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相声的头在王子政的脚与墙角之间来回碰撞,发出阵阵惨叫……沐建元还没搞懂事情的缘由,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徘徊片刻后沐建元自言自语道:“一边是兄弟,另一边又是同学。再说王子政并不是随便容易生气的人,肯定是相声做了什么事?哎呀!帮兄弟!”于是冲上去和王子政一起踢。
顿时,相声头上流出的血犹如黄河之水连绵不绝。相声昏倒在床上,王子政见了光着脚,走向洗刷池,地上还留下一个个血脚印……
宿舍的其他人都不敢吭声,全都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不敢目睹这一切,其中一个打开门向对面跑去,大概他是相声的好朋友,想帮忙又不敢上前阻止,只好去找夏辞和寇天啸来劝解。夏辞,寇天啸听此事,鞋都来不急穿,就跑了过来,看见王子政端着一盆水向昏倒的相声泼去。立即冲上前去挡在相声的前面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他当奸细,是七匹狼的败类!”王子政道,“他故意引起我门和红桃K的群架,目的是报当初的鞠躬之仇。”
“啊……有这种事?”寇天啸大惊抢过王子政手中的水朝相声泼去……整张床都湿透了,但床的主人也没说话,因为在他们而言,七匹狼是惹不起的,他们是出名的狠。虽然有气,也只能闷在心里。
王子政看着床的主人道:“去,5-1寇天啸或夏辞的床睡觉。”床的主人没有动,只是看着寇天啸和夏辞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同意。
“去吧,今晚大家挤着睡……”夏辞道,“其他人也可以过去。”
5-2的人全都爬起床,悄悄离开,此时,昏迷一阵的相声也休息够了,醒来继续挨打。看见四个人站在前面。心中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偏偏装成一副可怜的样子,一无知和委屈博取同情。事已至此,四人的心成钢铁般坚硬。
“帮规……你已经触犯了帮规第一条——出卖,第五条——陷害,第十条——通敌。帮规前十条为重犯,最轻惩罚是打残。”夏辞斩钉截铁道。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王子政道。
“我……我……”相声听见打残二字,只得缩成一团,任何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今天一过,下半辈子可能要过另一种人的生活。唯一的奢望就是——老师,老师早点来解救自己。
四个人对着相声的头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狠的轮流踢,此时的七匹狼也应验了王子政的一句话——要让伤害自己和兄弟的人尝受十倍的痛苦。但他那里知道,接下来,他将会更痛苦。
“啊……啊……救命呀……救命……”相声在血泊中惨叫……几乎整栋大楼的人都被吵醒,宿管员那着电筒仔细寻找声音的发源处,终于,光线射进了5-2。宿管员站在门口大吼了几声,却不敢冲进去,而四人并没有因为宿管员而停止,他们似乎已经陶醉于这种运动。宿管员连忙跑回自己的宿舍,打了电话。不一会,十几个身材魁梧的老师跟在宿管员的后面进了5-2。相声见自己已经获救,松弛了神经,又昏了过去……
老师们把王子政等人带下楼,李刚站在政教处门口,见几人下来连忙冲上去道:“你们给我站在门口。”
“叮……叮……”里面电话响了,李刚仔细打量了一番,指着寇天啸道:“怎么又是你?”说着就进去接电话了。
“什么又?”寇天啸道。
“喂,校长!”李刚道,“恩,受伤的同学已经送到镇医院了。看来情况有点严重。”
“……”站在门口位子的寇天啸窃听不到校长的话。
“送警察局”李刚道,“这样的话,学校声誉就毁了。”
“到了这种情况,要保声誉就会惹来一身麻烦。”校长道。
“那……好吧!”李刚迟疑了会,便道,“我现在就给警察局打电话。”
寇天啸听到这话急了,悄悄对王子政道:“他在给警察局打电话。我们怎么办?”
“什么”王子政道
“不行!我们还是跑吧!万一死了,我们肯定会坐牢的。”沐建元急了
“对,跑吧!”夏辞道,“我不能坐牢,还是先跑,只要相声不会死,我们就回来。”
“恩”
“我数三声,大家分头跑。”王子政道,“在任涵贝家里会合。”
“不行,他们人多,我们一起跑万一被抓住了,还可以反抗。”夏辞道。
“一”王子政念道。
“二”四个人都准备就绪
“三”听到这声,四人箭似的朝外面冲。等他们跑出十几米,老师们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了上去,“站住”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街上的路灯都熄灭了,整个玉车镇一片漆黑,王子政沐建元只穿着拖鞋。寇天啸,夏辞穿着内裤,外面只披有一件外套。他们跑过的地方都留有血脚印。
十几个老师在后面追着,也许是年龄太大的缘故,部分老师力不从心,冲在前面的是几个刚刚大学毕业的新老师,后面的都停住脚步,蹲在街边,张开大嘴一直喘起,时不时嘴里还冒出两句不堪入耳的话。
夏辞带着人跑进小路,这样就更黑了。没跑几步,田鸡和蛐蛐的叫声交错在一起,使气氛更加紧张。
“走小路干什么?”沐建元道。
“近”夏辞道。
“好像,大路离任涵贝家更近。”
“警察已经知道了,走大路追我们的人更多,准跑不掉。”夏辞道“我们去郑念宜那里。”
老师们没有追来,也许不知道他们转入小路,小路崎岖不平,路面上有很多玻璃渣和水荡。再加上太黑,老师凭直觉断定他们不会走小路,继续向前面追。
“停”夏辞道,“嘘”四人屏住呼吸,夏辞把耳朵侧想路口,没听见追逐的叫声和脚步声。这才长叹一声:“唉……没追来。休息一下。”
“嘿嘿!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王子政笑道,“我来葭萌高中就没有轻松过。”
“呵呵!”沐建元笑道,“万一相声死了,我们怎么办?”
“啊”寇天啸喘道,“万一死了怎么办?”
“你怕呀!”夏辞道。
“我不怕”寇天啸道,“我只是担心以后上不成学,我就得回省城了。”
“别担心!”王子政道,“这件事是我先动手的,出了事我一个人扛!”
“你说什么呢?”寇天啸道。
“王子政,你还拿我们当兄弟吗?你扛!打死人会枪毙的。你扛得起吗?”沐建元道,“我也动手了,要扛一起扛!”
“对”夏辞道,“我们是兄弟,要扛一起扛。”
“是兄弟,就别说那样的话。”寇天啸道。
“好兄弟!”王子政排排沐建元的肩膀笑道,“走吧!”
“走!想走那里去!”路口传来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他故意把声调挑得很高道,“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要不然,我就要动手绑人啦!”
四人先是一惊,接着想跑,由于跑了太长一段路,现在腿脚有些发软……
“快点,给我出来。”声音越来越近……
“等一下。”夏辞对其他三人悄悄道,“好像只有一个声音。”
“什么意思?”沐建元不明白。
“就是只有一个人。”夏辞道,“你们不是打算好了不上学吗?”
“恩”沐建元道,“我早就不想上了。”
“出了这个事还能上得成吗?”王子政道。
“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没办法!”寇天啸道。
“那好,等他走近了,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打倒,不给他任何叫人的机会。”夏辞说着就弯下腰,在地上摸索一阵,捡起一块砖头道。
“快出来!”声音大概就在四五米外“出来吧!”
夏辞突然想发声处冲去,左手抓住那老师,右手抓住砖头,砸在那人头上。
“啊……”声音拖得很长,很痛苦。那人抱住头向后退了几步。沐建元,王子政,寇天啸三人也冲过去……“砰……砰……砰”声音消失了……
“快走”夏辞悄悄道。三人跟着夏辞往小巷深处跑去……
“喂!”王子政道,“郑念宜的父母在家怎么办?我们几个大男人三更半夜穿成这样去敲门,人家会认为我们是变态色狼的!”
“放心吧!呆会我去敲门!”夏辞道,“她爸妈旅行去了,没那么早回来!”
“但是我们这样!寇天啸指指自己的内裤和身上的血迹道,“会吓着别人的!”
“有我在呢?怕什么?”夏辞道,“我去敲门。你们站在我后面。”
……
“咚咚”……
郑念宜睡得迷迷糊糊,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低着头,揉着眼睛不停唠叨道:“这么晚了。谁呀?”忘记了开灯,忘记了看猫眼,走过去就打开门——长满毛的腿,还有血迹,四个男人三个只穿条内裤披件外套,表情凶险……
“啊……”郑念宜昏倒在地。
“郑念宜,郑念宜”夏辞扶起昏迷的郑念宜,见没有反应就把她抱进卧室:“你们先洗澡吧!”
“恩,全身脏死了”王子政道。
“你不是喜欢脏吗?”沐建元笑道,“终于安全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