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打草惊蛇,我面无表情的继续打牌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
别墅整体的风格是复古的,我所在的房间挂着一幅巨大的蒙娜丽莎壁画,而在旁边还有一个中世纪的立体摆钟。
“咚咚咚”,摆钟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我们一群人被这突然而来的钟声吓了一跳,欧阳韵惶恐的看了一眼我,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父亲最喜欢的摆钟了,一直以来就放在这间房子里,只是平时它都是不响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就好了。
我扫了一眼摆钟,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正是阴气凝聚到最强烈的时候。
背后传来一阵凉意。我迅速回头,一道黑色的鬼影从我眼前飞快的掠过,就在我按耐不住准备出手的时候,它一头撞在了房间里蒙娜丽莎的壁画上。
蒙娜丽莎的壁画此时被浓浓的黑气所包围,我抬头望去,画面里蒙娜丽莎白皙的欧洲面孔此时布满了黑色的污点,原本让人遐想连篇的神秘微笑也变成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狞笑,眼珠也不断转动着扫视在座的众人。
哼,跟我玩这一套,以为遁在壁画上我就拿你没办法嘛。
默不作声低下头,心中却在思考着应对的办法。
来硬的我是不怕的,可是我身边还有三个普通人,万一打斗的时候殃及了到他们,那可是我不想看到的。
目前在让大家不知道的情况下能解决的办法貌似只剩下一个了。
将这个鬼魂引到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再通过对付那个人来对付鬼魂,因为鬼魂一旦上了某个人的身,短时间内是不能离开的。但是,到底要让谁来当这个倒霉鬼呢?
欧阳韵?不行,怎么能让我的老师来受这罪。
萧采?也不行,对美女我下不了手。
那么,呵呵,我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盯着嘴里还在抱怨不停的王健。
教导主任,就决定是你了。
片刻之后,我起身离开说要上厕所,而在经过王健旁边的时候,我故意脚下一晃摔在他身上。微微发亮的双手死死压在他的双肩之上,在不知不觉间把他肩头的两盏火给熄灭了。
王健脸色瞬间就萎靡了下去,因为人身上就三盏阳火,熄灭一盏身体的阳气就少一分,身体也会虚弱一分。
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三盏火全部熄灭呢?
如果将他三盏火全熄灭,那对他以后的身体会有巨大的影响,甚至可能会减少他的寿命,而熄灭两盏只会暂时让他身体虚弱,同时如同黑暗中的蜡烛一般吸引壁画上的鬼怪,那就行了。
当我起身的时候,王健一声惨叫:“你个臭小子,好死不死摔在我身上,是不是想趁机偷看我的牌,我告诉你没门,要撒尿赶紧去,别磨磨唧唧的。”说着宝贝一样遮住自己的牌不让我看见。
我无奈的笑笑,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实际上我并没有走远,说来也是幸运,在刚进别墅的时候我就发现别墅的园林中有一颗巨大的桃树,这颗桃木处在向阳的位置,而且估计有了百年以上的历史。
桃木克鬼,枣木克妖。
将桃木树上的一届枝桠掰断做成粗糙的匕首,再忍着疼痛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舌尖血在桃木匕首上,我满意的笑笑,准备回去对付那只狡猾的鬼怪。
在我来到房间里经过蒙娜丽莎壁画额时候,我悄悄抬头看了看,果然,蒙娜丽莎的壁画恢复了正常,还是那副神秘的微笑,不过我现在也没有心情欣赏什么艺术。
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发现原本来热闹的氛围突然变得冷清,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太奇怪了吧”我心想。
正准备活跃一下气氛,刚抬起头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王健身上围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原本肥胖的脸挤成了一团,看起来甚是恶心。一双绿豆小眼在这个时候睁的硕大,瞳孔里完全不是正常人黑白分明的眼眸,而是整个眼睛都是漆黑的,舌头如同蛇一样吐出来在空气中不断的左右摆着。
怪不得韵姐和萧采不说话了,跟自己打牌的原来不是活人。换成任何一个人估计看见这样的情景都没办法说出半句话吧。
牌桌上的韵姐看见我回来了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目光不断的在王健身上和我身上停留,似乎是在提醒我王健不对劲让我小心一点。
而萧采则没有欧阳韵那么镇定,她脸色雪白雪白的没有一丝红润,身体不断的在抖动着,嘴巴也在微微的颤抖,好像被吓坏了。
我偷偷的把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桃木剑拿出来放在腿上,而脸上却依旧带着微笑,对着被鬼附身的王健试探性的说道:“教导主任,今天你的运气不怎么样啊?”
王健挤在一起的五官微微挪动,分不清哪里是嘴巴哪里是鼻子,他用低沉如同病入膏肓老头一般的嗓音道:“咳咳,来,我们再玩一局,时间还早。”说完,抬头看了看摆钟。
看了他的表现,我心里大致可以猜测出这是鬼怪生前是一个赌鬼,而且嗜赌如命。
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教导主任啊,你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两个姑娘身子弱,熬不了夜。不如我们单独出玩玩扑克,斗牛怎么样?”说着,拿出口袋里的钞票在王健的眼前晃了晃。
“好好好,斗牛好,斗牛好。”被鬼上身的王健脸色一副贪婪的样子,看见我手中的钞票眼睛都放亮了。
说罢,我和王健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房间,在关门的时候我偷偷咬破中指在门上画了道金光符,偷偷对里面的韵姐和萧采说:“放心,等我回来。”
出了门,我顶着一条大裤衩在风中瑟瑟发抖,咬着牙带着王健来到了别墅里一个路灯的底下。
柔和的光线照在我和王健的身上,他的身后赫然出现了两个影子,一个影子肥胖一个影子瘦弱。
我脸色慢慢凝重起来,靠着墙壁淡淡的对王健道:“游戏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王健猛的点头,还是那种尖锐的声音,“对啊,对啊,来玩啊。”
“好啊,我就陪你玩玩,只不过这是你最后一场游戏了。”怒吼一声,将沾血的桃木匕首冷冷的贴在王健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