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祖堪堪避过五刀,而且一刀比一刀避的狼狈,等到第五刀时,身形完全没有展开,对方若砍出第六刀,万难躲过。李思祖急的大叫:“彭家刀法?”
那人咦的一声,立马收住刀势,道:“李公子!”李思祖听出是彭开山的声音,吁出口气,道:“正是在下!”又苦笑道:“彭大侠的刀法果然天下无双,幸好在下呼的早,否则命丧黄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被彭大侠的刀下,太也冤哉!”李思祖本来不敢确定这人是彭开山,只是随口喊了一句。
彭开山还刀入鞘,道:“李公子名不虚传,竟避得开我五刀。”这句话自大的很,但李思祖并不生气,通过多日交往,李思祖已知道彭开山是一个不会拐弯抹角的汉子,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绝不是自吹自擂,而是真心称赞自已。当下又苦笑一声。
彭开山与李思祖回到客栈,两人来到空闻的房中,空闻仍在床上闭目打坐,似乎没有起过身。此时,司马天明正大马金刀坐在空闻房中。
司马天明见两人回来,起身问道:“枯松可是无恙?”李思祖道:“不知,在下跟彭大侠追到林子中,不见道长影子。”司马天明喃喃自语:“枯松武艺高强,谅也无碍。”
李思祖忽然问道:“韩少侠在哪里?”司马天明反问道:“方才不是也追出去了?李公子未曾见着?”李思祖道:“没有见到,彭大侠见到没有?”彭开山道:“没有见到。”
过不多久,院外扑簌一声响,枯松面带愠色走进来。众人见枯松额角在淌血,胸口的衣裳也划破了,显然方才三剑极其险恶。枯松骂道:“我们都瞎了眼,这姓韩的小子包藏祸心,定与石头城、懒和尚有牵扯,欲将我们逐个击败。”李思祖道:“道长断定是他?”
枯松道:“虽然黑暗,但老道没有瞎,瞧身形,不是他还是谁?”司马天明道:“道长也莫气恼,等他回来对质。”枯松道:“他还敢回来!”
院外忽然又是扑簌一声响,韩江走了进来,道:“明人不做暗事,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枯松一见韩江,便要动手,司马天明立即隔在中间,急着道:“莫动手,莫动手,有话好好说。老夫相信韩少侠并不是那个剌客。”
李思祖用诘问的口气道:“总镖头何以断定?”司马天明眼睛直盯着李思祖道:“因为道长与那剌客交手时,韩少侠正在老夫房中。”
司马天明这话一说,大家都怔怔地看着司马天明。司马天明是天下第一镖局──中原镖局的总镖头,江湖地位何等之高!而且口碑一向极好,不说一诺千金,却也是说话似金铁之人。
如果谁不相信司马总镖头说出的话,那简直是对他的侮辱。所以在场之人均闭口不言。
司马天明道:“黑夜无光,相同身形的人也大有人在。老夫以性命担保,韩少侠当时的确在老夫房中。”韩江一躬到地,道:“今夜若不是总镖头仗义,替在下洗脱,在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总镖头的洗脱之恩,没齿难忘。”司马天明一把将韩江扶起,道:“哪里哪里!我侠义道中人岂能黑白不分,冤枉无辜?老夫即知你不是刺客,岂会让你蒙上这不白之冤?”
韩江看枯松一眼,哼一声,回自已房中去了。韩江转身时,不知为何,竟细仔打量了一眼空闻与这房中物舍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