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低的温度让巨鹰的肉保存的极好,刚刚切下来的肉不多时便会冻结成块状,肉块大小不一,被刀河堆成了一座小山,山上还有着雪花飘落。
雪花飞!雪花飞!漫天飘落的雪一层叠着一层,不知道过了多久,竹林枝叶、土地草木上都积累了厚厚的雪,站在地面上的刀河,双脚已经被雪盖住了一半。
切肉这事儿其实简单,有刀就可以,而不简单的是切一座小山的肉,刀河的切肉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巨鹰的身体已经彻底被刀河分成了两个部分,肉是一部分,骨头连带着内脏和紧挨着地面上的肉是另外一部分,火龙草被刀河用掉了三分之一左右。
刀河一边剔肉一边计算着时间,约莫过了五分之一天的时间,考虑到夏天的白昼要比网上长的多,刀河认为这夜晚已经过去了一半了。
砍下最后一刀,刀河将雪地里刚刚掉落的结成冰块的小肉屑捡了起来,放入口中,一边吃着,一边向竹楼走去。
寒冷时候,刀河对长时间的工作并没有厌倦,反而是在辣椒的刺激之下变得兴奋,甚至享受,小肉屑已经结成了冰快,刀河咽下去的感觉是凉爽的,但是吃了太多的火龙果叶子,刀河的舌头已经麻木,放佛什么都感觉不到。
刀河没有在意,同样没有时间在意。
回到竹楼后,刀河拖着饥饿的身子,开始吃东西。
边吃边想,刀河大概已经明白火龙果辣椒和葡萄的属性了。
火龙果辣椒是高辣高能高耗能的植物,刀河认为辣椒内的某一种物质进入人体中,在胃中受到酸的影响,生成了一种特殊酶或者因子,加快了人体内的代谢,从而不断产热,因而人能够在寒冷中保持体温,这种酶或者因子会消耗大量的能量,所以刀河以前才会有身体虚弱的现象,而葡萄正好是高能物质,大量的淀粉与糖类使得人体消耗的能量得意补充。
夏夜是安静的,微风起,竹叶上雪块雪花簌簌落下。
补充好体能,刀河又开始工作,刀河没有去管那些掉落于雪地上的骨头和肉,他现在要将那些切好的肉全部放到竹楼内部,第一步便是将肉山转移到蓝竹楼一旁,翅膀和鹰爪刀河暂时不管,刀河担心天亮了之后弄不完的话,那些食肉动物会被吸引过来。
刀河所在的竹林在这一片区域的外部,内部必然是有食肉动物,按照食草动物的体型来看刀河认为自己并不能搞定食肉动物,就连上次的那只动物自己都是艰难搞定,更何况的动物。
肉块里的水分已经结冰,肉山上的肉块大大小小皆是在雪中,一块一块分离的,很好移动。
刀河抓起一块肉置于肩膀之上,肉块将近有半个他那么高,背起来有种能够将刀河压死的感觉,当然也仅仅是有一种感觉。
刀河背着肉块一块一块的转移,不知疲倦。
突然,头上一大块雪花飘落,正好砸在刀河身上,一瞬之间,刀河便已经成了雪人。
即便已经感受不到寒冷,刀河还是成了大写的懵逼装。
宝山的内部,刀河从没有去过的地方,是一块圆形的平地,平地上有几株蓝色的草,枝桠以及叶子都是锯齿状,相互缠绕成了一条条长筒状的‘袜子’,闪电击中竹林,同样也击中了这里,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闪电还没有完全消散,‘袜子’上的静电还有,发出噼里啪啦的响。
锯齿状的蓝色叶子发着幽幽蓝光,原本卷曲的叶子开始舒展,一张一张展开,琉璃蓝光一点点泛滥,骇然成片状,片状继续变化相互连着,枝桠同样变化,一点点膨胀变化,‘袜子’竟然变成了圆筒状,不过已经是一个实心筒状,叶子相互勾连宛若鳞片,白雪之下显得格外美好。
雪花飞舞,流光溢彩。
白天的雨水结了一层相当厚的冰,厚厚的冰连接成一片,宝山中央一块,宛若镜面。
大大小小的这种锯齿状的草,在闪电的刺激下,化作三只‘袜子’,寒冷的夜风中,这些已经化作‘袜子’的植物,在地面上剧烈的翻滚起来,挣扎起来。
嗤嗤!
草已经成了动物,放佛充满了活力。
镜面上有着一丝丝裂缝,裂缝不断变大,这三只‘袜子’不断挣扎,头部连着根须,根须盘扎在地面之上,疯狂的挣扎着,蓝色的根须犹如升腾的蒸汽,颤颤巍巍,向外蒸发,尾部已经飞向天空,五六米长的身子不断向上飞去,想要飞向天空。
而根须盘扎的冰面上,裂缝正不断加深,要不了多久,便能飞向天空。
这三株植物,不,三只动物,无面无耳,无尾无脚,却依旧挣脱向外而去。
三只动物几乎是同一时间飞起挣脱而出,同时有无数蓝光洒下来,晶莹剔透,如密密麻麻的萤火虫,又如天空银河横挂的流星,飘落在冰面上。
三只动物如脱笼的野兽,如脱缰的野马,争先飞向天穹。
根须已经断了,头部向上飞去,断了的根须如同一只倒挂的角,角上还有着些根须,在夜里,在白雪中,断口处结冰,闪闪发光。
三只动物的目标就是天空。
然而,并不是每一只都可以达到目标的,冉冉升起的三只动物,并不能够逃离这竹林。
终于有一只动物做出了抉择,它或许已经无法飞跃而去,于是它选择了牺牲。
就像火箭腾空一样,它成了最下面的那一部分。
砰!
一声巨响!
它掉落在地面上。
剩下的两只得以飞出竹林,然而它们的旅途并没有结束,天空中灰白的云彩才是它们的目标,它们继续向上。
但云彩是那么高,于是又有一个牺牲了。
牺牲的粉身碎骨。
宝山内部无数大大小小的这种草,不知道经历了多久,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最终往往只有一个成功,甚至一个都没有成功。
这是一种无法接受的生物进化的悲壮而震撼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