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咱们还是低调一点好吗？我初来乍到，第一次上手倘若能够做得跟姐姐一样好，就已经很知足了。十倍什么的根本不敢想呀！”
小明表现的比他姐姐保守得多。
毕竟，美味这回事儿根本就是个抽象的概念。且不说张小明根本不晓得自己凭什么就一定能够十倍强于张芹芹，即便真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充其量也就是能够弄出更好喝一点的几杯红酒来。谁敢拍胸脯担保那一定有十倍的提升呢？
就好比五星级酒店里的国家一级面点师做出来的包子能标价几十块钱一屉子，一屉里头装着四个，恰好是十块钱一只。那味道确实比街边摊档一块钱一只的包子好很多。可是，这种事情很难用倍数来量化的。高档货比地摊货好吃得多，那是肯定的。精确地评定出好吃几倍，那就说不通。
小明觉得姐姐这一次实在太贪心了，那六十多万不好赚啊！弄不好会被贵宾们当作骗子来看待。
“我看不如这样。今晚只是我第一次尝试这种技巧，权当是友情邀请大家当个评委，给我第一次试做出来的成品打个印象分。顺便也好估个价。四位贵宾估准了这个价钱之后，想必以后的其他客人们也会欣然认可。想帮徐洪记赚钱，以后有的是时间，何必一定要在今晚定下十倍什么的限制呢？”
听他这么一说，客人们的脸上也都露出微笑。纷纷点头表示赞许。
这样一来他们可以享受姐弟俩的绝活各一次，却不需要额外多付出一大笔巨款。虽然这四个人都不把区区六十万当作一回大事儿。可是，被两个乡下孩子轻易骗走这么多钱，说出去都会很没面子。
还是降低一点定位比较好！大家都想要免费先试尝一次张小明的手艺。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见识张芹芹的绝活，他们对张芹芹的能力还是信任的。张芹芹的弟弟也许没有他姐姐吹嘘的那么十倍强胜于她，却肯定也是颇有亮点。
大家都充满期待。
“哼！”张芹芹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手指头藏在桌布下面用力拧了小明的大腿一把。
弟弟今晚不听话！很不乖！她是很想揪着他的耳朵咆哮几句，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可是，当着客人的面，也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气。
小明忍住疼，没有失声惊呼。谄媚讨好地笑道，“姐！你不反对的话，我这就动手试试？”
“急什么！”被弟弟挡了她的财路，张芹芹有点生气，脸上没有好脸色，气乎乎的道，“这是徐洪记经营的正经生意。洪老板没有发话之前，你不能乱动这里的东西。”
于是大家都把眼光投向门口。
这个包间里没有别的服务员，一男一女两个服务员守候在门口等待被客人召唤。
张芹芹表演的绝艺是个不大不小的秘密，服务员按例是要退到门外去不许偷看的。其实也就是因为这个保密的规矩，才导致了服务员圈子里对张芹芹到底是做什么的议论纷纷，在此之前也就是因此才会引发楼下帮厨的小子无限YY胡说八道。
年龄最长的那位男士开口喊了一声，“服务员，进来一下。”
一个女服务生应声推开门走进来。
“你们洪老板呢？替我催催，让他赶紧过来。”
这位客人的口气很大，一副把洪远智呼来喝去的那么个领导范儿。
女服务员当然认得这位客人正是Z市实力最强横的创拓商业集团首席总裁罗锐达先生。福布斯华人富豪榜上有名的人物。
与之相比，徐洪记的总经理洪远智不过就是一群服务员里的高级领班而已。
徐洪记，顾名思义，是归属于徐氏集团旗下的一家餐饮服务公司。洪远智的正式身份是徐氏集团Z市子公司餐饮事业部总经理，同时也是徐洪记海鲜楼的注册法人代表。喊他一声洪总或者洪老板是没错的。但是徐洪记背后的出资人控股人却是徐氏集团的董事会。徐氏集团董事会主席徐永健先生在十年前遭遇意外身死，全部家业都留给了徐氏当家大少徐进先生。
名叫徐进的那个人才是徐洪记真正的幕后老板。
可是，除了控股之外，徐大少从来不过问子公司和事业部的业务细节，洪远智事实上独自掌控着徐洪记的一切。与今晚前来这里消费的罗锐达总裁相比，徐大少兴许能够在财富和实力上与罗锐达比肩抗衡，至于洪远智嘛，那就是只是个听人使唤的手下而已。
洪远智确实是徐进的手下。
罗锐达跟徐进之间是商场上竞争合作的对等关系。所以罗总裁傲慢地将洪老板当作小弟一样来看待，倒也不算失礼。
女服务员恭顺地笑道，“罗总稍安勿躁，我们这就去催。”
回到门外，耳语了两句，在门外值守的男服务生立即跑开，一看就是去找洪老板了。
“哼！”张芹芹一脸的不高兴，有点傲娇地哼了一声。
那意思好像是？谁叫你们死抠来着？那笔钱对你们是毛毛雨，对我们可是一笔巨款呢。你们让我不痛快，我也不叫你们愉快。
其实张芹芹是可以在洪远智不在场的时候，独自在牡丹阁里话事当家。
这时候她心里不爽，眼看就要蒙到一笔横财，煮熟的鸭子竟然飞走，哪里还能有好脸色看？
反正她跟洪远智之间的关系是个秘密，整个徐洪记只有张芹芹和洪远智两个人彼此心里有数。其他人都不知道内幕。张芹芹假意推搪，楞要大家等着，倒也没人能够质疑她是故意折腾客人。
张芹芹跟洪远智之间的那个秘密就是：洪远智私下里其实是把张芹芹当作半个老板在看待的，他根本没当她是陪酒妹或者调酒师。
洪远智如此高抬一个农村来的打工妹身份地位，他的动机却是出在张小明的身上。
洪远智早就知道：张小明根本不是张芹芹的嫡亲同胞弟弟，他是寄养的。张芹芹却是张家父母在乡下亲生的闺女。张小明真正的生父生母大有来头，洪远智对他们十分尊敬。张芹芹作为小明的长姐，像个小保姆一样十年如一日照顾和辅导着小明，从吃奶的婴儿一直拉扯到成为大学生。洪远智完全是瞧在这样一份厚厚的人情上，这才对张芹芹格外的优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