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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发飙

“雷动!”龚志刚一声断喝,打破了沉浸在YY中的雷动。

暗暗摇了摇头,雷动自嘲地心中苦笑:还是没有胆子在部队动手啊?

龚志刚一脸的哀莫大于心死:“我必须正吿你,我不管你是从什么家庭出来的,也不管你以后有什么光明前途,只要你在部队一天,你就必须拿出全部的精神,全部的力量,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当一个合格兵!”龚志刚黑着脸转身走向宿舍,甩下一句:“站在这儿好好想想,想清楚回班找我!”

乌云和几个班里的老兵见龚志刚离开,纷纷围了上来,乌云担忧地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雷动,道:“雷动你没事吧?”雷动看看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个叫张超的老兵安慰道:“咱班长就是这个狗熊脾气,等会儿你去跟他认个错,保证不再犯,他气一消也就没事了。”周围几个兵也七嘴八舌地说是啊是啊。

雷动苦笑,他知道大家是为自己好,但是“想清楚”?自己其实本来就很清楚,龚志刚这些话其实很有道理,放在哪个兵身上可能都会如同当头棒喝,从此奋发向上,可问题在于,自己这不是跟老爸憋着一口气下不去么?男子汉大丈夫,说混两年就混两年,无论多艰难都要混下去!一念至此,雷动本来有些动摇的决心又重新坚定下来。

周围几个兵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听龚志刚隔着窗户喊了一声:“除了雷动,都给我回来!”

几个兵摇摇头,转身窜回宿舍,只有乌云仍然占在那里。龚志刚再喊一声:“乌云,你给我回来!”口气已经相当不悦。乌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雷动有些感动,这半年下来,他跟班里的几个兵处的关系还算过得去,但也只有乌云一个算得上真正的朋友了。看了乌云一眼,雷动轻轻说:“乌云,你回去吧,别多事。”

乌云坚定地摇摇头:“不,我陪你。”

雷动笑了:“行了,我不需要三陪,回去吧。”见乌云还是梗着脖子不动地方,不由骂了一句:“你他妈给我回去!”

乌云见雷动意志甚坚,这才转身回楼,走到楼道口,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雷动背对着他,贴在裤线中缝的手隐隐摆了摆:“回去,我没事。”

乌云一步一挪地回到宿舍,却惊讶地发现,龚志刚正站在窗户旁边,透过玻璃,看着窗外。从侧面看过去,龚志刚脸上的怒色已经不太明显,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愁容。乌云愣了一下,站到龚志刚身边。

来来往往的各班的兵们,在龚志刚回班之后,陆陆续续聚在旁边围观,更有几个胆大的,在雷动几米之外指指点点。

“看见没,这小子又被熊了。”

“这家伙倒霉,怎么就被那个狗熊脾气的班长盯上了?”

“这家伙总是一副拽呼呼的样子,不盯他盯谁?”

雷动对这些兵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会,站在那里发呆。

“什么拽呼呼的?切!”一个傲慢的声音传到耳边:“就这样的熊兵,要什么什么不行,烂泥扶不上墙,得亏我不是他班长,要不非得训得他滚蛋为止!”

谁说话这么拽?雷动循声望去,就是一撇嘴。对面的家伙他认识,聂彪,二班的训练尖子。这家伙也是今年的新兵,据说老家是福建一个什么武术世家出身,身体素质强的离谱,在新兵连就冒了尖,为了在下连时抢到这个家伙,好几个班长排长还狠狠争了一番。本来按惯例,新兵连最好的训练尖子一般是分到一班的,可是据说二班长使了点什么小手段,硬生生被撬到了二班。为了这事,龚志刚还跟二班长狠狠吵了一架,最终连长和了稀泥,不了了之。但龚志刚从此就和二班长叫上了劲,看二班的人格外不顺眼。

这家伙倒也争气,下连以后拼命训练,各个科目都很出色,半年时间里就已经成为全团挂了号的兵尖子,不要说新兵,就是绝大多数老兵,综合素质都比不上他,甚至龚志刚在几个科目上也只能甘拜下风。这种表现让连长副连长乐开了花,从此连长宠着,班长护着,一天比一天目中无人,放言一年后要在全团比武中拿第一,看人的眼神都高高在上,说话更是尖酸刻薄,人员很不怎么样。

雷动横了他一眼,却没心思说什么。聂彪声音却高起来:“你还瞪我,你个熊兵,你有什么资格瞪我?”快步走到雷动跟前:“不服气还是怎么着?”

雷动简直莫名其妙,我招你惹你了,特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及特么你那点所谓“家传”的功夫,老子一只小指头就灭了你!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生事的好时机,压低了声音道:“滚蛋!”

“滚蛋”这两个字显然是聂彪从来没有听过的,竟然愣了一下,随即一跳三丈高:“你这种熊兵,不思进取,稀稀拉拉!天天被班长训,有什么脸呆在连队?打报告走后门干个文书不挺好?哪怕去农场养猪呢?干嘛非得拉班里的后腿?”

雷动简直要被气乐了,心道特么要不是老子不愿意显摆,轮得到你这么张狂,刚要张口骂回去,却见楼门口旋风般冲出两条人影,其中一人伸手轻轻一拉,将雷动拉倒自己身后,正是龚志刚!而乌云紧紧站在雷动身旁,双臂微微张开,劲力灌注在每一条肌肉之中,如同择人而噬的豹子一样,紧紧盯着聂彪。

龚志刚站在雷动身前,喝道:“聂彪,你干什么?”

聂彪面对全连出名狗熊脾气的一班长,竟然毫不在乎,大大咧咧地道:“没什么,我就是看你班里这个熊兵不顺眼,替你教训教训他。”

龚志刚冷笑一声:“我班里的兵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说。”也不理聂彪,转身冲着在楼道口现出身来的二班长陈晓军:“二班长,你怎么带的兵?还有规矩没规矩了?”

陈晓军匆匆一边走一边系着风纪扣,嘴里也没闲着:“别,别,老王,别生气,别生气。”走到龚志刚面前,低声说道:“其实你不是也挺烦这个兵?让聂彪臊臊他,早点让他走人,不是更好?”

谁知道龚志刚毫不领情,脖子一挺,大声道:“你少来这一套!”顿了顿又道:“雷动各方面表现是不怎么样,可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我没教好他,没把他带出来,责任在我!”摆摆手道:“我的兵用不着你操心!让你的兵道歉,然后带着他滚一边去!”

这句话一出口,陈晓军还没说话,聂彪先不干了:“你说什么呢?道歉?跟这个熊兵?”

站在旁边的乌云顿时一龇牙:“你说谁熊兵呢?你算个神马玩意?谁特么裤衩没穿好,把你漏出来了?”一班几个随后赶出来的兵轰然大笑。

雷动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平常所见,都是乌云如何热情、如何嘻嘻哈哈、如何跟班里的每个兵都能打成一片,想不到喷起人来舌头也这么毒?聂彪还不被气得当场发疯?

聂彪果然气得三尸神暴跳,双脸通红指着乌云的鼻子,刚要说话,龚志刚已经低斥一句:“乌云你闭嘴!”然后对着陈晓军和聂彪道:“我班的乌云同志对你们出口不逊,我代表他向你们道歉。”说罢立正向二人行了一个标准军礼。

龚志刚着一手几乎让旁边的兵们看傻了眼,这是什么路数?不是明摆着弱自己气势,长他人威风?只有雷动心里喝了声彩:好家伙,感情自己这位班长除了脾气比较狗熊之外,也不是缺心眼啊,先为自己的部下道歉,不动声色地占据了道德制高点,接下来,肯定就是逼迫对方道歉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敢于舍弃一些看上去很重要但实际啥也没有的面子,这一手示敌以弱用得不错啊!

果然,听到龚志刚道歉的聂彪嘴角刚刚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在下一刻就变得表情凝固:龚志刚的右手刚刚离开鬓角,立刻沉声道:“但是,我要求聂彪同志为向我班雷动同志出言不逊道歉!”

陈晓军此时也已经回过味来,恨恨地白了龚志刚一眼,又转头向聂彪望去,似乎要征求他的意见。

聂彪此时已经满脑子怒火,几乎要跳起来:“凭什么?我哪句话说错了?”指着雷动道:“你看看他,这半天他一个字都不敢说!熊兵就是熊兵,烂泥永远糊不上墙!”

雷动双眼眯起来,眼中危险的光芒一闪而逝,沉声道:“滚一边去,别逼老子干你!”

聂彪被雷动眼睛一扫,不知怎地,忽然隐隐感觉有些心悸,随即摇摇头,定定神,却一时忘了说话。

龚志刚冷笑一声:“不肯道歉是吧?好,老规矩,训练场上见真章,我们输了,拍屁股就走,你们输了,道歉!”回头暴喝一声:“一班全体都有,整理装备!”

兵们大喝一声“是!”转身就往楼里跑。

“站住!”门口一道身影挡住了兵们的去路,正是沉着一张黑脸的连长张和:“龚志刚!陈晓军!”张和大喝一声:“看看你们还有个班长样子吗?看看你们的兵,一个个瞪着眼跟乌眼鸡似的,想干什么?战友战友亲如兄弟,唱了多少年了?怎么当兵的!把你们的并带回去,别给我丢人现眼!”

陈晓军见连长出面,正好借机下台,喊了声“是”,龚志刚却依旧不服:“带回去可以,先让聂彪道歉!”

张和脸色变得更黑了:“什么?反了你了,连长的命令都不听了?给我回去,深刻检讨!”

龚志刚倔劲犯了,大声道:“报告连长,我犯错误我检讨,但是,谁敢欺负我的兵,天王老子也不行!聂彪必须道歉!”

张和一张黑脸被气得通红,指着龚志刚的鼻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僵持不下时,忽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报告连长,我们班长的意思,是要在新年期间坚持训练,并和二班的战友们展开友好竞赛,请连长批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雷动腰杆挺得笔直,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锐利的气势,犹如一杆即将破空而出的标枪,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撕裂开来!

雷动一直在听,在看,在观察。如果说,龚志刚训斥聂彪,和陈晓军争吵,还不能排除为了维护本班荣誉甚至为他自己出一口闲气的话,那么,当龚志刚说出“这个兵我没带好,责任在我”,但他面对连长的斥责,仍然坚持要聂彪道歉,甚至掷地有声地说出“谁敢欺负我的兵,天王老子都不行”的时候,雷动终于动容。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龚志刚,这个整天黑着脸的狗熊脾气的班长,是真地将他班里的所有战士,看做自己的家人和兄弟,即使这个兄弟不争气,即使他,每天都会对这个兄弟发火,那也只是恨铁不成钢。在他心中,始终装着的,是着十个兄弟的成长,是兄弟之间的情谊!

这种时候,自己还要向以前想的那样,继续混日子,继续在后面缩着吗?

几乎所有人都在震惊于雷动突然散发出的气势,龚志刚拉了一把雷动,低声道:“雷动你……”

雷动打断龚志刚的话,道:“班长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声音不大,却透着无比的坚定和自信,龚志刚第一次见雷动这样的神态语气,不由一怔。雷动面向张和,再次敬礼:“请连长批准!”

张和意味深长地盯着雷动,足有半分钟之后,才缓缓开口:“好!”掏出哨子“滴滴滴滴”急促地吹响:“全连集合!”

单兵训练场,全连一百多人全副武装,以班为单位,整整齐齐坐在透着寒气的地面上。张和站在队列前面,大手一挥:“一班二班,组织训练竞赛!”

雷动第一个出列,敬礼:“报告,一班列兵雷动,向二班列兵聂彪提出挑战!”

龚志刚刚想说什么,张和已经大声道:“批准!聂彪出列。”

聂彪应声站起,高高仰着头,站到雷动面前,阴声说道:“雷动,你有种,今天我看你怎么死!比赛项目你挑,我输了,我向你道歉,你输了,在全连面前大喊三声‘我是个熊兵’,敢不敢?”

雷动点点头:“好!五公里,四百米越障,格斗!”压低声音道:“你输了,我也不要你道歉,以后见了我们一班的人,给我远远闪一边去!”

聂彪仰天打了个哈哈:“笑话!我会输给你?要不要我让你一手一脚?”

雷动冷笑一声,却没有说话,口舌之争在这时候是最没用的,对付这种整天高高在上的货,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最引以为傲的地方狠狠干翻他!

乌云这时候比谁都兴奋:跟雷动老大比?简直是自己找虐!聂彪有被140M的爱好?看着雷动,眼里露出询问之意,意思是问:“老大你不装了?”雷动笑了笑,站到起跑点前,脸色平静地看着在哪里做准备活动的聂彪。

张和一声“预备——跑”刚出口,聂彪已经猛地窜了出去,速度竟比平时快了很多。他决心,要一开始就带着雷动狂跑,彻底打乱雷动的节奏,等到雷动后半程体力不支,就算不倒在训练场上,单靠自己的体力,也会让雷动只有吃自己尘土的份。他要在训练场上彻彻底底地羞辱这个敢跟自己叫板的熊兵!

谁知道余光望去,雷动并没有跟着自己快速起跑,相反在后面不紧不慢地挪动着双腿,不要说跟自己比,就是比全连任何一个兵,都要慢上不止一点半点。聂彪不屑地撇了撇嘴:熊兵就是熊兵!小脚老太太都比你快!聂彪意气风发,跑得更加来劲。

龚志刚“忽”地站起来,脸色铁青,几乎要滴下水来:这个熊兵!他在干什么?哪怕你平跑不过人家,难道就不能尽力一点?这是跑五公里吗?这简直就是在散步!居然比平常还稀拉!难道刚才他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给自己丢脸,只是一时良心发现,一见真章就恢复了熊包本色?又或者,这根本就是自己的幻觉?

张和斜着眼瞪了龚志刚一眼,低声喝道:“坐下!”龚志刚无奈坐回原地,心里一阵憋屈:丢人啊,败兴啊!

训练场一圈是一千米整,聂彪三分多钟就跑完了第一圈,雷动还是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聂彪就要跑完第二圈的时候,看了一眼雷动,第一圈才跑了一多半。

旁观的兵们也坐不住了,虽然不敢大声说话,但一个个交头接耳,“嗡嗡”之声不绝。聂彪更加得意,在第三圈起点处超过雷动的时候,刚要出言讽刺几声,忽然目光一凝,雷动忽然发力了!

“呼!”雷动长长吐了一口气,两条腿如同风车一样旋转起来,观战的兵们只觉眼睛一花,雷动的声音已经入离弦之箭,直射出去!

“哇……”兵们一阵惊叹:这特么比百米还快啊!

龚志刚再一次猛地站起来,双眼放光,心中惊疑不定:他干什么?现在才发力?这么跑能跑多远?是不是一千米不到就得吐血?

但出乎龚志刚意料的是,雷动竟然一直保持着这样的高速奔跑,聂彪第三圈跑了还没一半,雷动已经跑完第二圈,开始第三圈的狂奔;聂彪刚跑到第四圈起点,雷动已经与他并驾齐驱!

兵们在雷动跑完第二圈的时候已经忍不住站起来,看着雷动闪电般在训练场上飞掠,一个个张开嘴巴,发出毫无意义的“啊啊”的音节。

眼看着雷动越跑越快,周围的兵们也都脸色怪异,似乎在震惊,又似乎在嘲笑自己,聂彪发了疯一样狂跑,然而被彻底打乱节奏的他,拼尽全力也无法缩短两人之间的差距,反而呼吸越来越粗重,胸膛似乎被巨石压住,又似被尖锐的利器撕裂,那么闷,又是那么疼。

眼见面前的跑道还有大半圈,而雷动已经飞速掠过终点,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聂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这个熊兵,他竟然让了自己两圈,还这样嘲讽地看着自己,他怎么敢!

“啊——”聂彪发出一声仿佛撕裂胸膛般的嚎叫,跌跌撞撞地冲到终点,腿一软,竟一屁股坐在地上!

雷动看着坐在地上,张开大嘴,如同一条被扔到岸上的鱼一样呼呼喘气的聂彪,笑了笑:“聂彪同志,需要休息一下,在开始下一场么?”

这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羞辱!聂彪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呼”地站起来,咬着牙道:“不用!”

四百米障碍起点。聂彪却如临大敌,面色铁青,趴在地上还在不停地活动着手脚,雷动仍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全身伏地,一脚屈膝前提,双眼四处打量。但在所有人眼里,雷动的样子已经不再是稀拉,而是一种源自内心的强大自信!

聂彪起跑很快,几乎就在张和“跑”字刚出口,他的身体已经窜了出去。

这时候的聂彪显然已经真正进入比赛状态,双眼紧盯前方目标,用尽全力旋风一般冲刺到对面障碍起始处,迅疾反身越障:通过五步桩、跃壕沟、过低板、上高板凳、越高低台、登独木桥、高板墙、跃铁丝网,再返身,钻铁丝网、过高板墙、钻桥墩、过高低台、跃攀壕沟、三步桩……直到最后一个百米冲刺,一整套动作做下来,聂彪感觉自己简直已经达到了物我两忘的最佳状态,成绩绝对超不过1分20秒,即使这并非持械越障而是徒手越障,但这样的成绩,不要说全团、全师,就算是拿到全军,估计也是头一份,就算放到特种部队,也是响当当的了。

“难道这次你还能赢得了我?”聂彪这叫一个意气风发,跑过终点那一刹那,下意识地向雷动的场地看去,只见雷动最后一个百米冲刺刚刚跑完50米,聂彪心头狂喜,双手七十度角指向天空,准备迎接兵们的欢呼——至少一个团嘉奖,妥妥的!

但让聂彪愤怒的是,包括连长张和、副连长张景坤、一班长王志国,甚至二班长陈晓军在内,全连一百多号人,一百多双眼睛一个个瞪得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却没有一个看向自己,全部盯着身后的雷动,鸦雀无声!

雷动旋风般跑过终点那一刻,全连人集体“我——靠”,欢呼声几乎要刺破苍穹!龚志刚更是从地上蹦起来一人多高!张和裂开大嘴爆着粗口:“我靠,我靠,我靠,真是特么好小子,雷动!我给你请功!”

“怎么回事?”聂彪有些慌,可是这是为什么?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班长陈晓军。

陈晓军总算记得这是自己的兵在比赛,看着聂彪,表情古怪地喊:“他……他……他跑了两圈!”

“什么?”聂彪是彻底惊呆了,一分30秒不到,400米越障跑了两圈?目前世界室外400米赛跑记录是多少?42秒57——近30年,这个记录只提高不到一秒种!全军徒手越障的记录是多少?1分11秒!

可是,现在陈晓军说什么?雷动用不到1分半的时间跑了两圈?也即是说,雷动的成绩比全军记录要快半分钟,几乎和田径赛场上世界冠军平地速度相仿?

太可笑了,这不可能!聂彪在心里大喊。他要是知道,这个成绩还是雷动不愿意过于惊世骇俗,特意压低了速度的结果,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当场昏过去?

和周围的兵们一样,聂彪用看妖怪一样的眼神看着雷动,心里有一种吐血的冲动:“太特么变态了!”

全连一百多人,亲眼目睹了雷动变态的表演。

这一次,雷动没有向上一次一样慢悠悠地起步,没有任何迟疑,就在张和“预备——跑”出唇的一刹那,双腿猛地一登地,雷动已经如闪电般飞跃而出!

一步,两步,三步……雷动身形压得很低,步子却迈得极大,频率极快,双腿转得如同飞驰的汽车轮毂一样,简直连成了一年影子,三倒两倒,兵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雷动已经窜到了100米外。翻越障碍的动作更是看得一群兵目眩神迷:跨壕沟,毫无预备动作,直接一步就飞过去;独木桥,三步两步跨过去;上高板墙双手双脚运动如飞,几下就翻过去;翻高墙,不用连蹬带拽,直接跳起来左手轻轻一搭墙头,整个身子就侧飞起来,从墙头一闪而过;钻孔洞,身体平地腾空,如同一支利箭班冲过;钻桥墩,身体如同一条灵蛇,竟似能弯曲如意,几个曲折就从桥这头到了那头;钻铁丝网,身体前扑,如同鱼归大海,紧贴地面,三下两下就冲到尽头。整个过程中,速度丝毫没减!

更为重要的是,张和和龚志刚等几个有经验的老兵一眼就看出,雷动的动作虽然快到极点,但节奏感极佳,身体更是不断随着前进路上的地形地势改变形态和方向,让身体暴露在人们目光中的面积保持在最近可能小的程度。也就是说,如果是在战场上,面对枪口,雷动的跃进不但速度快,受打击面更小,而这么小的受打击面积,也时时处在运动变化当中。

“这个小子绝对经过多年最严格的的训练!”几个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了这样的定论!问题是,这个小子今年才18岁,他是怎么练的?在哪里练的?

看着雷动带着微笑走过来,张和和龚志刚强压心头的疑惑和激动,神情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想干什么?”

雷动走到龚志刚面前,敬了个礼道:“报告班长,与二班聂彪同志的竞赛交流,已经连胜两场,”故意加大声音道:“第三场是否弃权认输,给聂彪同志留一点面子?请指示!”

“嘶——”四周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太损了,太特么欺负人了,太特么牛掰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龚志刚眼睛一瞪:“你敢!军人,只有向前,没有弃权认输的权利,就是明知要输,你也要给我比完!”

雷动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挺胸答道:“是!”合着班长也这么能挤兑人?平常看不出来啊?再看看周围的兵们,也一个个龇牙咧嘴,一副牙疼的样子:“什么叫明知道要输也得比完?这话到底是说给雷动的?还是说给聂彪听的?”

最后一场的格斗比赛,让许多兵看得很不过瘾,但也许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场比赛。

雷动双手插在兜里,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武术世家”传人聂彪却如临大敌,不断变幻着步伐,绕着雷动转圈子,终于觑准一个机会,高高跃起,一双长腿力若千钧,狠狠砸向雷动后脑。雷动眼中精光一闪,头也不回,微微闪身,一个钩腿反踢,“砰”地一声巨响,正中聂彪胸口,聂彪发出一声闷哼,身体急若流星飞出一丈开外,“砰”地摔在地上,一声不响,竟已晕了过去。二班几个兵急忙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掐人中,捶胸口。

雷动不屑地笑了笑,转过头对着龚志刚敬礼:“报告班长,列兵雷动与二班聂彪竞赛交流完毕,成绩三胜零负,请指示!”

龚志刚还礼如仪:“记住,战友之间交流,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下一次不许出手这么重,明白吗?”

雷动大声答:“是!”

“入列!”

“是!”

兵们在一边继续龇牙咧嘴:“太阴损了,太嚣张了!有这么说话,有这么打脸的吗?”

只听“噗”地一声,刚刚醒过来的聂彪听见龚志刚的话,一口气没上来,再次晕了过去。

还没等兵们回过神来,龚志刚又对着一班的兵大声道:“同志们,你们要记住,在接下来的交流中,一定要发扬不怕苦不怕累,勇于战斗、敢打敢拼的精神,拿出我们全部的力量,取得更好成绩,有信心没有?”

“有——”一班的兵们回答得整齐洪亮,透着那么一股兴高采烈的味道。其他兵则一个个倒抽冷气,看向龚志刚的脸都有点变了。“我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一个兵嘟囔了一句,周围的兵连连点头,大有同感。

陈晓军有些发慌,不说除了聂彪之外,二班兵的军事素质本就差着一班一头,龚志刚和乌云都算得上团里挂了号的好兵。就算是相差不多,看看自己那些兵一个个士气低落的样子,怎么比?一阵踌躇,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张和。

张和点点头,大喝一声:“立正——”

兵们的队形并没有松散,听到连长喊立正,几乎立刻从放松状态中脱离出来,迅速恢复成以班为单位为的队列。

张和站在队列前,沉默了几秒钟,开口道:“同志们!”

兵们啪地一声立正,张和还礼:“稍息。”顿了一顿,张和道:“今天,除夕夜,我们过节不忘练兵,而且取得了非常优异的成绩,我们的一名新战士雷动,在五公里越野和四百米越障训练中,跑出了远远超过全军记录的好成绩,让我们向他表示祝贺!”

兵们热烈鼓掌。

张和按了按双手,大声说道:“我宣布,给予雷动同志口头表扬一次,接下来,连部要向团里、师里为雷动同志请功。我希望,我连全体官兵,要以雷动同志为榜样,刻苦训练,苦练杀敌本领,在练兵场上创造优异成绩,在战争爆发的时候,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兵们虽然觉得要练到雷动那样变态的成绩难比登天,但青年人的热血和躁动被张和的一番话完全鼓动起来,声嘶力竭地大喊:“有——”

“但是,”张和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严厉起来:“我们有些同志,不注意团结同志,说话办事丝毫没有战友兄弟情,尖酸刻薄,惹是生非!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我们是一个战斗的整体,在战场上,你的战友就是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平时不搞好团结,战斗时能够指望发挥集体作用?做梦去吧!”缓和了一下口气,张和说道:“都说部队是个大熔炉,不仅仅是对个人而言,要把你们从一个普通老百姓变成一个技战术过硬的军人,更重要的是,全体战友要在这个大熔炉里一起接受锤炼,共同熔铸共和国的利剑坚盾!龚志刚!陈晓军!”

“到!”

“到!”

“你们两个作为班长,在这一点上要好好反思,带回之后给我检讨!检讨不深刻,我处分你!”

“报告!”张和还想说些什么,不想底下雷动突然喊了一嗓子,不有一愣:“雷动,讲话!”

“报告连长,这件事原因在我,我请求……我请求将功折罪,不要处分班长!”

自由在军营中长大,深知部队功是功过是过,雷动明知自己的说法相当可笑,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护犊子的班长被自己“连累”,抱着不试试怎么知道的心态,开口求情。

雷动的预料还是非常准的,张和听完雷动的话,果然笑骂一声:“胡闹!这是部队,功是功过是过,这也能讨价还价吗?龚志刚,好好管管你的兵,回去立刻写检查!”

“是!”龚志刚的大嗓门十里以外都能听得见,脸上一股一股地往外冒着红光,虽然也想极力压制,但满怀的兴高采烈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张和似笑非笑地瞪了他一眼,大喊一声:“带回!”

PS:本来还写了一大段疯狂的乌云单挑二班五名战士的情节,想了想,过了,一个连队战士之间也许有矛盾,也许有那么一两个特别讨厌的人,但战友就是战友,不但没有深仇大恨,而且的确应该亲如一家。因此果断删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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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王爷:安玉媛!!你给本王站住!某小媛:站你个头啊!本姑娘还要活命呢!某王爷:那你跑吧,本王吃山珍海味去了!某小媛:夫君!!!我错了!!!某瞳妹:媛媛,你的节操呢?她,异世一位混迹街头的太妹,穿越到碧川大陆,吃灵石,喝玉泉,啃百千万年之匕首,剁欧阳北辰的脑袋。前世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穿越到安家废物五小姐身上,某媛依然无所谓,毕竟都是废物。被拐入离奇迷局,前有狼后有虎。坐看蠢妞逆袭!
  • 小女仆意外穿越:美男不争宠

    小女仆意外穿越:美男不争宠

    夙景然:冷魅妖娆夜梓辰:奸猾嚣张君默颜:冷静睿智舒亦月:温柔如水……(以下省略N美男)本文美男多多!喜欢看美男的亲们,千万不要错过……★☆●☆★在女仆店打工的现代女大学生沐青衣,因在打工回家的路上被店里的客人围攻调戏,意外穿越,为了生存,突发奇想,居然大胆在古代开起了女仆店,期间莫名成为了隐藏在诸国背后,拥有最大权势的暗夜之国的帝位继承人,随即流连在众国之间,只为了寻找出最合适的帝后人选,方能正式继承王位,寻后之路,美男环绕,战火蔓延,意外的相逢,缘分的邂逅,到底谁才是谁的归属……
  • 城市喧嚣外

    城市喧嚣外

    英俊潇洒的张泽天硕士毕业后来到西平学院当上了一名大学老师。在这里,他遇到了任月,并对她一见钟情,他立即对任月进行狂热的追求,追求任月的还有他的同事凌春月。正当他和顾春月的爱情争夺战处于胶着状态时,一位好心的同事为张泽天介绍了一位比任月更年轻漂亮,而且收入很高的女朋友。面对诱惑,张泽天开始迷茫起来......婚后,张泽天也像其他的很多老师一样,到鲸城参加博士考试。在考试的前夕,他偶然遇到了他以前的女朋友,面对曾经爱得刻骨铭心女朋友,张泽天一阵阵的揪心。为什么在婚后才会遇到以前的女朋友?既然都已经结婚了他为什么还对旧爱恋恋不忘?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妻子生小孩了,生活的压力一下子增大了,再加上房贷的压力,他们的生活立刻变得拮据了起来。为了生活,张泽天开始四处兼职,但却处处碰壁,一时间,他变得彷徨、迷茫、沉沦,沉沦中的张泽天还光顾过色情场所。最终他还是挺了过来,继续寻找兼职工作,然而却不幸被骗......小说以张泽天为主线,以他的奋斗历程为中心,对他的种种遭遇和心路历程进行细致的描写,同时小说也对目前形形色色的爱情观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对考博潜规则进行了无情的批判、对大学的一些丑恶现象进行了真实的揭露、对一些大学领导的丑恶嘴脸和卑鄙行径进行了尖锐的讽刺……相信看了我的小说后,你的思维会变得更加活跃起来,你的灵魂一定会受到震撼,你的心境会变得平静,从张泽天的奋斗历程中,你会受到启发。其实,这就是我的经历。我以虚构的情节来描写我真实的生活。当我构思这部小说的时候,我不得不去回忆那些曾经经历过的痛苦,而这些痛苦就好像是刚刚经历过的一样。当刚刚愈合的伤疤被我揭开的时候,那更是痛彻心肺。每每写作之时,我的眼泪常常会浸湿我笔下的稿子......我含着热泪写下这部小说,与各位读者共勉!
  • 晚唐风之王的面具

    晚唐风之王的面具

    人们往往熟知秦皇汉武,精晓三国,向往大明,却又痴迷清风。然而,有多少人又曾真正倾心过那大唐末年一段可歌可泣、可悲可叹的故事?那一副副铮铮铁骨,一颗颗赤胆忠心;那一段段催人泪下的往事云烟,一场场震荡人心的智斗与血战。善与恶,美与丑,忠与奸,生与死;兄弟情,家国恨,赤子心,臣子泪。也许当你览罢此书,你会于脑海中也依稀辨见一人。而随着绕梁余音叩动心弦,或许你会惊奇的发现,原来那人正是你自己!你是否还记得那个曾经的你,亦或者还有你那纯真的梦?本书以大唐末年那段真实的历史为大背景,精心塑造的人物只为将一段段破碎的情节串联起来。览其文,犹如观其踪。亦是亦非之间,只如梦似幻。文无浮夸,回溯本心。
  • 女人不懂理财,注定辛苦一辈子

    女人不懂理财,注定辛苦一辈子

    没有理财智慧的女人,永远都无法成为真正的好命女。不懂理财的女人也许会赚钱,但却守不住钱;也许会守钱,但却不知道如何让钱升值;也许懂得如何让钱升值,但却不懂得如何给自己的未来提供一份保障;也许懂得给自己提供一份保障,但却不懂得如何通过钱财让自己持久美丽……我们不要做这样的女人,我们要做既有钱又聪明的女人!《女人不懂理财,注定辛苦一辈子》用丰富的案例和精彩的理论告诉大家:女人如何变有钱,如何快乐一辈子;如何用最小的投资换取最大的收益,用最低的成本打造最奢华的生活;做女人就要懂得理财,就要让自己活得更精彩,有财力的女人才能活出最好的自己。
  • 许家印内部讲话

    许家印内部讲话

    本书深刻还原和剖析了恒大集团发展过程中关键性的时间点,以及其精神领袖许家印所扮演的角色,他如何创业,指引企业的成长,如何以一人引领创业团队,战胜种种困难,成功应对企业所面临的一次次危机。在创业过程中难免会遇到种种困难,如资金不足,人才亟缺,没有市场,等等,纵观商海风云,许家印也有自己的核心价值理念。他是如何带领恒大度过一个又一个“寒冬”,使其成为中国规模最大,销售面积最广的地产企业呢?他又是如何在前途黯淡遭人唾骂的中国足球大背景下扛起中国足球大旗的呢?相信你从这本书可以找到答案。
  • 朗杀三域

    朗杀三域

    这本书因为成绩不好,本人思考之后重写了一遍,新开了一本,和本书主人公以及各种设定是一样的,已经通过审核。《灭天神瞳》,求支持,保证完本。一刀在手,天下我有。一瞳在身,遇神杀神。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十二岁觉醒,黎朗从此踏上了强者的征程。在痛苦中保持着清醒,在变数中保持着坚定。练元炁,悟功法,杀破三域,强者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