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撒在护城河上,波光粼粼,好似无数金针银线在闪闪发光。
北城门口,一队队金龙卫拎着水桶冲刷着地面,残肢,鲜血汇着清水,弯弯曲曲的流入护城河里,久未经历战火的护城河,此时如同被撕开一条口子,清澈的河面,泛着一串猩红。
太子府内
砰的一声~
一身材五短,相貌狰狞的小个子被人一脚踢翻。
“废物!”太子目露凶光,大声的呵斥道。
小个子滑稽的来了个鲤鱼打挺,灵巧的又跪了下去。
“属下无能,没有及时擒住乔浪,望太子殿下责罚。”小个子人虽小,声音却是粗狂的很。
太子咬着牙道:“那乔浪炸了自身元灵你可看的仔细?”
“属下亲眼所见!乔浪将元灵炸裂,连同四十余位金龙卫,尸骨无存。”
太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斥道:“给我滚!”
小个子到是听话,并未起身,而是将身体后倾,就这么滚了出去。
走到府外,小个子环顾了下四周,擦了擦额头的汗。
“吗的,我【鬼婴】罗蒙也曾是江湖响当当的一号,竟让你个小儿羞辱,若不是“宣主”有令,我非宰了你。”小个子目露凶残,和之前判若两人。
太子书房内
“师父,那春秋定魂图不知去向了。”太子许丰似有无奈的说道。
许丰胸前的玉佩幽幽发出一阵黑光,一道黑烟从玉佩中缓缓流出,渐渐形成一道的身影,黑雾弥漫,透着股诡异,只听如金属摩擦般的声音轻佻的说道:
“无妨,那东西虽珍贵,却也不是非它不可,可惜了,乔浪一死,计划,可是要延后了,桀桀~。”
许丰叹了口气,脸上布满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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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白天的炎热之气散尽,寂寞的月亮似乎也感觉到了凉意,悄悄的躲在了乌云的后面。
街上行人早已散尽,哪怕繁华的落神街,此时也只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一道黑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街边,裸着双脚,谨慎的张望着,原本寂静的街上,传来他缓慢的脚步声,啪唧...啪唧....一步一步走在雨里,步伐甚是沉重。
韩翼此时以到油尽灯枯的尽头,脚步也控制不住了,全凭一股信念在坚持着,看着扛在肩头的乔浪,自嘲的笑了一下:“脚步声,多久没听到了,呵。”
“及时行乐”此时早已关张,在三楼雅间内,没有想象中的豪华和装饰品,仅仅一张床,一套桌椅,和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
老人闭目盘坐在床上,蓄着一撮山羊胡,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黑白相间的头发,散在脑后,周身灵力恢宏,不知运行了多少个周天。
“大掌柜!后门口来了两人,昏死过去了。”店小二的声音传来。
老人收起灵力,缓缓睁开双眼,一道无形的意念瞬间将整个酒楼包围。
“快去将二人抬上来!”老人焦急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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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御书殿。
许昌帝看着一桌子的奏折,愁眉不展,吩咐左右退下,伸手揉了揉额头。
“这事,你怎么看?”许昌帝有些无奈的道。
原本空无一人的大殿,空气一阵涌动,一道苍老的身影浮现。
“时机未到,北寻侯现在还不能动。”老者声音中气十足,朗声的道。
许昌帝略一抬头,看了老者一眼,叹了口气,说道:
“风闻宣刚刚传来的消息,乔浪未死,躲到及时行乐去了。”
老者点了点头,随即呵呵一笑道:“那陛下正好可以做个顺水人情。”
许昌帝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皱在一起的眉毛也舒展了开来
“不错,只是得劳烦白老您跑一趟了,别人我不放心。”许昌帝郑重的道。
“呵呵,好。”白老应了一声,身影渐渐消散,如同没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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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王府内
许易桌上摆着十几个空坛,空气弥漫着浓浓的悲伤。
张启成虎目含泪,也不说话,拿起一坛便一饮而尽。
王鹏连忙伸手阻拦:“哎!别喝了。”
啪的一声,坛子摔的粉碎。
惊得微醺的许易也是一愣,只见张启成愤然起身,虎目瞪的溜圆,指着二人的鼻子骂道:“老子到那都打完了,你俩怎么他吗的没救他!”
许易没有答话,拿起一坛酒一饮而尽。
王鹏无奈的道:“我俩到那之时乔浪正在炸元灵,除了那失去灵力的八卦镜,连件衣服都没有了,我连这保命的灵符都带去了,可还是晚了。”说着将储物腰带朝桌上一拍狠狠一拍。
若有外人在此,定要气的发疯,那拿命难求的储物灵器竟被如此对待!
“那身材矮小的侏儒是谁?”一直未开口的许易看向王鹏冷冷的道。
王鹏盯着许易,并未说话。
张启成见王鹏不说话,更是急的火冒三丈!
“什么侏儒?你他吗说话啊?”张启成急的直捶桌子,酒坛劈啪的摔了一地。
王鹏盯着许易良久,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一字一句道:
“风闻宣的【鬼婴】罗蒙,曾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后来得罪了北方萧家,被打成了侏儒。”
轰!
许易将桌子拍的四分五裂,眼中透着凶狠。
“风!闻!宣!”
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了夜空,紧接着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雷声,天空好似炸裂开了一般,在宣泄着杀意,狂风袭卷,小雨瞬间改为倾盆而下。
雷电交加,三道身影从北王府走了出来,瓢泼大雨瞬间倾透全身,但三人谁也没有用灵力阻挡。
顶着狂风暴雨,任由头发肆虐,三人昂首阔步,脚步坚定,本就寒冷的夜晚,平添了一股肃杀之气。
王府门口的侍卫,正是那日许易打过招呼的文闯和刑震,二人久经沙场,见三人如此便觉大事不好,二人未敢阻拦。
文闯急忙说道:“老刑,你速去告知统领,我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