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阮籍真是气死本王了,老是和本王对着干,要不是如今动不得他,本王绝对让他好看。哼,等本王坐上了那个位置,第一个就拿他开刀。”代王在御书房里大发脾气,甚至有点口不择言,幸好此时下人都被屏退,否则还不得全部杀了灭口啊。
羽鹰冷冷的恭候在一边,不做任何的回应,也不安抚,就这么让人代王丝毫没有形象的口出狂言。
或许是羽鹰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代王在发泄了一通之后也有些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什么事情禀报?”
羽林卫和禁卫军不同,所有羽林卫的成员只遵从一国之君,而代王如今有萧靖毅的密旨,相当于代表着萧靖毅,在萧靖毅还没有清醒之前,羽林卫一切听代王旨意,绝对不会有二心。
禁卫军尚且会有一些其他的想法,而羽林卫都是专业的高手,这点让代王还是比较放心的。而至于萧靖毅能不能醒过来,别说现在太医宣称很难,就算是能醒过来,代王也会让他永远醒不过来。
人,一旦享受过权利之后,哪里还可能放手?
羽鹰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一份密报,不同于平时每日的加急奏章,这份是绝密的密报:“边境密报。”
又是边境,燕国和南蛮人打了多少年也没见出什么大事,代王脸上闪过不耐的神色,结果密报打开,看完却立马慌了神色:“怎么可能,边城不是固若金汤吗?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攻破?不可能,这一定是假消息,假消息。”
羽鹰如鹰一般的眼神锁定代王,冷酷道:“消息不会出错,请代王示下,该如何做?”
代王哪里知道该怎么做,在案桌后不断的来回走动,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边境十万大军全是饭桶吗?怎么连个南蛮人都打不过,还被攻破了城池,要不了多久,第二道防线也撑不住的。”
羽鹰不愿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战士们最后被守护的这个国家如今诋毁,这是一个男子汉的铁血,而且明明密报上都写得十分清楚,代王却没有心思看完:“据手下来报,是有奸细混入军中,假传军令,致使战事失误。”
不停来回走的代王听闻马上停下脚步:“怎么会让奸细混进来?他们吃白饭的吗?奸细抓到了吗?”
羽鹰觉得好痛苦,跟一个这么没智商的主子真的是底下人的折磨,难怪都得择良木而栖呢:“请王爷示下,该如何做,否则不出半月,第二道防线被破,燕国大难临头,介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代王又开始慌乱:“怎么办怎么办?本王怎么知道怎么办?都怪阮籍那个老匹夫整日和本王抬杠,否则也不会将事情拖延到现在这么严重的地步。”
明明就是自己丝毫不将边境的奏章放在心上,也好意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羽鹰也是服了这个代王。
“啊,对对对,阮籍不是三朝元老,武将世家吗?当年还是战场上的正一品忠武大将军,让他去,他去一定没问题,本王也能耳根清净许多。”代王一想到从此没有阮籍在朝堂之上带着一批官员给自己难堪,心里就快意得不行,忍不住大笑出声。
羽鹰冷冷的打断代王的笑声:“阮相年岁已大,且朝中威望极盛,与内阁大学士陆霖在朝堂之中分庭抗衡,若是没了阮相,朝堂必乱,请王爷三思。”
真是一把利刃插进正在大笑的代王胸口,呛得代王咳嗽了好几声,郁闷道:“燕国武将怎么这么少,除了阮籍之外,竟然没一个能用的武官。”
“东瀛、西厥、南蛮、北漠,每一个都对燕国虎视眈眈,若不是皇上登基之后力挽狂澜,以及各将军镇守不同边境,这三十年燕国早已沦为硝烟的战场。”
面对羽鹰的冷面冷语,代王有点悻悻然,突然:“阮籍不是还有个孙子吗,他不行就让他孙子上,既然是武将世家,打仗应该不在话下,就封个正五品定远大将军,领兵出征。拨五万大军给他,对了,阮籍的孙子叫什么来着?”
领到圣旨的阮亦儒在谢恩之后都还有点无法置信,此次来宣旨的是张全的徒弟,看还在发愣的阮亦儒,挥挥浮尘偷偷在他耳边道:“师傅托我给您带句话,云笑姑娘说:‘过后去军营找你’。”
噗,阮亦儒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瞪大眼睛看向公公,公公不雅的撇撇嘴:“咱家不清楚,那就是原话,将军您听到了,奴才这就回去复旨。”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并且立马把刚才脑海里的那句话删除。
阮籍十分欣慰,阮家,终于能够回到他应该待的地方,拍拍阮亦儒的肩膀:“儒儿,能够施展你的抱负怎么也不见你高兴?”
倒是想高兴啊,还不是被云笑给打蒙了:“爷爷,孙儿自然是欢喜的,只是,您知道方才公公给孙儿说了什么吗?笑笑托他带话,说过后去军营找我,军营是什么地方,笑笑可是女孩子,怎么能擅闯军营。笑笑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女子,可是,孙儿不明白。”
“儒儿,你忘记了,笑笑她擅长什么?”阮籍倒是没有忌讳那么多,云笑由始至终给人一种超脱世俗之外的感觉,一切礼教常识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旁人若还用这些去束缚她,反而是毁了她。
“爷爷您是说医术?笑笑是去当军医?”阮亦儒惊讶过后,看爷爷似乎一点都不排斥云笑的做法,也不再纠结。
阮籍也看不懂:“好了,时间不多,你快去收拾一下,即刻出发,边境告急,可不是儿戏。”
“是。”
京城中一处私宅,炎烈四肢无力的被安置在一间厢房中,等看守的人出去,偷偷将含在嘴中的解药吞下,没一会儿,肢体便渐渐恢复了力气,内力也逐渐游走奇经八脉。
恢复了的炎烈不动声色,依旧维持着方才无力的样子靠坐在椅子上,等着背后之人。
今日看望完太后和皇上之后,出宫不久,就在路上,炎烈遭遇袭击,手下被对方灭口,自己也因为中了对方的毒药而失去内力被俘。
那是云笑的毒药,专对内力深厚的武林人……
炎烈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