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澈从房内出来就见初晓傻站在院中,手中拿着根树枝条无意识的往树干上一抽一抽的打着:“这树哪儿惹到你了,鞭刑都上了啊。”
“师傅。”东方澈的声音让初晓回过神,蔫蔫的唤了一声又继续毫无意义的举动。
初晓这么神情恍惚的都好几天了,东方澈也不奇怪,至于缘由:“是不是在想笑笑?”
当时云笑同大虎花红颜一道回溪山村,隔日初晓就发现炎烈又丢了,找了半天,云笑也没回来,眼见即将日落西山,心急的初晓自个儿架着辆马车拉着东方澈就往溪山村去。
诡异的是,到了村头口,整个村子听不到一点声响,并非入夜的幽静,而是没有生气的寂静。
初晓心里咯噔一下,强烈的不安从四处蜂拥而来。按捺住狂跳的心脏,初晓音调略微颤抖着向马车内说道:“师傅,情况有点不对。”
东方澈闻言拉开布帘,警惕的扫视了一遍,竟然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一个惊讶,仔细的辨认,没有错,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散着的腥甜气息正是血腥味。
“师傅?”初晓轻声的疑问。
月光下,东方澈脸色凝重:“走,进去看看。”
两人从村头口小心翼翼的步入,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位于村头口位置的云笑家,东方澈和初晓推开栅栏,慢慢的走进屋内。
破旧的小屋一览无余:“师傅,没有人。”
废话,师傅难道没有眼睛吗?
东方澈没有理会,走到桌边,手指一划,上头轻微一层的灰尘:“这似乎有段时间没有人打扫过,我记得笑笑提过她家就在村头口,看来就是这。自从受伤后,这就没人住,才能积下如此一层灰。”说完蹲下身子,“看,有一些脚印,大小能够判断,该是笑笑和花红颜的。他们确实回来过。”
初晓也蹲下,果不其然看到地上有着两串大小不同的脚印子,也多亏这许久不曾打扫,才能看得清晰,“那他们又去了哪?这里这么脏,他们昨晚不可能住这。”
“嗯。”东方澈哪里知道,“走,再到大虎家去看看。”
初晓担心,便快两步冲了进去,又很快出来,对着东方澈摇摇头:“师傅,一样没有人。”
随后二人将整个村子走了一遍,发现竟然是个空村子,莫说人,鬼影子都没有,难怪听不到任何声响。
整个村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何况细软都没有打包,不像有准备的离开,思及方才的血腥味,东方澈心往下坠。
看着东方澈沉思不语,初晓心乱如麻:“诺大的村子,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一个人都没有。师傅,你说话呀。”
东方澈突然想起什么,拉着初晓就往回走,一直到村头口:“找,将土翻开。”
初晓不如东方澈对血味敏感,对于东方澈的举动不明所以,两人在村头口就这么徒手在砂石地中扒拉。
可怎么扒,砂石就是正常的砂石,没有任何血色。
“怎么会?难道我闻错了?”东方澈一时陷入迷惑。
初晓不明:“师傅,闻错什么?这土吗?只有潮湿的泥土味,哪有什么其他的。”
灵光一闪,东方澈再次捧起脚下的土:“不对,这几日并没有雨天,这砂土锁不住水分,不可能还有潮湿味。”
“可明明有。”初晓又闻了一下。
“可能它是从地下刚被翻上来不久,水分还未流失干净。看来,这地下必然藏着什么,初晓,挖!”
直到翻出被血染红的砂土,两人都惊得说不出话。
突然消失的溪山村,空气中的血腥味,被掩盖的土,一切昭然若揭。
初晓终于明白东方澈的猜想,没有想到结果竟是这样。
东方澈按下心情:“滋事体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去。”
回去后两人想过报官,可再想想陆圭那个死胖子,还不如靠自己,可查,又从何查起。
于是,这几日,初晓就这么晃神着:“师傅,笑笑她们,还活着吗?我……我曾经想过,或许笑笑能够治好我。呵,是不是我注定就活不长?”
东方澈回答不上来,宽慰两句也无奈。
奉先县一处宅邸中,白亦守在门外,亦是愁容满面。唉,小王爷这都把自己关起来好几天了,谁也不见,这可怎么办。
王爷没找到前,愁。
这找到后,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