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傍晚的秋季,河边那颗大银杏的叶子已经开始慢慢变黄了,好像在告诉经过的人们已经到了秋季了,一个丰收的季节,黄金般的季节到了。
一个高大的男生却没有任何的色彩,像失去了自己鲜活的灵魂似的靠在银杏的树杆上,手上拿着一张已经褶皱不堪的画纸目不转睛的看着,好像想把这幅画给盯坏了似的。
“我说你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诉你偲偲家出事了吗?你的手机怎么不接,在这里拿一张纸干嘛?”就在男生在那里看着画纸发呆的时候,一个骑着单车略带急喘的男生迫不及待的质问起他来。
“我在说你呢,宇少!宇老爷!”见看着画纸没反应的宇少,危德直接丢开手中的单车一把从宇少的手里夺过画纸,“你,不是,宇老爷你怎么了,不是,我还真是,不是,不就一张画纸吗,你怎么就掉眼泪了啊!”就在他夺过宇少手中画纸的同时,他看到了微微低着头却已经满眼泪水的宇少。
宇少没做任何反应,只是慢慢的蹲下去,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危德不知该如何在询问蹲在那里的宇少,只能自己呆呆的站在他身旁,看着这个平时就算打破脑袋都不掉一滴眼泪的宇少竟然就这样蹲在那里小声的抽泣着。
秋季的风虽然还带着温热,但是吹多了还是让人感觉有一丝丝的凉意。微风吹着银杏满枝的杏树叶,终于两片已经枯老昏黄的叶片随着风缓缓的旋转落下,一张正不偏不倚的掉在了蹲在那里的宇少的头上。像是银杏在安慰着这位不知为何这么伤心蹲在自己身边哭泣的男生。
又过了一段时间,宇少终于松开捂着自己脸的手,然后用手掌在自己的脸上来回的搓了好几下,深呼吸一口气仰起头望着满树的杏树叶,突然狠狠的喊叫了一句。站在一旁的危德被突然的叫声给吓了好一跳直接往边上倒了好几步,拍拍自己的胸脯,看看身边已经站起身来的宇少。
“你没事了吧?”危德小声的询问着身边的宇少,“嗯!”宇少回答的很简单,“那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听说偲偲的妈妈都在重症监护啊,她不是你干妈吗?”危德见宇少恢复了不少继续开始询问自己心中的不解。
“有人在那里不用我!何况她自己也说不需要我管她的事了!”宇少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那般的痛苦和绝望,是人都能感觉的到他心里的痛。
“她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不过从昨晚她就有点奇怪,说什么你有女朋友,我还以为是她,结果她说不是她。”危德听到宇少的话突然想起昨晚在凉亭遇到偲偲的事。
“什么?你昨晚和她在一起?!为什么她会说我有女朋友,谁告诉她的!”听到危德的话的宇少就像被打了一剂兴奋剂似的转向危德用手紧紧的抓着危德的肩膀。
危德用手把用力捏着自己的宇少的手给挪开,揉揉肩膀看着面前显得那般激动的宇少,“你别激动啊,我昨晚是和偲偲在一起,不过不是我一个人啊还有楠子,还有我也只和她呆了一会就送她回家了!”
“你怎么会和她呆一起?几点?哪里?”宇少更激动的询问起危德细节。
“应该是9点多吧,我和楠子吃了炒冰回家啊,结果看到她在那边桥上的凉亭里敷眼睛啊,我就过去看看她怎么了,结果发现她两个眼睛哭的像核桃似的,还有右边的肩膀还脱臼了,楠子帮她复位的。”危德一边回忆一边把自己和偲偲相遇的事都和宇少说了。
“她为什么哭?手脱臼是什么情况?果然是那个混蛋干的!”宇少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耗子,捏着拳头满脸怒火的说着。
“哪个混蛋啊?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我是奇怪她那么晚干嘛跑到河边来啊,听说是骗她妈妈说买水笔芯特意跑到河边这里来的。”危德听了宇少的话一脸问号的自言自语起来。
“她是从家里出来的?特意跑到河边这里?!”宇少听到危德的话瞪着眼睛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询问起来。
危德看着宇少的表情,感觉完全不懂他现在脑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冷静点啊,我是听她说是在家里的,然后说什么出来有事,谁找她有事来着,然后看到不该看的什么,反正说的很模糊,我也就没问了!”
“啪啪啪啪!”就在危德说着话的时候,宇少却用自己的手开始打自己的脸和脑袋,“唉,我说这是怎么了啊!”危德伸手抓住还在打自己的宇少的手,“都是我的错,是我写了信让她晚上7点多来银杏树见面的,我想和她说清楚,可是等到8点她都没来,我以为她不想来就去店里买了好多啤酒继续坐在这里喝酒发泄,然后我就喝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睡在树下面,手机什么都不见了!”
“你约得偲偲?可是按她说她快9点的时候应该到了银杏树那里了吧,后来好像看到啥才离开的,可是为什么要哭呢?你约她什么事?!”危德听了宇少的解释,开始询问起宇少细节来。
“我约她是想和她说清楚我和她的事,我想告诉她我的真实的想法,我想告诉她我喜欢她,我想让她能接受我,不要都躲着我!我那天给你发短信的时候说的就是她!”宇少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脯的说着。
“天啊,可是为什么她会说你有女朋友,然后又不是她!啊?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她会有这个想法!还有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事!喝醉了后面记得吗?”危德竟然的敏锐的感觉了事情应该就出在宇少喝醉之后。
宇少努力的回想起昨晚的事,用劲的摇着头,“我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好像有人来过,但是是谁我不知道!手机也被拿走了!”
“无头案,看来只有偲偲自己知道了,看来得我去化解这个事!宇老爷放心我会帮你去问清楚,你先看看能帮偲偲做点什么,毕竟她妈妈现在的情况她自己一个人应对不来!”危德拍拍宇少的肩膀转身拉上自己的单车,“那么我先去医院了,有消息再和你说!”
和危德挥手告别后,宇少一下坐在了银杏树旁,用手按着自己的头,努力的想着昨晚的事,恨自己为什么要买酒来喝,又为什么喝醉了错过了偲偲。就在他努力的回想的时候,杏树叶下的一个角落,一个小物件的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用手指慢慢扒开叶片,慢慢拿起仔细的看起来“刘月亮!”,没错这就是自己的同班同学的姓名牌!
宇少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因为他突然想起了昨晚自己好像在醉酒之后搂抱过一个女人,却死也想不起是谁就当作了自己做梦做的压根没放在心上,看着姓名牌的他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