了几句就昏死过去,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已经……身亡了!”中年女人幽叹一口气,眼角里泛着泪光,上前一步,看着韩母那苍白的脸色,逐渐泛红的眼眶,哀悼的轻声道:“人死不能复生,我希望你们俩别太难怪,你们的女儿也不希望你们为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