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逃避
回来后,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谁也没再提及那天的事,无论是分别还是重逢都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纠在我心中的结,愈理愈乱,而郁结于心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给弄病了。病来得突然,病势又很猛烈,一连几**都只能卧在床上养病。
闲来无事之时,我才定下心翻阅了潇湘送我的小册子,对我那些天突如其来的腹痛有了大致的了解。看着看着,脸上起了薄薄的臊热,书中不仅详细解释了懵懂少女成熟的标志,更隐隐提到了男女之事。
我羞得用双手严严实实地捂住了脸,心里暗暗地怪罪潇湘居然拿这样的书给我看,想归想,眼角还是忍不住地朝书上瞥去。
翻到最后几页,书中的内容再一次吸引住我,是一些奇难杂症的治疗心得及对于剧性毒药的施救药方,所用药材和方法千奇百怪,有以毒攻毒法,有出奇制胜法……更有以命续命法。
我兴趣陡增,虽然自己对于学习任何一样东西都无长性,可这本奇书我却从头至尾地通读了一遍,读完后仍是意犹未尽,边揉着发涨的太阳穴边将其中较为简单和常用的药材记在了脑子里,随后找了块丝帕,小心翼翼地包好,藏在了枕头底下。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果不其然,我的这场病足足拖了一个多月,待我再次站在窗前感受融融暖意的盎然景色时,已是芳菲正浓,莲叶满湖。初夏匆匆来临了。
这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心中阴霾的情绪却怎么也挥散不去,窗外池塘中水面菱角荷花相映成趣,我委靡不振地趴在窗台上,落寞而孤寂。我在家中养病,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人来探视过我。
以往即便人没有出现,也会有书信带到的纪昀,竟也是久未露面。我不禁有些怀念起他那些直舒胸臆的文章,幽默风趣的打油诗,令人拍案叫绝的对子,当然还有别出心裁的藏头诗。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眠月楼一行,让我连他这个朋友也失去了吗?我和傅恒的事,他是亲眼所见,所以他不顾自己孱弱的身体选择了避开。我的目光落在了桌面那叠厚厚的诗稿上,随手拈起一张,默念几遍,心头那份惆怅却愈发的强烈。
床头整整齐齐地排放着洗涤干净的衣裳,手指轻轻按了上去,空气中似乎还留有火场中余留下的刺鼻烟味。自那日回来后,我不敢让爹知道我惊心动魄的经历,更是不敢让他看到我沾满血迹的衣物,唯有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听莲,一边忧心地数落我,一边又担惊受怕地在半夜三更拿着我的衣服到河边漂洗。
“小姐,老爷找你呢。”门帘一动,听莲站到我身旁,我稍敛心神,收回万千思绪,眼波流转,低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