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而“科举”是横在他们面前的一条鸿沟,越过了这道鸿沟,则顷刻风光无限,终生荣华富贵。可众人皆抢独木桥,又有多少人能够一步登天呢?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怕是穷尽了一生的心血,可到头来,中了举,人却喜极而疯。
纪昀的一生也要过这个坎吗?忽然冒出的名字在心底深处撞击了下,他生性诙谐,处世随意,能游刃有余地游走于狡诈的官场中吗?
走了几步,感觉身后有一热辣辣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身上,回头却未见任何人影,只有被惨淡月光映照在地上的萧瑟树影。
又朝前走了几步,细心留意下我分明听到了不同于我步伐的沙沙脚步声,再次回望,一个身影闪入了僻静处,我往那里急奔,边跑边问:“是谁在那里?”
待我跑到适才见到人影的地方,唯有北风吹过,踪迹全无。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老高一路小跑着过来,高举灯笼往阴暗角落照去。
“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我并不太确定。
老高谨慎地四处张望,这里四通八达,并没有地方可以藏身,兴许是自己看花了眼,我刚要为自己的疑神疑鬼说上几句体面话,腹痛毫无预警地在瞬间呼啸而至。
像是被一根又细又长的针扎过,后来是一根接着一根,此起彼伏地扎在了腹部上,我半蹲下身体,用手抵住腹部,仿佛这样就能稍减痛苦。额上先是渗出细密的汗水,随即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地滚落,我低声呻吟,痛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老高发现情形不对,可他除了急得双脚直跳愁眉苦脸外,一筹莫展:“小姐你怎么了?”
“高伯伯,你背我回去,再找个大夫来。”我死死咬着唇,虚弱地交代着。
他的手伸过来又缩了回去:“老高是个粗人,不敢……”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气急,嘴唇几乎被我咬出血来,这般盘肠绞肚的疼痛以前还从未经历过。
两个黑影不知从哪里飞一般的蹿到我跟前,争先恐后地要背我。
“雅儿是我妹妹,你少和我抢。”
“雅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自然是由我来背。”
老高手足无措地看着两个愈吵愈激烈的人,不知该去劝阻哪个。
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大声地叫道:“你们两个别吵了。”一阵天旋地转后,天地黑成了一团。
醒来的时候已躺在了自家的床上,回忆起昏迷之前的情形,手下意识地探向腹部,肚子好像没那么疼了。
“姑娘你别乱动,老朽还在为你诊脉。”我这才发现两根枯瘦的手指搭在我的右手手腕上,说话的是一名干瘦的老者,腮帮凹陷,满脸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