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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失败者

经过一段时间的旅程,终于到达目的地,一个区体育馆。

长阳学校不是省城的学校,是省内另外一个城市的体育性学校,为了与省体校比赛专门来的省城。

昨天就已经到,经过一天的充足准备,今天的比赛值得期待。

进入体育馆内,东看看西看看,牛勇觉得跟省体校里的设备差不多,有了昨天跟建华一中友谊赛的对比,他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到省体校比,要专门租这个体育馆,弄得这么麻烦。

设备有限,要让参赛人员先熟悉场地,牛勇一帮观众,只能在边上看着,早有心理准备的他看的还是很起劲,努力按耐住手痒。

到了中午,大家一起吃着教练叫来的外卖,二荤一素的盒饭,让牛勇不禁想念食堂的饭菜。

比赛开始前半小时,体育馆陆陆续续来了一些成年人,看起来不想是普通观众的样子,经过观察寻问,得知是乒乓球协会和体育局以及学校的领导,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来看比赛。

让牛勇对这场比赛的结果,越发的紧张起来。

比赛准时开始,采取五局三胜制,三场单打二场双打,比赛过程异常激烈,加上中场休息,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

坐在回程的大巴上,气氛凝重的可怕,没有人说话,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每个人都在思考着什么。

与长阳学校的比赛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四比一,省体校惨败,三场单打全败,二场双打一胜一负。

仿佛报应般,跟昨天二队和建华一中的比赛结果一样,只不过反了过来。

回到省体校,带领大家到训练室之后,教练便第一时间告辞了,去参加校领导主持的相关会议。

在教练离开后,沉默压抑的力氛便被立刻打破。

“混蛋,只会趁人之危的混蛋。”钱龙以一副想要打人的可怕样子,说出这番话。

钱龙的话仿佛炸弹的导火索,一下子引爆在场的众人,大家纷纷议论开来。

“可耻之徒,只会趁着这种时候过来挑战,要是钱龙没有受伤,那个人也在,四比零的绝不是我们,才不可能输给他们。”蔡红东怒火中烧的说出这番话,显然对这场比赛很不满。

“只要能赢一次我们,其它的他们已经都不在乎了。”作为以前的老对手,赵子鸣对他们有着足够的了解。

“前段时间长阳学校的高中队,输给了他们市的另一所高中,受其影响原本给他们的暑假到省乒乓球队学习的机会,被对方给拿走了,为了挽回面子证明自己,他们需要一场胜利,一场不普通的胜利。”看上去知道些什么的孙凯继续说道。

“没有比战胜我们的胜利,更能让他们摆脱阴影。”

“他们向学校递交了比赛申请,但是总教练把校代表队的成员都带去了BJ,而校代表队的成员大部分有都是高中队的正式成员,主力队员都不在,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比赛,于是便被学校拒绝。”

“对此他们没有放弃,甚至不如说被拒绝才是他们的目的,紧接着提出了初中队的对战,还找了乒乓球协会和体委的人帮忙,不好再拒绝的我们学校只好答应。”

没想到这场比场里面还有这么多事情,不愧是队伍内现在的领队,知道的还真多。

“一群只会把问题放到别人身上的失败者。”用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孔辉看上去对大家此时说的话很不满,似乎觉得大家在推卸责任。

这话听的蔡红东很是不高兴,“搞笑,说的好像你赢了似的,三比二输给别人,很值得骄傲是吗。”

“值不值得骄傲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输给别人的原因只有一个,我们太弱了,其它的都是借口。”

“如果要是钱龙没有受伤,那个人也在,我们会输给他们,都轮不到你出场。”

“如果?如果要是能变成真的,那就不叫如果了。”

“都别吵了,孔辉你可以回去了。”不知为何钱龙后面说出的这句话,牛勇感觉异常冰冷。

冷哼一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只是比起在嘲笑他人,孔辉更像是在嘲笑自己,随后便径直离开。

“好了,一切等教练回来再说,大家不要聚在一起,给我训练去。”目视着孔辉的离开后,孙凯拍了拍手,对还围在一起的大家说道。

虽然大家开始了训练,但现场的气氛还是十分沉重。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教练终于过来了,只是不知为何看上去急冲冲的。

“牛勇快过来。”进了门便冲着他如此说道。

不明所以的走了过去,教练将他的手机递给了牛勇,此时手机正不断响着来电铃声。

“昨天晚上你妈打电话过来了,不过有点晚,训练已经结束,你人不在,加上正忙就没去找你,于是就约定了今天的电话时间,没想到担误了,你快点接。”

牛勇没有手机,跟家里的联系都是通过教练的手机。

“你家里打过来的,快点接。”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牛勇,在教练的提醒下有些混乱的接通了电话。

“喂,在吗。”听到电话那头,母亲传来的声音,牛勇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妈。”

“大牛啊。”

语气一下子温柔了很多。

“嗯!”

“最近过的怎么样。”

“...”原本有很多想说,加入初中队,买了新的球拍,认识了很多朋友,训练的事情,比赛的事情,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从那里说起。

“昨天参加了比赛是吗,第一次就赢了,真了不起。”

“妈妈,我成不了世界冠军。”听到夸奖后的牛勇,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说这一句话,想要告诉妈妈。

“唉,成不了、就成不了呗,你喜欢就行。”

几分钟后通话结束,现场很安静,安静到似乎能听到某人的哭声。

“牛勇,你没事吧。”担心着的钱龙忍不住问道。

“我成为不了世界冠军,来到省体校后,我就知道自己成不了世界冠军,别说世界冠军,我连二队都加入不了,而那么厉害的一队,却输给了别人。”他更说的是,那么厉害的你们面对强敌都显得那么无奈,弱小的多的自己,未来该怎么办。

“我们会输给他们,是因为少人,还是非常重要的单打一号,要不然我们绝不可能输。”

“那个人一号,我二号,孔辉三号,我跟对面的单打二号打,绝不可能输,那个人也不能会输,最少也是三比二获胜。”

面对孙凯的说明,牛勇沉默的摇摇头,表示不是这个。

“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我很喜欢乒乓球,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乒乓球,想要做的比别人好,想要取得第一,但是、但是差的太远,光学校里就有很多比我厉害的,长阳学校、吴铭、省内的其它学校,太多了,真的是太多了。”说到后面牛勇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梦想是那么远大,自己是多么可笑。

“还记得吗,之前晚上和你说的话,坚持就是胜利,对不起,这只是我说的漂亮话而已,真正让我坚持下来的,不是对未来的希望,是对自己的不甘心,和对未来的恐惧,我不知道放弃了打乒乓球,自己能干什么,其实我跟你一样。”

“在这里坚持下来的大家其实都一样,从喜欢开始,不知不觉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放到上面,等到发现自己的极限,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人生学习的黄金时间,全部用在了乒乓球上,放弃乒乓球自己什么都不是,坚持下去的未来有是那么的艰辛,可是最终大家都选择了坚持。”

赵子鸣和蔡红东神情暗淡的一前一后说出这番话,不过说完话后,对自己说的话有很不满意,觉得没有表达出自己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牛勇,你应该知道我很喜欢你,但是你知道我很喜欢你的原因吗?”

面对钱龙突然的提问,牛勇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在你来之前,我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只是拼尽全力不表现出来,手上的伤让我别说参加比赛,连训练都没有办法好好进行,医生告诉我最少要有半年以上的休养。”

“因为惨败的关系,大家都很关心新来的那个人,觉得那个人比我还厉害,但我一直很不服气,想要证明我比他厉害,可是我知道,等半年后我的伤好了,别说战胜那个人,那时队伍里可能都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无数次想过,乒乓球我还要继续下去吗,现在放弃可能还来的及,正在念初三,还有时间学点别的,可是我做不到,只能在坚持和放弃中徘徊挣扎。”

“直到那天,教练把你带来,跟我说你的梦想是世界冠军,并且这个梦想怎么都不肯更改和放弃,被问到三十岁的时候还坚持梦想一事无成怎么办,竟然回答,回家种田。”

“得知你的回答,给当时的我带来了很大的鼓舞,对啊,坚持下去就算失败了,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回老家种田,还能饿死不成。”说到后面钱龙,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世界冠军的梦想其实挺好的,嘲笑梦想的人嘲笑的其实是他们自己,成功者永远把梦想作为一个一定要实现的目标,不断的拼尽全力去接近,而失败者永远只敢仰视自己的梦想,把梦想当成太阳,别说接近,连抬头看看都不敢。”

“梦想是用来照亮人生,给人带来无限希望的存在。”

“告诉我,你是想要做一个成功者,还是失败者。”

这句话教练神情认真严肃的对着牛勇说道。

“我想要做一个成功者。”

“那么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成为世界冠军。”

“大声点,你在害怕别人听到吗,这是件让你感到可笑的事情吗,不,这是件最足够让你感到自豪的事情。”

“成为世界冠军。”

幸好提前做了充足准备,为了让牛勇能够成长,正好借着这个时机说出来。

“你认为的世界冠军是什么,成为奥运会冠军,拿到大满贯,世界排名第一,打败马龙、张继科,能做到这些的确实是毫无疑问的世界冠军,但是世界冠军可不仅仅是这种一种。”

“我想要告诉你,世界冠军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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