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藏被他父亲向前扔出,失去意识前只听到三个字:活下去。。
那一条向星藏飞去的触角突然停在半空,无法前进。深渊停止塌陷,无数的锁链将怪物牢牢地锁在地上,只有无数条类似章鱼触手一样的触角在不停地捕猎。
星藏重重的砸在地上,浅薄的阳力再一次震散,彻底失去了意识。只剩下体内的阳力自行运转修复创伤,这也许是废体唯一一个比其他体质优秀的地方了。
三架古老的战车突然从虚空中现身,拉车的神骏体表泛着银色光芒,它们体内有稀薄的太古天马血脉,战车上古老的纹饰给人一种震慑。
“成熟了。”左边的战车中传来三个字。
“那就收割吧。”右边的战车也传出声音。
“等等,有人来了。”中间的战车传出话语。
远空,一只巨大的狴犴形凶兽出现,显然体内的狴犴血脉不算稀薄。其背上站着一个人。
“玄羽,你来做甚?”战车中有人开口了。
“我为隐星界巡使之一,近日巡此处不远,感受到此物出世,祸乱一地,特来将其斩杀!”玄羽淡淡的话语飘来。
对话尚未完结,一位老者坐在巨牛背上缓缓走来。
“隐星界巡使黄字组玄羽,见过监使大人。”玄羽站在狴犴身上对老者行礼。
老者一身灰色道袍,左袖口有三根金线,绣着李钟岳三个字,对玄羽点了点头又看向被缚的巨兽。“此物是你等养在此地的?”老者看向三架战车。
“确是。”战车中的人也不敢大声说话。监使有监管一界之责,隐星界只有这一位监使,足见其地位之高。其地位与此界星族支脉族长相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与他平等对话的。
“此物已危害此地生灵,尔等速速将它斩杀!”李钟岳说完就离开了,留下玄羽作为监督。
所谓巡使和监使是直接隶属于人族最高同盟——鸿盟。旨在维护新生代的安全和平民的生活。而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接到命令要培养新生代的顶尖强者,大浪淘沙,不在需要一批强者。这必然导致大量未成长起来的高手死亡,短期内会降低人族的力量。不过,李钟岳也不愿意更加多深层的思考。因为,一旦多深的思考必然接触到一个他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就在这几人对话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巨兽身体中离开。
远处,正准备离开的李钟岳忽然转过头看了一下,而后像是没看到一样,转身离开。
战车中三人合力祭出一个巨大的磨盘。
巨兽感受到威胁,奈何自己的力量不够,只能驱动所有的触手都向磨盘卷去。
“灭!”三辆战车同时传出一个声音,磨盘放出缕缕混沌气,那些触手刚刚接近就被绞烂。
怪兽发出不甘的嘶吼,充满了愤怒。但在巨大的压力下无能为力。
“转!”三辆战车又各自祭出一件宝物,放出九彩光华笼罩巨兽。
“杀!”巨大的磨盘将巨兽镇杀,此刻三辆战车都变得有些暗淡无光了,但九彩光华却炽盛起来,三人从巨兽体内汲取出一股特殊的能量。灌注在三个小瓶子里面收到车内。
玄羽一看到巨兽死亡便想转身离开。可是,眼睛突然看到了一张法旨,便恭敬的站在一旁。无论是不是自己的上司,这样的强者发出点法旨,都应该保持基本的尊重。
法旨上光芒闪烁几下出现一段文字。
“长老星沉,星峰,星阳,将胎兽封于族人地下,以族人传承之宝养成,致使其吞噬族人一百二十七名,戒族规之同族相残。当斩!”
最后一个斩字化作三道光芒向三辆战车击来。
“不!”三辆战车同时大吼起来,祭出数十道防具,组成一个巨大的防御阵法。但是,毫无用处,剑芒似乎并没有收到任何阻挡,直接刺入车内。
又一道法旨降临,“罪人所得,留其一成与幸存之人,余者带回。”
“一”字发出光芒,将中央车里的玉瓶摄取出来,取出两份,一份没入昏迷的星藏体内,另一份送给远处的星钥。
星藏浑身上下都是血迹,虽然伤口已经结痂。但是失血过多加上最后一摔,伤势极重,连头骨都出现许多裂缝。要不是剧变吓跑了附件的野兽,他很可能就变成一坨兽便了。
这是,没入星藏体内的光华为他重塑断肢,愈合伤口。
午夜,星藏悠悠转醒,剧烈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呻吟起来,在地上翻滚。良久,疼痛感稍减,星藏浑身的汗水浇湿了地面。
站起来,回头看看无底的深渊。泪水模糊了双眼。他梦到了前世,又回忆起这些年,最终,不得不接受现实。星藏抬头看看天,为何?这些悲伤要由我来承受。
星藏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一了百了。也许这样可以不用背负这样的痛苦了了。然而,父亲最后的三个字却时刻萦绕在耳畔,也许,活下去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尊重。
一语不发,转身离去,他忘不了父亲最后的话,活下去!!!
转身缓缓离去,只留下两滴水珠,随风飘散。“天灾,还是其他祸患,我的泪已经流干。从此,我不愿意为任何事流泪!”
只是,他没有看到的地方,一株小小的嫩芽,在他昏迷的地方,因为他汗水的浇灌,也因为那份没有被他完全吸收而有部分消散的光华而成长,发出了一道虽然微弱却明亮的光。
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每一步都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周围没有丝毫动物存在的痕迹,这样也好,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可能连一只兔子都逮不到吧。冬天快到了,虽然风并不是很大,但是温度还是十分寒冷。星藏微薄的阳力全部在体内修复伤势,冻得瑟瑟发抖。还好,还能找到一些果树,还有一些食物,不然,星藏也许大难不死之后却又要被饿毙。
几天之后,星藏身体伤势修复得差不多了,缓缓向着某个方向前进,这片林子对他而言十分陌生。总不能就此困守在这里,也就通过太阳的位置大概判断一个南方,向着目标前进。就算无法保证前路会遇到什么,我们总要选个方向前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