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小三顺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当他放下双手时顿时吓得尖叫了起来,只见一张带着血肉的骷髅头正摆在他身前的地面上,如同杂草般的黑发散落一地,两个眼珠子充满了怨毒,在昏暗的洞穴显得格外的阴森。
“外公,救命啊!!!”
小三顺哭得鼻涕眼泪齐刷刷的流,由于身后就是洞壁,他无处可逃,只能将身体紧贴在湿漉的洞壁上。
“小鬼,别叫了,它已经被我镇住了!”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洞穴的角落传来,小三顺往那一看,只见一名身穿黑白道袍的中年人正在角落打坐,他胸膛处血肉模糊,触目惊心,一看到他,小三顺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向他爬去。
“叔叔,我怕!”
小三顺拉着道人的手臂哭道,道人那苍白的脸色露出了无奈之色,他哀叹道:“没想到我南征天竟然要死在这里,不过能救得一生命也算一场造化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具黑乎乎的尸体上,尸体身上的黑发如同一根根蚯蚓般竟然自己在微微颤动,看得他脸色狂变:“怎么可能,中了我的雷罚咒竟然还不死,此鬼到底是何来历?”
“咔咔咔——”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从鬼尸中发出,在昏暗的洞**犹如催命的乐章,小三顺吓得哭不出声来,眼睛更是不敢去看那鬼尸。
南征天咬牙看着那鬼尸缓缓爬起,心中一急,他连忙推开小三顺,双手快速结印,嘴中更是念叨:“天公地明,九天玄雷,扶摇而下,诛尽鬼邪!”
轰隆一声,一道雷电从洞顶落下,让昏暗的洞穴明亮了起来,雷电轰得鬼尸浑身颤抖,诡异的咔咔声更是被雷电交加声掩盖,小三顺通过指缝间的空隙看到了这震撼的一幕,南征天在他心中的形象瞬间如同天神。
然而那鬼尸抽搐五秒后浑身一震就将雷电震散,南征天脸色唰的一下就惨白了下来。
“难道是千年鬼尸……看来今天真要栽了……”
南征天喃喃道,声音微弱,但却被他身后的小三顺听得清清楚楚,他回头看了小三顺一眼然后咬牙抬起右手,右手划出千变万化的印结,食指与中指合并,蓝色霞光瞬间出现,唯美无比。
“想我南征天十岁入鬼谷,十八岁出山,除邪祟达三位数,没想到要陨落于此,真是造化弄人啊!”南征天悲愤的自语着,指上的霞光明灭变幻,旋即他猛然转身点在了小三顺的额头上,顿时小三顺如遭雷击,整个小身子都僵硬了起来,瞳孔无神。
“咔咔咔——”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摩擦声再次响起,南征天回头一看,只见那鬼尸竟然缓缓的站了起来,如同瀑布般的黑发披散一地,在昏暗的洞穴显得格外的阴森。
“小孩,虽然我们萍水相逢,但我因你而死,你需还我的果,你还年幼,我便将毕生所学传承于你脑中,望你日后扬我道统!”
说话间他左手再次召唤出一道雷电落于鬼尸身上,当霞光消失后他便拿出一道符贴在已经陷入昏迷中的小三顺身上,旋即小三顺神奇的脱离了地心引力然后向着洞外飞去。
南征天转身看向那已经完全不受雷罚咒影响的鬼尸,他脸色惨白,毫无生气:“绝不能放任此鬼物出世,否则方圆百里将生灵涂炭!”
想罢,南征天咬破右手食指,将殷红的鲜血点在了自己的眉心间,他嘴中开始念叨着玄奥的咒语,一阵金光很快从他体内迸发,惊得那鬼尸也连连后退,嘴中同时还发出呜呜声,让人鸡皮疙瘩都会不禁冒出来。
“天道公明,万法不侵,世间诸邪,天地不容,天公助我,封印此地!”
南征天身上的金光愈发强烈,很快就充斥了整个洞穴,淹没了那鬼尸。
次日一早,姜云便在树林中找到了昏迷的小三顺,而自这天以后,村内再也没有灵异事件出现,而小三顺也变了,变得木讷、不爱说话了,让姜云很是自责,至于当晚到底是什么东西抓走了小三顺,也无从考证了。
……
时间如同白马过隙,一转眼,十一年过去了。
提着一个大箱子的黎三顺从拥挤的公交车上挤了下来,同时下车的还有数十名学生,他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土,嘴中低声骂道:“一群赶着投胎的家伙!”
“哐!”
“啊!”
身后传来了箱子落地的声音和女孩的叫疼声,黎三顺回头看去,只见一名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紧身裤的女孩跌倒在地,她的红色皮箱也倒在一旁,他想都没想便走了过去。
左手提起红色皮箱,右手将那女孩扶了起来,女孩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了黎三顺那张清秀的脸,她不由脸红道:“谢谢。”
黎三顺检查了下她的皮箱并没有摔坏,于是他回头笑道:“没事,我们以后可是同学,应该的。”
他这才看清了女孩的面容,女孩皮肤白嫩,五官柔美,脸蛋因害羞显得白里透红,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流露感激之色,一头黑亮的头发被她随意劈在脑海,额头上没有刘海,两缕秀发散在耳前,让黎三顺不由心中感叹一句竟然是位美女。
“我帮你提进学校吧。”
“这怎么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没事,我们走吧!”
看着黎三顺提着两个大箱子向前走去,女孩吐了吐舌头便跟了上去,她与黎三顺并肩走着,笑问道:“我叫徐婵,徐志摩的徐,春蝉的蝉,你呢?”
“我叫黎三顺,黎明的黎,顺风顺水顺人生,三顺!”
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当他们走过一个路口时就被前方的嘈杂吸引了目光,只见一栋居民楼下正围着上百人,一个个都对着楼顶指指点点,黎三顺和徐婵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五楼顶部有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正站在楼边,显然是要跳楼。
“不好!有人穿红衣跳楼!”
黎三顺脸色一变,就在他放下箱子准备冲过去时,那女子就从楼顶跳了下来,头朝地,即使隔着数十米,两人都能依稀听到脑袋被砸碎的声音,吓得徐婵尖叫着抱住了黎三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