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做人啊,什么时候都要镇住全场,就算自己心里没有底气,气势也绝对不能输。云笑平淡的说:“一切等实际看诊过后再下结论,我无法凭空给你任何承诺。”
能够得到云笑的点头,阮亦儒已经是喜出望外,仿佛爷爷病愈的日子就在眼前,忙不迭的点头作揖:“那是自然,届时有劳云笑姑娘,小生在此再一次真心的谢过姑娘。”一边的阮亦宣也同时谢过。
临出门前,阮亦儒才想起还未自我介绍:“小生唐突,竟是忘了报上姓名,小生阮亦儒,这是舍妹,阮亦宣。那么,请云笑姑娘安心养伤,小生改日再来拜访。”
这话听得云笑很无语,这住的同一家客栈,还改日拜访,说得好像离得多远似的。
等这阮亦儒兄妹离开,东方澈这才开口:“笑笑,你以往可曾拜过师,学过歧黄之术?”
云笑刚想说自己是医科大毕业,五年理论,两年实践,技术水平那是杠杠的。接着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不是现代的外科医生云笑,而是溪山村的村姑云笑。脑中浮现溪山村的穷苦模样,以及村人朴实得任何常识都没有的简单大脑,登时语塞。
炎烈看到云笑避而不语,意料之中,溪山村的情况炎烈也是见识过的,就那个粪坑的水平来说,不是炎烈歧视,真的是歹竹出好笋都很难啊。除非真的是有什么传说中的神医高人途经这个穷苦村子,发现云笑骨骼惊奇,学医天赋奇高,然后将毕生所学传授。可是,呵呵……
几乎不可能的事情,炎烈是不会相信的,那么,云笑的一切异常就很耐人寻味了。如果没有一点什么底气,云笑的性子不会随意的揽下这样的事情。所以,究竟仰仗的是什么呢?
东方澈是个儒生,医术精湛的同时为人也是善解人意,不过是对于云笑有点好奇,年纪轻轻,却行事和世间女子都大相径庭,和这个世俗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随意一问,却也不是究人隐私之人。
云笑这么一沉默,东方澈就笑着开口:“是在下唐突,笑笑就安心的静养吧。”
“多谢。”云笑也没有多解释,“溪山村陈虎人是否安好?”
“笑笑放心,陈虎并没有遭遇野兽,往溪山村送口信的人进了村子并没有找到人,陈虎领着一些村里人正在山里头寻你们,看那势头,竟是要连夜搜山。听闻有你们的消息,这才回的村子。若非是天色已晚,怕是就要赶来见你们。没有亲眼见到你们安好,他并不相信你们只是有事外出的说辞。”对于陈虎的重情重义,东方澈很是赞赏。
忽地,东方澈想着,这陈虎和云笑年龄相当,又是同村人,说不得还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玩伴,又如此的在乎对方的安危,难不成两人互相有意?
原来云笑的口味是这样的,自己长得瘦弱柔美,所以喜欢那种粗犷威武的,比较有安全感?那初晓这小白脸的样子可能没有什么戏了,真可惜。
知道大虎的行为正感动的云笑突感一阵恶寒,有点不明所以,是不是失血过多引起末梢循环缺血啊?
东方澈这下来了兴致:“笑笑啊,你家中还有何人,可有婚配?”本来只是玩笑话,现在倒真心觉得初晓若是能觅得云笑这样的娘子也是运道。就是不知还有机会没有?
安静坐在一边运功调息的炎烈,这下功也不练了,认真的听着,关于云笑的家事和婚配之事,炎烈最感兴趣了。
“父母双亡,除了弟弟没有其他亲人,尚未婚配。”其实也是有房,只是没有钱,房也只是个很破的房。云笑偶尔也会想,溪山村怎么生出云笑这模样来的?听村里人说过,云笑长得像她娘,她娘是外来人,说是没落家族的小姐,被云笑爹给救了,就以身相许的留下来。
这个情节,云笑呵呵的想着,保不齐这云笑的娘有个什么了不得的背景,比如外祖家很是显赫,这样若是有一日认祖归宗,自己就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了~完美大结局啊。
“你一个女孩子带着个弟弟,日子想必十分的不容易,真是苦命的孩子。”东方澈感慨。
炎烈同样心疼不已,曾经有猜想过云笑的情况。云笑的样子让人猜想是否亲人只是出远门,或者至少村里还有远亲,没有想到只有她独自一人。
听着她平静的阐述悲惨的身世,炎烈和东方澈都涌起心疼的情绪。云笑如今的表情清冷,少言寡语,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坚韧淡定,仿佛都有了解释。
“一切不用担心,就安心的住在这,将伤给养好来,嗯……能吃就多吃点,你太瘦了。”说到多吃点,东方澈的嘴都有点哆嗦,哆嗦着出了门后才拍了拍脑门,“哎呀,忘记再给初晓那小子探探口风,笑笑可从头到尾没提过对那小子什么想法呢,不过,大姑娘的估计也不好意思。可是云笑又不是一般女子,没准能提一提。可这没有长辈,谁做主,到时向谁提亲?”边想边苦恼的走了。
房间里的云笑突然又感到一股恶寒,什么情况?
身边炎烈突然也感性的对云笑说:“以后有我陪着你。”
对于东方澈突然更加温柔慷慨的模样,以及现在炎烈的煽情,云笑才回过神自己的处境说起来是多么的可怜见的。
其实云笑心里没什么悲苦的感觉,却也没有多解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