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之前听两人对话,以及易小白之前那焦急的一声有阴气,隐隐约约也猜出来发生了些什么,此刻看易小白脸色不对,也没有贸然上前,隔着两步关心问:“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完全忽视萧何,男人盯着易小白问:“你是他娘亲?”
易小白觉着这附近哪哪都冒着冷气,尤其是这个男人和鬼婴儿,他到底想干嘛,平白无故的带着一只至少三百年道行的鬼婴儿要来杀她就算了,还一个劲的非要说她是这鬼婴儿的娘亲,你妹的,姑娘我正值青春年华,都还没来得及来一场,让我们策马奔腾,活得潇潇,红尘作伴,共享人世繁华的爱情……娘亲又是个什么鬼?谁来告诉她娘亲是个什么鬼?
抱着自己脖颈的那双小手太过冰凉,易小白想要骗自己忽视,忽视,没有鬼婴儿,什么都没有都不行,她微低着头,与鬼婴儿四目相接,那一刹那,她心肝儿抖啊抖啊,泪流满面,然而面上却不得不努力装出镇定,暗暗告诉自己,我是捉鬼师我怕谁啊。
这样想着果然又用,至少她全身颤抖的没有那么厉害了,鼓了鼓勇气,她目光盯着鬼婴儿,发誓要勇敢,大胆,不可畏惧,要表现自己作为一个捉鬼师的尊严,发泄自己心内的怒气,然后她就听到自己带着颤抖的声音问,“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阿呸,都什么啊……
她要说的是,小鬼,快滚出老娘的怀抱!!!!!!!
泪啊~~~
她都说了什么啊~~~
鬼婴儿眨眨眼,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认真道:“大白。”
……大白?这又是什么鬼?易小白傻眼。
“娘亲说她叫小白,所以娃娃就叫大白,我叫苻大白。”似是觉着自己说的不够详细,鬼婴儿继续补充道。
易小白下意识抬头看向那男人,本能的想要向他求证,毕竟,这鬼婴儿可是他带来的不是……
苻止冷冷的回视易小白一眼,漆黑的眸底一片嘲讽。
易小白梗了梗,不知道这男人到底在嘲讽什么,她心里拔凉拔凉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大晚上的,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怎么就碰上这种糟心的事情啊……
想着鬼婴儿的话,易小白干干笑笑,她就叫易小白,小白……
不会这么巧吧?想着,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勉强,她努力扯了扯嘴角,朝鬼婴儿露出一个尽可能看起来和善的微笑:“那个,你爹呢?叫什么名字?”
男人突然抬头,阴沉的视线瞪着易小白。
易小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也很无奈啊,她抱着鬼婴儿又朝男人挪了挪,这娃娃管那男人叫爹爹,想必应该不会排斥那男人对吧?对吧?
似是察觉到易小白的意图,苻止防备的后退一步,皱眉道:“你站住!”又后退一步,“不许过来!”
“爹爹当然是叫苻止啊。”苻大白好似没有看出来两个大人之间的明来暗往,天真的童音回答道。
此话落下,易小白明显发现男人浑身僵了一下,然后几乎本能的,她快速将怀里的鬼婴儿往男人怀里一塞,然后猛地后退几步,手里下意识拿出几张符隶,躲到萧何身后,防备的盯着那一大一小。
苻止脸都白了,这该死的女人!
“爹爹,你们在玩什么啊?”大白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到。
苻止全身僵了僵,深呼吸一口气道:“抛娃娃,大白喜欢吗?”说着他就将大白往外一丢,直接就朝着易小白丢去。
易小白瞪大眼睛盯着男人,这话会是这样的男人说出来的?
大白瞬间反应过来,伸出双臂就朝着易小白怀里扑去,抱住易小白开心的咯咯直笑。
易小白仿佛听到自己冰冻的心脏碎裂,咔哒咔哒的裂缝声,她一举手,又将鬼婴儿丢了出去,方向自然是朝着苻止的方向,同时道:“对啊,爹爹娘亲在玩抛娃娃的游戏,大白喜欢吗?”
大白伸手,又抱住了苻止,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满的都是欢喜,开心的咯咯直笑道:“喜欢喜欢,大白好喜欢……”
苻止面色冷许多,冷静下来,看着还帖子娃娃额头上的符隶,目光看向易小白,暗暗思衬,这女人明显怕的要死,难道这鬼婴儿不是她弄出来接近他的?还是说这女人演的太好?
抿抿唇,他没有将大白再次丢出去,而是转身,然后毫不客气的坐进了易小白的保时捷内,既然这鬼婴儿不是这女人弄出来的,那他应该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到底事谁在背后搞鬼,还有这个鬼婴儿,为什么非要带他来见这个女人?这鬼婴儿一口咬定这个女人就是娘亲,难道背后的那个人希望他娶那个女人?他娶这个女人对谁又会有好处呢?
此刻萧何也是冷汗涔涔,听着两人的对话和动作,他已经猜测到了,这是遇见鬼婴儿了,而且还被鬼婴儿缠上了,看着男人径自走进了保时捷内,萧何双腿微微颤抖,回到易小白身旁,压低声音问:“小白,我们怎么办?”
易小白是捉鬼师他是知道的。
易小白搓了搓手,又从衣袋内拿出来两张符隶塞给萧何道:“这个拿着,你小心点。”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又道:“等下上车直接去师兄那里,你找机会发短信给师兄,告诉他,这里有一个男人还带着一个至少三百年道行的鬼婴儿。”
至少三百年?萧何一颤,也明白这次事情玩大了,直接点头,却没有看到易小白的脸这一瞬突然又看着他,确切的说是看着他的肩膀旁边僵硬了起来,他想了想又问:“小白,那,那鬼还在吗?”
易小白看着他干干的笑笑,脚步下意识就要后退,目光落在萧何的肩膀上,鬼婴儿此刻就飘在他的肩膀上。
察觉到易小白的目光不对劲,萧何也似有所感,耳边似乎有阵阵阴凉,全身都颤抖起来,冷汗涔涔,不敢回头。
“女人!还不快走!”苻止不耐烦,从车内探出头来催促,这鬼婴儿缠着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还是会害怕,但比起易小白来说却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