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沫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抹鲜红惊吓地手上一松,任由通天的头坠落下来,砸在了自己跪伏的腿上,而他的嘴角也更为剧烈地往外溢血。
沫然这才回过神来,忙又捧起他的头来,慌张地边胡乱擦拭,边喊道:“你别吓我,通天!通天!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终于,见到怀里的人渐渐平稳地胸口起伏,那越发清晰的目光直直看着自己,沫然才稍稍冷静了一些。
“扶,扶我起来…”
“好,好,你靠着,靠着床头,我,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别,别,不用了,我,让我自己调理,调理就好,扶着我。”
“不行,你需要看大夫。”
“别,千万不要,我没事,你帮我看护一下,不要让人打扰我,我现在要运功疗伤。”听到沫然一再坚持,通天还真有点担心,虽然自己断风谷一战全城蒙面,但毕竟还是参与了一次重大的劫掠杀人案件,做贼心虚的原因让他不敢有别的人知道自己的伤情。
“你……”沫然又怎么会知道这些,还想坚持出去,却发现通天拉住了自己的手。
没再多解释什么,通天已经盘腿坐好,刚才那一番体内剧烈起伏,更提醒了自己得赶快逼出淤血,让身体中严重损伤的内脏以及穴脉重新恢复畅通才行。
而沫然,在通天坚定地拉着她手腕不放的情况下,最后还是选择留在了房间里,一脸担忧地看着床上的人。
运功的过程不是很顺畅,因为体内多处重伤,真气以及穴位的运作严重受损,让通天一连失败了好几次,最后在又吐出了好几口血后才正式开始疗伤的过程,这把一旁的沫然吓得可是不轻,若不是最终看见通天头顶真气升腾,周身赤红一片,似乎渐渐稳定下来,她刚才就准备出门找大夫去了。
一段看似漫长,实则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等到通天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沫然立刻扑了上来。
“怎么样?有好些吗?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不用,好多了。”
通天缓缓吐出一句话来,听声音,似乎的确气息正常了许多,这才让沫然担忧的脸色稍稍缓解了些。
“你这三天都去哪了?谁把你伤成这样?昨晚谁抬你回来的?是不是刘别墉的人?”
换上有些凝重的目光打量着通天,沫然一连串的逼问随之而来,显然刚才疗伤的功夫让她想通了许许多多的问题。
虽然断风谷的重大杀人劫掠案件还没有传到CD府,但即便不知道这些,根据她自己的猜测,很快也能知道答案。通天在CD府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而这些人当中会让他受如此重伤的除了土匪刘别墉,不可能有别的人。
至于这些伤情,她虽然不清楚,但也看得出来不是一般地严重;至于通天的武功,她从齐迁齐大哥那里听说过一些,再加上前翻被绑架回来之后大夫说的一番话,让她即便不是很明白,也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能让他伤成这样的一定是碰到了非常厉害的人物。
他无缘无故怎么会与那些非常厉害的人交恶?那肯定是刘别墉和他说了什么,才让他三天都没有回来。之所以没有怀疑是刘别墉干的,是因为刘别墉没有理由要对通天这样,先前在酒楼的密谈就说明了他是要与自己合作的。
所以,想来想去,她觉得只可能是刘别墉在这段时间里找过通天说过什么,但通天没有和自己汇报,而是擅自决定;或者说被他怂恿了去做了一些非常危险的事情,而昨晚上他昏死的状态能被救回来,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刘别墉根本就不知道通天住在哪里,所以他只能把他送到自己这里,以为通天的行动是得到了自己的批准,自然,事情败露了也会找上她了;至于自己的府宅,这帮山贼老早就摸清楚了位置。
“别问了,我不都回来了吗?现在已经没事了,放心,咳咳…”
“还说没事,你…”
虽然嘴里埋怨着通天,沫然的手却怜惜地抚着他的后背,为他缓解咳嗽的起伏,这才发现他的衬衣已经湿了一大片。
“快脱了它,别又着凉了。”
说着,沫然也完全不避讳男女之嫌,直接为通天解开衣衫,将潮湿的衬衣脱了下来,旋即拿起身旁的毛巾,帮他擦拭起光赤赤的上半身。
对于此刻的沫然而言,现在的通天只是一个重伤的病人,所以她显得要自然地多,并未多想什么,就像昨晚给他换衣物的时候一样,也是因为这种心情才让她没太多心里的纠结。
只是对于通天而言,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在疗伤完成之后,其实已经好了许多,这种事情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做,但沫然一副照顾病人的模样,干净利索地擦拭,让他也没有想要拒绝的意思。
就这样,通天一声不吭地坐着,任由沫然在身后忙碌了好一会儿,又转到面前,刚擦拭自己胸膛不过几下,就发觉她的手掌力道缓了许多,抬头望去正好对上了那一双水灵动人的眼眸。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因为擦拭的缘故,沫然的身体离得通天很近很近,而且跪伏的姿势还将她傲人的胸脯展露无疑,再加上不知是因为燥热还是闷湿的原因,红扑扑的脸蛋像是垂涎欲滴的果实一般,引诱着通天的身体不断凑近。
闻着淡淡的体香,感受着热气腾腾的呼吸,一只精壮的手臂慢慢环上了沫然的腰肢,与此同时,两人的嘴唇再次贴在了一起,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任何的抵抗,甚至,在来人湿润的舌头撬开檀口之后,另一条柔嫩的玉舌也主动迎了上来。
床褥之上,一个光赤上身的男人搂着衣衫凌乱的女人激烈地吻着,情到深处,另一只空闲的手掌也激动地攀上了女人柔弱的腰肢,一点一点攀索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