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包,第一反应就是追啊,席婠婠也没想太多,就踩着高跟鞋颠颠地追,这些抢包的都是专门挑穿高跟鞋的抢,因为不方便追。
她恨死了自己今天的着装,为了和季子越见面,给他留个好印象,就穿上了这双狗屁高跟鞋,这下可倒霉的惨了。
这小偷一看就是专业的,跑的特别溜,她跟在后面,追的很费劲,还没追出去几十米,就以一个很销魂很销魂的姿势,摔倒了。
而且还是个狗吃屎,周围人来人往,都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脚脖子锥心刺骨的疼,站起来的时候,就像是损失了一条腿,简单来说,就是脚疼,太疼了,所以一条腿不能用了。
她在原地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只能将高跟鞋脱下来,用一个腿,跳着往前走,更倒霉的是,今天出门扎了个马尾,刚刚那么一趴,皮筋就断了,现在她的头发就只能在风中凌乱了。
特别后悔来赴约!
没有手机,没有钱,身上只有一包狗粮,单腿在街上跳脚,像个瘸腿儿的僵尸,披头散发的,终于跳到了小狗的身边。
把狗粮拿出来,喂给小狗,“小狗儿,我现在可比你还惨啊,看在我对你还蛮不错的,叫两声给姐姐听听吧。”
小狗这次也不认姐了,只是埋头吃食物,估计是饿惨了,刚刚蹭到她身边汪汪,也是饿得求食,根本没有什么同病相怜。
太惨了,太丢人了,连小狗都不理她了,她自己呢,骨子里也是小孩脾气,小狗不理她,她也不跟小狗玩了。
艰难的站起来,继续单脚跳,一辆车从她面前开过去,然后又慢悠悠地退了回来。
她也没在意,只当是司机抽风了,单脚蹦跶太累了,索性抱着一棵树,将身子靠在树上,勉强站住。
傅念琛从车里看到的景象就是,席婠婠我正抱着路旁的一棵大槐树,像自然灾害中,苦苦等待救援的难民。
车窗摇下来,席婠婠看到了一个人的脸,那张脸很熟悉啊,席婠婠心情那个激动啊,这种感觉,绝对是沙漠中看到水源的惊喜和热切!
她现在太想马上扑到傅念琛的身边,对他说一声,“救星啊,我可等到你了。”可是——她是瘸腿,她做不到啊。
傅念琛迅速下车,搀住她的一只胳膊,抬眼瞅着她,满眼的错愕吃惊,“我听说你失踪了,怎么搞成了这样子?”
席婠婠这幅样子确实不好看,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的脚背上,手里拎着一只高跟鞋,脸上还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她尴尬死了,就希望自己成为一只鸵鸟,然后把头埋在自己的羽毛里,丢死人了,别看我,别看我,我是隐形人!
傅念琛看着她这幅样子,瞅向她肿起来的脚踝,轻微的叹了口气,给她稍微撩了撩碍事的刘海,“我先送你去医院。”
席婠婠求之不得,看到傅念琛就是看到了希望,很自觉地开始蹦跶,单腿儿蹦跶到傅念琛的车旁边,拉开后座车门准备坐进去。
傅念琛却拦住她,把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让她坐进去,她知道,傅念琛让她坐副驾驶座,那是说明对她的重视,尴尬的看他一眼,把手里的高跟鞋往后车座一扔,去了副驾驶座上。
傅念琛坐到驾驶位上,看着席婠婠的狼狈的熊样,头发被吹得蓬乱,脸色不好,满脸是怨苦的悲痛的表情,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看来发生了一段故事,我错过什么。”
席婠婠可讨厌他这样一眼看穿她了,这令她很无措,她会因此觉得,她在他面前是透明人,有点抗拒的悲苦的反问:“你都看到了,你说呢?”
傅念琛反应的很快,“被抢劫了?”
被猜中,一猜便中,她承认他水平高,幽怨地点了点头。
“被抢什么了?被抢色?”傅念琛似乎来了点精神,貌似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
席婠婠知道了,其实傅念琛这也是存心要戏弄她,她才不上当呢,把头瞥向窗外,不回答了。
傅念琛发动车子,眼神直视路前方,“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就别费力追了,钱和物件可以再买,别太执着,不要为不值当的东西难为了自己。”
席婠婠后悔不已,对,就为了一个包,她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个熊样子了,靠,她真是个****!无可置疑的怂货!
可转念又一想,似乎傅念琛话中有话,别有意味啊,莫不是,她说的就是她对季子越的执念,是啊,故人已去,季子越是韩茹墨的了,她何苦再后面屁颠屁颠的追呢,她这不是傻嘛。
想到这,她都快哭了,没有一个女孩是不要面子的,感情受挫,又在大街上这么丢人,连流浪狗都欺负她,遭遇这种怂事的人,就是她席婠婠啊!
车子停靠在中医院门前,离着会诊室还有一段距离,傅念琛打开车门,也不管席婠婠愿意不愿意,就将她抱了出去,径直往会诊室走去。
可能是因为以前的铺垫,她和傅念琛这样接触,并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很荣幸,甚至还有点心安理得,这就是公主抱啊,是多少女孩的梦啊。
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欣赏的眼神投向他。
她的小手就这样随意的勾上了他的脖子,傅念琛明显的一愣,脚下的步子也顿了顿,低头瞧她,就见她正朝着对她浅浅笑着。
“你笑什么?嗯?”手上的力道紧了紧,像是逗弄她般问她,尾音上扬的幅度像是有只手在拨弄着心弦般。
席婠婠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笑什么,明明自己都这么惨烈了,可当她面对傅念琛的时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这也太诡异了些。
她不理,将头一瞥,“我不知道,不告诉你。”
傅念琛反应过来,继续抱着她往前走,“我知道。”浅笑着,眼角处的笑纹明显,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也带着一丝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