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坞无尘水槛清,
相思迢递隔重城。
秋阴不散霜飞晚,
留得残荷听雨声。
出神地凝望锦帕,东方贤眸中闪过泪光,脑海里亦浮现出和李芊芊在一起的种种过往:“芊芊,这是你写的吗?”
“好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没想到你还是个才女!”
“让王爷见笑了!”
“若是喜欢,可以送予王爷。”
......
一直竭力想要埋葬过去,假装着视若无睹,可是心痛,依然会泛滥成灾,让心情颓废的无可救药。当初那个气质脱俗,凛然正义的女子,是否真的已化为尘土?
“王爷,该用膳了!”书房外突然传来侍女的声音,打断了一室的静寂,也打断了东方贤美好的回忆。
到了正堂,东方贤发现了季涵的身影,遂紧挨着两名侧妃坐下了,直到季涵想要坐下,他才若无其事地用手指着季涵的贴身丫鬟如烟,“把王妃的饭菜送到房内!”
东方贤刚说完,如烟为难地看了一眼气呼呼的季涵,忙叫了一声王爷。她的举动引得两名侧妃抿嘴偷笑,一时间气氛颇为尴尬。
“放肆!”突如其来的呵斥声打破了尴尬的平静,随后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奴婢们参见德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最先下跪的是婢女丫鬟,接着是两位花枝招展的侧妃。
“涵儿见过母妃,母妃请上座!”季涵对德妃的出现没有半点意外,相反她的脸上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德妃扶起了季涵,便面无表情地坐下了,任凭众人和两名侧妃跪着,“皇儿,母妃问你,这里谁是你的正室?”
贤王看了一眼德妃,却没有开口回话。
“回答本宫,谁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室?”
见德妃口气严厉,贤王方才开口道,“母妃,这是儿臣的家事。”
话语刚顿,德妃一拍桌子,站起来骂道:“现在战乱频繁,靖王在边关屡立奇功,而同样身为王爷的你,竟然还有时间和本宫谈你的家事?”
“母妃,先息怒,儿臣给您添茶......”
德妃猛地将茶杯摔了个粉碎,用有点颤抖的手,指着贤王,“这一年来,你知道自己有多落魄吗?母妃不想管你,可是却由不得你继续胡闹下去。你要记住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取代不了季涵在王府的地位。明白吗?”
贤王看向满脸愤恨却眼中含泪的德妃,沉默了很久,最终低着头应道,“儿臣知错,请母妃息怒!”
德妃这才恢复了神色,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侧妃,“你们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否则别怪本宫无情,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没规矩的东西,明白了就快滚!”两名侧妃一听,慌忙退出正堂,其余众人则忙起身伺候起正牌的主子们用膳。
边关
北方的冬天总是让人感觉严寒入骨,而生在南方的夏宇昂恰就喜欢在这样的时节出营巡视,不同的是这次他带上了赵欣然。
“王爷,回京后可有什么打算?”
夏宇昂想了一会,笑着说:“打算倒是谈不上,硬要说的话,那就是让芊芊生活得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吧!”既然夏宇轩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那么他会尽自己的一切给她创造,其他真的再没奢望了。
赵欣然有些黯然地看了他一眼,用略带忧伤却异常坚定的声音说:“王爷,芊芊乃世间难求的奇女子,作为姐妹,我希望她能拥有最好的归宿。”
夏宇昂颇为动容地点了下头,随后满含期待地问,“欣然,那你觉得我会是芊芊最好的归宿吗?”
“当然了...没有人比王爷更合适。”赵欣然欲哭无泪,也许,成全靖王,解脱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可又有谁知道,心灵的挣扎,痛彻心脾却往往不留一丝痕迹。
“欣然果然聪明,真不愧是靖远的知己!”听了赵欣然的话,夏宇昂欣喜地催马前行,此时的他正想着与最思念的人把酒言欢,何曾留意到身后女子的无限失落......
凝望着远去的身影,赵欣然泪流满面。
相伴相守了一年,却终难换得他的片刻关注。既然至始至终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那么何不真心祝福,让他得到他所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