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早晨是美丽而神圣的,新鲜的空气掺杂着一股股泥土的芳香。路边小草上面晶莹剔透的露珠在晨曦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微微的风儿拂面,带着人儿们的心奔向远方。
此时的我背着娘给我缝补的小书包一蹦一跳的去了学校,此时我的心是愉悦的、是激动的也是忐忑的。我激动的是我马上又能学到新的知识了、愉悦的是我可以见到我的好玩伴秀秀还有我心目中的第二位娘刘晓老师。而我忐忑的则是在学校里有几个同学会欺负我。而我却无可奈何只能接受任由他们的欺凌。
我们这所学校是我们这儿方圆十几里之内唯一的一所初级小学,所以学生比较的多,有些人家住的远早上起得可早了,还好我家距离学校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这时候我走到了学校门口,上课时间还早着,听着耳旁的鸟儿叫,不由得没有朝着校园里走而是去了学校旁边的大竹园里玩。
当时的我在初小二年级乙班,虽然那个时候学校是不按照学习成绩分优差班,但是学校为了提高更好的教学质量,在我们这么贫穷、落后的地方也出现了这种按照成绩、平时表现和家庭因素三方面结合来给学生分配班级。
而我,学习成绩没的说,每一次都是名列前茅的,可是我的表现和家庭使我差点进入了丙班,要是我成绩再不好我估计学校是不会收我的,虽然我当时因为此事闹了很大的情绪,但是也没办法,毕竟当时关于学生受教育国家并不是很重视。
而我的好朋友秀秀也在乙班,为什么呢?秀秀的爷爷是老村长,家庭背景绝对是干净,而且秀秀平时也很乖巧,但是秀秀的成绩总是上不去,因为秀秀从小便对学习有种排斥的样子,秀秀的最大爱好便是画画,也许放在如今的生活中,孩子从小有这样的天赋,一定会被家长送到这样、那样的培训班,学校也会根据你的天赋把你培养成特长艺术生的,“可是在当时那个年代里,画画被当做不务正业的玩意”。最主要的是在我们这么个小地方,很多人连学也上不起,认为上学并没有什么用处,多亏了当时的人们比较的听从当时领导人的指示,把孩子送到了学校。
碰巧的是秀秀也是我的同桌,我时常也会去帮助秀秀温习功课的,虽然秀秀不喜欢学习,但是我在给她讲解的时候,她还是很认真的听着。秀秀也许真的是适合搞艺术,因为她长得很美,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如何判定一个人的美丑,只知道秀秀的脸总是那么的干净、那么的白亮,像那时候我们村每一年放一次的电影里的女演员一样美。慢慢的我喜欢只和她玩,只和她说话,因为在学校我的朋友实在是少之又少,所以在班级里我一般是不说话的。
在竹园里转了一圈之后,我便走进教室,这个时候还没有到上课的时间,属于自主朗诵的早读,我低着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同桌的秀秀早已经来了,她正摊着书本认真的读着我们昨天刚刚学的一首古诗。我看着她的脸颊我竟然心里热乎乎的,秀秀好似发觉我在盯着她看,用手把脸颊旁的发丝向上拢了拢,微笑道:“薛小鱼,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啊!我都快把这首诗背过了,你才来”。快点坐下,听我给你背一遍啊!《回乡偶书》作者:贺知章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催。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秀秀顺利的把这首诗背诵完了给我听,她骄傲的问我怎么样,我比你聪明吧!
我爷爷说读书就要用功,你看我多走了半个多小时,这就比你勤奋多了,我都背过了,嘿嘿。你赶紧背咯,我终于超过薛小鱼咯!秀秀高兴的说到。
大家都叫我小野种或者走资派小走狗,除过我的父母、刘晓老师和一些明事理的老辈人叫我名字之外,唯独只有秀秀叫我薛小鱼。我也比较喜欢这个外号。如今这把老年纪了我想想以前我还真的是很奇特的,小孩子之间的攀比心理是很强的,但是我在听到秀秀说的那些话之后我只是傻笑着却没有一丝的反驳心理,虽然我在先前的晚上就把那首诗背诵过了,但是我却依然觉得秀秀是好样的。
当时的我和秀秀,我们两个人心里都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那就是我们俩只愿意和她、他玩,这是彼此共同的呼声,也许在当时我们两的那种懵懵懂的感觉才是真正的爱情吧!
时间匆匆,一天的日子一眨眼便烟消云散,早上伴着晨曦来上学,旁晚跟着余晖回家。这日子我真想一辈子都如此。我还处于正在自我陶醉的时候,一声不符时令的焦躁声便打破了这一美好的画面,我知道我每天的黑暗日子到来了。
果然如此,“学校的小霸王也就是稍微的比我长得高一点、胖一点家里比我家富了点的”陈栋,他带着他的几个小跟班,都是村子里不讲道理却有这几个小钱人家的孩子,有其子必有其父,他们的父亲是一群近几年在村子里有了点小财富的“成功人士”。而他们的孩子凑在一起也成了狐朋狗友,虽然这群孩子一般不会给我带来什么肢体上的伤害,但是最多的还是语言攻击。
刘晓老师说过,遇到这帮孩子一定要给她说,因为只有刘晓老师敢站出来为我做主,就连老校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我娘说,遇到这伙人千万不要告诉刘老师,娘知道刘老师虽然为人正义也是一个很善良的姑娘,但是怕的就是这些孩子的家长对刘老师进行报复,怕刘老师受到伤害。
“于是,我娘便经过多次陈栋他们欺负我的过程中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他们从来都是挑衅,但是从不主动武力攻击,娘就给我说:“他们也许是看咱家和老村长家关系不错,所以怕打了你,老村长会找他们的父亲去”。所以他们这是骂你、侮辱你逼着你先动手,然后他们也有了理由是你先打他们的所以他们还手揍你,于是我就听娘的话。无论这些人怎么欺负我、骂我、侮辱我,我无动于衷,时间一长也习惯了,陈栋差不多每天都是会在放学的时候带着他的小跟班们堵住我,然后进行语言羞辱我,时间久了我也********,所以每一次都像聋子一样静静地低着头看着地上,但是他们不知道我的眼里满含泪水,我的手掌握成拳头状每一次我的指甲都深深的插入手掌心的肉里边。
但是我从来没让眼泪流出来,每一次我都忍住了,所以他们也没找到理由进行揍我,于是我再一次的安全回到了家里。
晚上,爹娘从老村长家里回来了,娘随手把劳作工具放在一边,就走到井边打了一盆水,和爹洗手,一边洗着一边说道:“宇儿,饿了吧!你先做作业,娘这就给你做饭去,对了,今天你吴爷爷的儿子吴叔叔从城里回来了,给你吴爷爷带了一些白馒头和烧饼”。你吴爷爷让我给你带了几个,来,先吃一个白面馒头。
我还在那伤心着,毕竟每天被陈栋他们语言辱骂那滋味也不是好受的,而且还没办法发泄出来。但是一听到吴爷爷让娘给我带的白面馒头我马上从磨盘上蹦跶了起来,高兴的喊着我要吃白面馒头、我要吃烧饼、、、、、、。要知道白面馒头我吃的次数可以说每年不超过五次,大多都是在我生日的时候一次、春节的时候一次、另外就是秋收的时候吃一次,而烧饼这个美味,我是彻底的从小到大只吃过一次,我依稀的记得那是我娘唯一一次带我进成为我买的。
我高兴的拿着馒头在那啃着,而我爹还是和平时一样,洗完了手,喝了几口井水,便坐在门槛上拿着树叶卷的汗颜扑哧扑哧的抽了起来,一言不发,我看着爹那黝黑的脸颊和严肃的面孔,我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因为爹这一幅面孔很是吓人。
但是毫不影响我吃馒头的心情,我依旧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馒头向嘴巴里送去,怕一不小心就掉到地上去了,所以吃的很香很小心也很仔细。
娘很快的就最好了饭,而我的作业也已经做完了,再抬头向门槛哪儿看的时候,才发现爹一直朝着我的这个方向盯着,但是脸上却多了一副看不出却能微微感觉到的笑容,我也不由得朝着爹笑了笑,虽然是不由自主的,但是却是发自内心的,因为爹很长时间都没笑过了。这时候娘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了,喊着我们爷俩吃饭,我答了娘一声,便把书包整理好向屋子走去,而爹还是坐在那儿看着我,路过爹的时候我轻轻的说了句“爹,娘饭做好了,快点进屋吃饭吧!”爹听到我叫他,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声的回我,哎,来孩子跟爹去吃饭,我不晓得当时爹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更不知道爹的心里在想什么!不过现在看来,爹当时是因为我叫他而高兴的。
虽然不知道爹为什么会这样的高兴,但是我看到爹高兴我被陈栋他们欺负的不快情绪也没有了,娘也看着我们这个样子也很高兴,一顿无趣无味的晚饭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却是吃的非常的温馨。吃过饭之后娘在屋子里洗碗、爹坐在屋子里摆弄着那个破旧的二胡,还是我的爷爷留下来的,爹很少去拉,但是总是拿着二胡抚摸着。
而我则趴在磨盘山数星星,同时我的心里也在想念着秀秀,真希望每时每刻都能和秀秀在一起,真希望秀秀也和我一样这个时候正看着天上的星星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