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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落幕前的交流

始祖降臨祭數天後。

數天前,本應是阿爾比昂軍友方的戈里亞艦隊,突然對首都倫迪妞姆進行砲擊,隨後不僅加入聯合軍陣營,更督促剩餘的阿爾比昂軍隊投降。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據說下達攻擊阿爾比昂軍命令的人,正是戈里亞的無能王約瑟夫。

由於戈里亞軍的加入,聯軍數量一口氣提升到十五萬人,而聯軍的空中艦隊的數量也增加到百艘以上。在這壓倒性的兵力差距,以及克倫威爾生死不明的情況下,大部分的阿爾比昂士兵都喪失了戰意。而阿爾比昂軍高層得知目前處境後,也選擇了不戰而降。

剛得知這消息的聯軍,先是茫然了一陣子後,之後才恍然大悟般開始歡呼慶祝。

於是,戰爭結束了。

以戈里亞的倒戈一擊作為終幕,如同兒戲般的落幕了。

接著戈里亞軍順勢進駐半毀的倫迪妞姆,在那裏設置臨時的談判桌,開始為這次戰爭作善後處置。

至於桑達戈斯城內的冰林,也因為阿爾比昂軍的投降,使得聯軍得以投入大量人力清除。如今桑達戈斯城內的冰林,也只剩下不到原面積的百分之一,作為研究之用。

不久前向德.坡瓦奇報告完有關秘密任務的結果後,懷特也回到了聯軍安排給自己的住所。

向著數名看似前幾晚興奮過頭,導致眼神渙散的士兵們打過招呼後,懷特開門走進了眼前的民房中。

不過一進入後,懷特就知道今天自己恐怕無法『活著走出』這間民房了。

進入民房的瞬間,四周瞬間升起異常厚實的土壁,將懷特關入民房之中。懷特反射性的將黃炎凝聚右手上,一拳狠狠砸在土壁之上!

拳頭快,可土壁更快。

在懷特的命中土壁之前,土壁瞬間浮現了一塊半人高的菱形淺白色透明水晶,就在黃炎接觸到透明水晶的瞬間,龐大衝擊順著右拳傳至懷特全身。

【衝擊反彈!?】

但在黃炎的保護之下,懷特也僅僅只是被震到失去平衡,至於透明水晶則是在反彈衝擊完後,也隨之炸裂破碎。

就在懷特身體失衡的一瞬間,地面上也浮現出由土黃與蔚藍兩色所交織而成的魔法陣。還來不及切換成炎青空翔躲開,懷特的身軀便被憑空出現的沉重冰晶所凍結住。

被瞬間凍結住的壓縮水,有著比金剛石還要堅硬的硬度與重量,使得懷特無法輕易破開。隨後在龐大重力之下,整個人大字攤開地被壓制在地面上,即使發動炎青空翔使自己質量歸零,但卻無法讓冰晶一起質量歸零。

【百倍重力跟永恆冰棺……這下糗大了。】

明白襲擊者是誰後,懷特也放棄了掙扎,散去了原先打算用來打碎冰棺的黃炎。

或者該說……『襲擊者們』。

「抱歉呢,老爸有規定過不能顯露出真身來,所以只好用暴力點的手段了。」身裹著火焰之衣,火精靈絲毫不受重力影響地走進魔法陣,順手摘掉懷特的面具:「面貌果然跟老爸現在的樣子很像呢,既然老爸現在在玩失蹤,那也只能找你問話了。」

「想問的問題有很多呢,不過先從最重要的開始問起──」火精靈語氣一轉,用著不帶一絲雜質的聲音平靜說著:「──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跟老爸有著幾乎一模一樣的面貌?」

「有必要糾結此等問題嗎?還是莎羅曼達你在懷疑我的說詞?」

全身上下皆由水分所構成的水精靈,體內那頗為激烈流動著的水,顯示著她的不悅。

「就算老爸之前有對溫蒂妮你做出『此人可信』的擔保來,但我可沒有親耳聽見老爸這樣說啊,而且溫蒂妮你不是也想搞清楚這傢伙的身分?」火精靈一臉不相信地說著:「畢竟六千年前這傢伙根本不存在,既然笨蛋老爸當初沒有給出解釋來,所以直接來逼問他是最快的方法。」

「尼歐那個白癡居然沒跟你們解釋……」

「別侮辱老爸!」

懷特話還沒說完,一把巨大火刃瞬間攔腰而過,將懷特瞬間腰斬!

「莎羅曼達擬在座蛇麼!鮮錢不識說好布商駭他!?」

(莎羅曼達你在做什麼!先前不是說好不傷害他!?)

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重力法陣,避免因為重力過大,而導致懷特被壓碎的土精靈,見到懷特被火精靈腰斬的景象,一字一句地低聲吼了出來。

「這……抱歉……可是!誰叫他要說老爸的壞話呢?」火精靈賭氣地說著。

「沒事,這樣也好,這樣子反而方便解釋。」

懷特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使得三精靈皆回頭望向聲音起源地。

一顆酒紅色眼珠飄在懷特正上方的空間中,整顆眼球的眼白部分呈現令人心驚的酒紅色。奇特的是,瞳孔部分並非是黑色圓狀,而是呈現同心圓的金黃色紋路。

在眼珠周圍,則是漂浮著九團顏色各異的火焰。以眼珠為中心,九團火焰仿若行星繞著太陽般旋轉著。至於原先困住懷特的冰棺與重力陣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套破爛不堪的衣物。

「……啊!」

火精靈忍不住摀嘴叫了出來,其他兩精靈也是用頗為訝異的神情望著眼珠。

沉默了一會兒後,最後還是水精靈率先提出了疑問。

「你……原先不是應該在父親大人的體內嗎?我們又該怎麼稱呼你?」

「因為被分離出來了啊,我現在這種狀態,是尼歐從一個名為『火宅佛獄』的國度中所學到的。而在火宅佛獄中,則是稱呼我們這種被分離出來的個體為『副體』(註一)。至於該怎麼稱呼……就叫我原先的名字『亞克』就好。」

水精靈問道:「『副體』是另類的分身?那為何當初我在拉格德里安湖畔與父親大人見面時,並未見到亞克你出現?」

亞克:「不算是,因為就算尼歐死去,身為副體的我也依然能夠存活,至於原理不明。從這方面來說的話,或許我該稱呼你們三位為『姐姐們』。不過畢竟現在還不熟,所以就先一般稱呼吧。在尼歐與水精靈你在拉格德里安湖畔見面前,我還在尼歐的體內作為保險。但如今會被分離出來,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土精靈:「……廳不董。」(……聽不懂。)

火精靈:「那……老爸為何會突然變得那麼弱小?」

亞克:「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你們三個應該都還記得尼歐的真實身分對吧?」

三精靈同時點頭。

亞克:「回歸源頭的話,事情要從六千年前開始說起:六千年前的尼歐早已對父親阿撒托斯不滿許久,所以在自動跳入普利米爾所開出來的時空門後,就開始在各個世界收集古神之印,以及所有可能派得上用場的東西。而在眾多世界當中收集東西的時候,尼歐他發現了『某個事實』,導致尼歐反抗阿撒托斯的決心更為強烈。」

亞克:「經過漫長的收集時間,尼歐最後在與火野映司、如月弦太朗聯手踹爆某個腦殘後,收集行動也告一段落──亞克這名字,也是尼歐認識火野映司後,所幫我取的(註二)。」

亞克:「隨後,在得知了阿撒托斯即將從漫長睡眠中甦醒後,尼歐開始正式執行『打昏傻瓜大作戰』──我知道這名字很蠢,但這是為了避免被得知計畫目的。可是這份計畫最終還是被你們家大伯(猶格.索托斯)所得知,導致計畫最後關頭,即使利用外神信使這身分阻止狂信者們的招喚,但尼歐仍必須面對你們家爺爺(阿撒托斯)、大伯(猶格)、表姊(克圖格亞)以及管家(圖爾茲查)四者圍毆。」

亞克:「幸好,最後在猶格.索托斯半自願地離去下──我跟尼歐都不認為,僅憑不到百萬數量的古神之印,就能成功逼退猶格.索托斯,所以祂必然是在放水──勉強封印了阿撒托斯使其再度沉睡過去。但是在計畫執行過程中,尼歐不只身受重傷,更被身為舊日支配者的主神阿撒托斯賜予了詛咒:『阿撒托斯的不悅』。」

水精靈:「不悅是詛咒?」

亞克:「就算只是不悅,也足以把尼歐整到死去活來的程度。阿撒托斯的愚昧是出了名的,也因為愚昧過頭,所以只有著『欲』與『憎』二元情緒,但相對的實力強悍到連猶格.索托斯都無法與之正面衝突。雖然有人說阿撒托斯的愚蠢,其實是全知全視的不可理解的究極智慧,但若考慮到阿撒托斯終究被古神們所封印起來,我選擇天生愚昧這說法。」

亞克:「受到『阿撒托斯的不悅』這詛咒──阿撒托斯本身可能並沒有體認到,自己的不悅就是一份強大到難以想像的詛咒──的影響,尼歐幾乎是永久喪失掉自身的魔力,連保留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就算從外界獲得魔力並補充到最大值,也會在『四十七分鐘』內散得乾乾淨淨,絲毫不留。」

火精靈:「所以老爸才會用那種奇特火焰當作攻擊方式?那麼,老爸跟爺爺鬧翻的原因是甚麼?」

亞克:「這才是最怪異的地方,尼歐跟阿撒托斯最初鬧翻的原因我到現在還是搞不清楚。但我猜最有可能的原因是:阿撒托斯將尼歐儲存起來的各類音樂,通通換成單調且無趣的長笛音樂,導致尼歐跟阿撒托斯鬧翻。」

三精靈:「「「哈?」」」

亞克:「其實還有著其他可能,像是:『世界隨著阿撒托斯的甦醒而步入終焉,但外神與舊日支配者是否也會隨著阿撒托斯的甦醒而消亡?』、『當世界滅亡之後,擔心自己再也找不到樂趣』這類理由。可是考慮到尼歐的個性,我總覺得『音樂被毀』才是翻臉的真正理由。」

亞克:「畢竟你們三個都知道,尼歐他是重度音樂迷,癡迷音樂的程度可說是癌症末期。不管在做甚麼時,只要情況允許就會撥放音樂。不論是重金屬、拉丁、爵士、雷鬼、純音樂、藍調、黑色金屬等等,尼歐他通通都可以聽得很入迷。」

土精靈:「還甄試……服和覆親的亂來各姓阿。」(還真是……符合父親的亂來個性阿。)

亞克:「但是尼歐跟我都搞錯了一件事情,那份詛咒不只毀掉了尼歐的所有魔力,還會影響到尼歐的思考,使尼歐……變回『真正』的奈亞拉托提普。」

亞克:「也由於之前我依附在尼歐體內,所以我會受到尼歐那無腦個性影響,而那份詛咒也在這份影響之內,因此尼歐在與水精靈見面後,便將我化作『副體』排出,並讓我成為監視者。才人手上的智慧之劍德魯,曾經見過遭到影響的我,所以德魯應該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我的身分。」

火精靈:「讓老爸變回『真正』的奈亞拉托提普?這是甚麼意思?」

亞克:「……你們三個還記得,六千年前與普利米爾一同圍剿尼歐的原因嗎?」

水精靈:「不知,我等皆想不起六千年前為何攻擊父親大人,也不明白父親大人為何並不因此事動怒。」

亞克:「尼歐他不會動怒的,因為你們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至少對這個世界來說是如此。」

火精靈:「這話是甚麼意思?」

亞克:「很簡單,六千年前你們圍剿尼歐的真正原因是:為了阻止尼歐所施展的『莎布.尼古拉斯』招喚儀式,但是普利米爾襲擊尼歐的理由並非如此。」

土精靈:「語父侵銅為三註元神之一的莎布.尼古拉斯?」(與父親同為三柱原神之一的莎布.尼古拉斯?)

亞克:「但最後也因為『她』的拒絕,導致尼歐停下了召喚儀式,進而被你們所成功阻止。當時的尼歐也因此而略為迷惘,不然以普利米爾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傷到那時候的尼歐。尼歐後來主動跳入時空門,也與這份迷惘有關。」

亞克:「六千年前的事情真相是這樣的:你們得知了尼歐打算招喚莎布.尼古拉斯,於是便前來阻止。正好當時普利米爾與三使魔,也聯合了眾龍王與妖精們前來試圖狙殺尼歐。由於雙方的目的相同,於是當時的你們便與普利米爾聯合起來。」

亞克:「確認招喚儀式被中斷了後,尼歐也放棄了繼續招喚的打算,轉而開始惡整普利米爾等人。當時包含風精靈在內,你們皆已知道尼歐放棄了招喚儀式,所以陪著尼歐演出了一場『始祖普利米爾大戰嘯月巨魔』的鬧劇。」

亞克:「這也就是為什麼,尼歐他確定了你們四精靈的記憶都遭到了修改。因為你們四個六千年前,早就知道尼歐的真正目的,因此水精靈在拉格德里安湖畔與尼歐見面時,根本就不該問出『您不怨恨我們?』這種話來。」

土精靈:「亞克你孩眉有解事,為蛇麼負侵將你紛離出來勢『保險起見』?」(亞克你還沒有解釋,為什麼父親將你分離出來是『保險起見』?)

亞克:「……真的有必要解釋嗎?畢竟我存在的理由,跟你們四大精靈一樣阿。」

三精靈聞言,皆沉默著不說話。

亞克:「唉……水精靈溫蒂妮還記不記得,你與尼歐在拉格德里安湖畔見面時,尼歐他說了甚麼?」

水精靈聽見亞克的話,也想起了尼歐許久以前所說的話。

...

...

『任性地,給予你們原本不該承擔的責任……又任性地,忽略了你們……只有你們四個跟莎夏,當年就算真的抱著殺意圍剿我,我依然會覺得理所當然……』

...

...

亞克:「我們,都被賦予了那份責任啊。先前說到火宅佛獄的副體,其存在的意義便是為了監視著本體。」

亞克:「對……當尼歐某一天試圖毀滅世界時,我們必須不擇手段地阻止他,即使是豁出性命。這也是為什麼,你們六千年前得知尼歐打算招喚莎布.尼古拉斯後,會與普利米爾聯手圍剿他的真正原因。只因為讓三柱原神之一的莎布.尼古拉斯降臨,這世界就只剩下毀滅一途。」

亞克:「這就是,尼歐創造我們出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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