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好猪妖,莫声按着他所说的方位慢慢走去。
按照猪妖所说,此山没什么猛兽出没,最凶也不过是野猪之流,往日里都被他管束得妥当。而虎精则是不知来头,一来就抢占了他日常居住的洞穴。而且据他所说,这山中就有他和虎精两个妖怪,其他都是些不成器的野物而已。
可是莫声一路走来已经感到好几股微弱的妖气,还不巧碰见一条初开灵智的青蛇正对着月华吐息,见莫声靠近吓得一溜烟跑的没影儿了。
要么是野猪妖诓骗他,要么就是自虎精到来后这山中开始大量出现妖物。前者倒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后者,虎精手中定又开启灵智的宝物所在。只这一样若是置之不理,向来不出几年这山中就尽是妖物了。
走了约莫有半柱香时间,莫声远远看见一个黑峻峻的洞口掩在一丛灌木后。自从居庸城一事后,莫声对山洞之流一向是敬谢不敏,只是这次由不得他不喜。
收好夜明珠,握着惊鸿剑,左手虚虚地捏了个法诀,莫声提高警惕向着洞中走去。这山洞不见得深远,又十分开阔,不过一想到猪妖那堪比大象的体型倒也可以理解。刚走了十来步就看见一只斑斓猛虎趴在洞中,头上枕着一方黄玉枕头。
此时那枕头连着虎精身上都发出月白色的光华,似乎是正在修炼。莫声暗暗定神,想必那枕头就是法宝了。暗运剑诀,惊鸿剑如一道惊鸿般夹着流光对着虎精胸口刺去。
没想到虎精十分灵敏,就地一个腾挪,向左边滚出去半丈开外。不过好歹是受了伤,伏在地上一双金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莫声,又抬起受伤的左前爪放到嘴边舔了舔。
莫声也不啰嗦,一招变老顺势又使出另一招,变刺为砍对着虎精的头颅砍去。那虎精能斗得过诺大的野猪妖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当下浑身黄光大亮就地一滚。莫声只觉得一剑好似是砍在生铁上,只听得‘叮叮当当’的交击声,虎精却是分毫未伤。
不待喘息虎精突然暴起向着他扑来,一双利爪如同十柄尖刀,若是生受了只怕当时就要被撕碎。莫声不慌不忙提剑挡了,右手一运力将虎精隔开,转身向着那只黄玉枕头抓去。
这枕头乃是虎精赖以修炼的法宝,见到莫声的动作连忙扑上来阻拦,莫声反手一道剑气逼开虎精,伸手一捞就将黄玉枕头拢在怀里,转头提剑指向虎精。
虎精自然不甘心失去宝物,只见他周身发出炽烈的乳白色光华,双眼颜色变深,喉咙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向着莫声扑来。
莫声向左一个闪身,避开虎精正面双爪利牙,运了十分力道向着虎精腹部刺去,只听得‘刺啦’一声裂帛声,虎精险些被刺个对穿,所幸兽体十分灵敏,腰身一扭又向后退出去几步远,只伏在地上不住地低喘着。
此时虎精前爪受伤,腹部被词开碗口大一道豁口,正源源不断地流出殷红的血液来。莫声一手抱着黄玉枕头一手握着惊鸿剑,大步上前正欲一剑了结了虎精,不料虎精竟如同野猪妖一般开口求饶起来。
只听得他声音十分低沉,因为受伤又多了一丝虚弱求饶道:“求道长饶命,小妖不过在此占山为王且做修炼罢了。”
莫声闻言冷哼一声道:“你设下陷阱诱杀猪妖,又放纵这满山野兽外出伤人,倒真是好一个且做修炼。”
虎精不满地反驳道:“既为猛兽伤人即为天性,又怎能怪小妖不加以约束。”
莫声不答反问:“我且问你,我一路寻来发现山中开启灵智者甚多,可是你的手笔?”
虎精自知不是莫声的对手,此时也十分老实,耸拉着眼睛说道:“正是小妖的手段,不过小妖也只是受人之命罢了。”
莫声闻言一惊,何人出此手笔造化出这么多妖物来,连忙问虎精,只听得虎精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何人,只是修为还在小妖之上。”
停了一停,虎头晃了一下好似在思索一般,才又说道:“小妖原本是在另一座山上修行,我在那山上原本排行第二,为首是一只千年猕猴妖。只是一日忽然来了个斗篷覆面的大人,周身气势十分惊人。他一来就打败了猕猴妖,却选了小妖赐下宝物,让小人来此占山为王并开启灵智。”
莫声闻言连忙问道:“那人形容如何身量如何你可曾见到?”
虎精摇了摇头说:“他那斗篷十分宽大,哲头蔽脚的,只能听出他是个十分年轻的男子,并不曾见过真容。”
莫声又问了些关于山中小妖的情形,得知这黄玉枕头果真具有开启灵智的功效,只需枕着枕头睡上一次便能使野兽初具灵智,只是之后的修为须得自身努力修炼。虎精自来到山中,每日里外出觅食之时就选了各类野兽在洞中安眠,因为他武力颇高,也不曾有野兽来犯。
语毕,虎精眼巴巴地看着莫声不住地讨饶道:“小妖所知已经全数告知道长,还望道长能放我一条生路,放我回那猕猴手下做个打手。修行不易,小妖只求道长超生。”
只见得流光一闪,虎精已经兽首分离,气断而亡,莫声上前从虎头中寻出妖丹一手捏碎方才冷声说道:“降妖除魔乃是我辈职责,只怪你身为妖物,下一世投个人胎去吧。”
说完将那黄玉枕头和惊鸿剑收进储物法宝内,一手捏着虎耳,一手拽着虎尾,拖着这几百斤重的虎精向着山下走去。
此时已经是天光大亮,林中空气十分清新,早起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的腾跃着,十分欢快。有走兽见了虎精的尸身吓得迅速奔逃开来,想来是开启了少许灵智,莫声也不在意,这些兽类能否成妖还未有定数呢,当务之急是通报村民山中状况才是。
辨认了下方向,莫声一路向下,很快走到了村口。夜里寻野猪的猎户们也都已经回来了,一头老大的野猪正躺在村口的地上,见莫声一手虎头一手虎身都是又惊又怕,纷纷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