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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晚上吃饭时间。

“小唐,你觉得我们子明怎么样”奶奶边夹菜边笑着说道,爷爷在旁边倒一言未发不是白奶奶一眼。

“奶奶,我和子明已经正式交往了”唐玲羞涩地说道

奶奶愣了一下,连说了三个好,然后笑眯眯地望着眼前这对小情侣,一脸兴奋的表情,爷爷也笑了。在奶奶眼中,自己的孙子能早点结婚生子修成正果似乎是最重要的事情。

“哎呀,遭了”唐玲突然放下筷子叫到。

“怎么了?”谢子明诧异地问道,爷爷奶奶也惊讶地望着唐玲。

“我车子还停在山脚下,这样会不安全吧?”唐玲紧张地问道。

“这个事情我倒也忘了”谢子明摸着脑袋说道。

爷爷放下筷子说道:“这样吧,山下小卖部是我们一个生产队的,他们家大院可以停车,我马上给他打个电话。”

爷爷走到沙发前拿起电话拨通后跟山下的村友说明了情况。

打完电话后,爷爷跟谢子明说:“子明,你吃完饭拿着电筒下山一趟去挪车吧,山下的王友庆说车子还在路边呢。”

“好”谢子明回答道。

吃完饭后,唐玲执意要和谢子明一同下山,谢子明争执不过最后妥协了,于是两人各自拿着电筒向山下走去。

“老头子,好像我们当年的样子啊,我看这个事情能成,他们两个真般配”奶奶望着他们下山的身影爷爷笑着说。

爷爷白了奶奶一眼严肃地说“他们的事情我说了不要掺和了,这么多年来,虽然子明他爸离婚我们没有接受,可是我也想了想,有些事情我们也有过错。”爷爷吧了一口旱烟低着头眉头紧皱着。

奶奶听完沉默了。

谢子明拉着唐玲得手在陡峭而弯转的山路上走着,夜晚的山里到处都是一片寂静,偶尔的野鸡野兔在树林里窜动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倒也没有吓到这两位年轻人,在唐玲心里更是一种安全感。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山下把车子的事情解决了。

往回走的时候,唐玲的脚踩到一个小石块突然拐了一下,右脚生疼且麻木,不能行走。谢子明把唐玲扶到一旁坐下,仔细检查了唐玲的脚,询问后发现只是抽筋了,便主动把唐玲背在了背上继续行走,唐玲眼里呈现出一种感动和喜悦,一下就跳到了谢子明身上。

就这样谢子明背着唐玲继续向上行走着,来到半山腰的时候他已经是大汗淋漓。

“放我下来吧,脚应该没事了”唐玲用手擦了擦谢子明的额头心疼地说道。

“好吧,你怎么重得像头猪一样,看起来那么瘦小。”谢子明放下唐玲后大口地喘着粗气。

“坏蛋,我不重好不好,是这山路太陡了而且是你自己不行”唐玲撅着嘴说道。

谢子明习惯性地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戏虐看着唐玲说道:“我说大小姐,我好心背你,倒怪我不行了,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唐玲顿时一脸通红,扭着头到了一边,骂了一句:“流氓”

谢子明嘿嘿一笑,并没有说话,上前一步突然抓着的唐玲肩膀一下就吻了过去。

唐玲倒被吓了一跳,开始有点挣扎,最后还是妥协了,瘫软似地倒在谢子明怀里配合着。

几分钟后,两人松开了。

“满口都是烟臭,坏蛋”唐玲娇嗔地说道

“这是男人味好不好”谢子明笑着说道。

“哼!”唐玲貌似发怒的样子让谢子明笑得更厉害了。

谢子明拉着唐玲的手说:“咱们继续走吧,来我背你”

“我脚已经不痛了,可以自己走了”

“我就想背你,背你一辈子”谢子明说完转身把唐玲的手往背上拉。

唐玲羞涩了一片刻,没有犹豫轻跳了上去,拿着电筒在谢子明肩上打着光亮。

“子明,你准备在山里当庄稼汉了吗?”唐玲在背上笑着说

“怎么了,瞧不起庄稼汉了?没办法,这辈子你只能嫁给庄稼汉了。”

唐玲假装生气地轻轻打了一下谢子明的后背,然后头轻轻地靠在谢子明的后颈上,小声说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谢子明感觉耳边传来一阵温热的口气,倒觉得无比温暖。停顿了一下,抱住唐玲的大腿往上送了送,继续走着并说道:“暂时还没有定下来,考虑是该找一份工作呢?或者创业,或者就在这里当一个庄稼汉。”

“你还真想过呆在山里呀,但是呆在山里能做什么呢?”

“我爷爷这片橘子林,很久没有人打理了,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我想过在这里帮着爷爷奶奶管理下来。”

“那不是很辛苦,你能吃得下这个苦吗?”

“不相信你的男人?”谢子明停住了脚步故作大男子主义姿态说道。

唐玲猛地抱子明更紧了,头贴住谢子明的耳根说道:“相信你,只不过不想你这么辛苦,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这也没有什么,后面决定了再说”谢子明说完继续走着。

“要不,子明你到我爸爸妈妈那里上班吧?”唐玲说道

“算了吧,我还不想让我未来的丈母娘看不起我”谢子明笑着说,唐玲在他背上一脸幸福的表情。

两人谈话间,不一会儿就到了家门口,谢子明和唐玲陪着爷爷奶奶聊了一会儿天后,各自洗漱睡觉了。

。。。。。。

谢子明和唐玲正式交往了,他终于打破了内心的那道心里防线。唐玲向公司申请外出采集素材的请假时间为5天,在这5天里,谢子明带着唐玲爬山,采集野菜,河里搬螃蟹,弹吉他。。。。。两个来自大城市的年轻人相互打闹着倒也感觉非常惬意,相互的爱意和感情更浓了。

在唐玲离开那天,谢子明把唐玲送下了山,谢子明和唐玲吻别后,看着依依不舍的唐玲上了车。

“子明,我有空就会过来的,记住,不得找其他女人”唐玲摇下车窗调皮地说道

“这山里女人多吗?这个不一定,说不定哪天你不要我了,我会考虑奶奶的建议找个山里的姑娘嫁了。”谢子明一脸“正色”的表情。

“你敢,是这样我会把你”唐玲用手做了一个剪刀的手势。

谢子明笑着继续说:“这样可不行,俺还需要靠它抱一堆猪仔的”

唐玲白了谢子明一眼,扭头发动汽车飞驰而去。

谢子明点了一支烟,看着渐渐消失的车影,转身向山上走去。在回去的路上,谢子明陷入了对自己事业的思绪里,他想着先去山上那片橘子林看看。

他入神望着这已经有了40多年历史的橘子林,考虑和推算着如何打理,嫁接、换种和盈利等等。

“子明,你在想什么呢。”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后面嘴里叼着旱烟。

“爷爷,我在想,这橘子树的年龄比我还大,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谢子明转身问道

“说来就话长了,当年你爸爸上学到高中,都是这片林子供养的,可惜你死去的曾祖父和你二伯。”爷爷说完低头沉默了,一副悲伤的神情。谢子明知道在那个年代,温饱是一个大问题,他父亲的亲兄弟也就是他二伯,就是因为养不活而在8岁那年因为营养不良生病去世的。

谢子明的爷爷今年65岁了,在年轻时候承包了这片橘子林,也就是他曾祖父和二伯生重病那年承包的,国家政策刚一下来,爷爷就去争取政策了。刚接手这片山的时候,爷爷倒曾考虑过饲养家禽,可是因为山坡较陡等因素最后还是选择了种橘子树。

在刚开始种树那会儿,山里那块地到处是杂草丛生,爷爷倒没有少花费心思,每天和奶奶忙到很晚才回来,爷爷清楚早一点种出橘子卖钱就可以早点为家人治病,在那个年代能上得起大医院的基本是都“万元富”。

橘子树种子终于埋在土里后,灌浇、挑粪施肥、除草和修剪是每天必须的劳动,山里人的勤劳和汗水是有回报的。一年后,橘子树终于结果了。

只是最后的结果是爷爷手里捏着一把钱,在曾祖父和二伯的坟前痛哭,所以爷爷舍不得这片山,舍不得这片橘子林。。。。。

“你小子想打爷爷橘子树的主意?”爷爷吧了一口旱烟望着谢子明。

“你想想就可以了,不要认真,这片林子大部分都不结果了,有的已经枯死了,毕竟都有那么多年年生了。”爷爷继续说道。

“那爷爷没有考虑嫁接或者换种吗?”谢子明问道

“爷爷年纪大了,没有力气打理了,虽然身体倒硬朗,可终究比不上年轻的时候。”爷爷说完望着远方,似乎在回忆着过去。

“爷爷,如果我来做,你看可以把这片地给我来打理吗?”谢子明说道

“没有的事情,自己好好上班才是正道,现在年代不一样了,即使你种出来,还不如打工呢,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我还是觉着你回你爸爸那里上班是最好的”爷爷严肃地说道。

“可是,。。。”

“不用说了,反正爷爷不想你在这里折腾”爷爷打断了谢子明的说话,叼着烟杆转身离去。

谢子明哑然地一笑,跟着爷爷往家里走去,他心想,如果自己执意坚持,爷爷还是会同意的,只是自己还没有下定决心而已。

下午收到了唐玲安全到家的信息,谢子明和唐玲又在微信上相互调侃着,那种甜蜜在手机中和指尖中传递着。

突然手机铃声暂时打断了他们的甜蜜,谢子明一看是弟弟谢子俊打来的便接听起来。

“哥哥,你怎么离开CD了,都不给弟弟说一声,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吗?”电话那头谢子俊埋怨道

“我那几天心情不好,所以一股脑就回来了。”谢子明说道

“爸爸都叫你回来上班了,你就回来吧?”谢子俊倒没有继续纠结前一个话题继续说道

“不想去,这边我考虑在这边上班或者创业,所以你不要操心了,对了,从你出国到现在4年了,你都没有来爷爷奶奶这里一次,你还是什么时候过来看看他们两个老人。”谢子明一副教训的语气并转移着话题

“可是,可是奶奶并不是很待见我啊.”

“怎么能这样讲,你毕竟也是奶奶的孙子吧,上一辈子的事情是上一辈的,我觉得是你自己心结没有打开,我们思想怎么能跟老一辈一样,爷孙哪有隔夜仇的。“

谢子俊沉默了片刻说道“好吧,我这边空了就过来,只不过大哥你上班的事情?”

“那个事情别提了,好好在爸爸公司干”

“好吧,那哥哥你保重”

“保重”

谢子明挂了电话,点燃一支烟,手机微信跳出了一个猪头头像,后面是唐玲质问为什么不回信息的文字。

“大小姐,刚刚有个电话打来了”

“谁啊?”

“我弟弟”

“嗯,哪有和弟弟聊那么久的”

谢子明笑了笑,心说女人天生的敏感啊,接着回复着

“是山对面认识的一个姑娘给我打来的,好吧”文字后面加了一个奸笑的表情。

唐玲那边发了一个剪刀过来,后附文字“你懂的”

谢子明回复了一个冷汗表情后,唐玲发来一个亲亲的表情并说工作忙了空了聊。

谢子明吸了一口烟,想着子俊的事情,想着奶奶的执念,想着那一辈人的纠葛。他想着如果当年奶奶同意了父亲和杨阿姨的事情,是否会不一样,那么会不会没有自己。

想到这里,他摁灭了手中的香烟,。。。。。。。。

晚饭时候,在桌上谢子明有意无意地提到了杨阿姨和谢子俊,奶奶一脸地不高兴,并直接阻止了谢子明继续往下说。

晚饭后,谢子明躺在床上想着如果谢子俊哪天来到这里,会是怎样的情形。

现实生活中,并不复杂的亲情关系中也难免有矛盾和冲突。谢子明的奶奶是裹过小脚的,那个年代讲的就是女人未出嫁前足不出户,嫁人后三从四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而且地位相对男人要低下很多。山里人的思想相对并不开明,多年封建思想习惯造就了那一辈人的思维,这也是代沟的体现,诚然,在谢子明眼中倒也非常理解。谢子明觉着作为晚辈更多的只能是包容和理解,如果把自己放到那个年代或许按照自己的个性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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