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采泪连连摇头,“当时没有人比我离你更近,景暇的表情没有人比我看的更清楚。”
“离我很近?”芈仪疑惑,以采泪这样的容貌,离她很近,她应该会注意到采泪才对,怎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确实离你很近,因为当时我就坐在地上。”
采泪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芈仪听后有些惊讶:“你就是那个妇人。”
采泪笑笑:“是。”
“你怎么会打扮成那样的?”芈仪一想采泪如此姿色,打扮成那种妇人的模样,确实要费不少心思,想来肯定是遇到了麻烦。
采泪一脸嫌弃,撇撇嘴说道:“还不是为了甩掉楚王暗中监视我的人,否则,我用得着把自己弄得那么脏吗?”
芈仪轻轻一笑,打趣道:“看来这个楚王对你是真的用心了。”
“我看他是怀疑我才会这样做。”
“那你这样做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我既然出了皇宫就要不虚此行,况且那个楚王他不仅仅是不相信我,他谁也不相信,他只信他自己。”
芈仪从屏风后走出,一身乳白色的蚕丝锦缎衬得她肤若凝脂,墨色的长发及腰下,犹如天女下凡。
“我和你打一个赌,”采泪闭着眼睛说道,“我赌你一定会按照我说的去做,怎么?敢不敢赌?”
芈仪不看采泪,眼睛幽幽的盯着屋门:“我不会和你赌,因为我从不打赌。”
采泪轻轻一笑:“你不是不赌,是因为你知道自己一定会输,因为你一定会按照我说的去做。”
芈仪不理她往门外走,采泪忽然说道:“等等。”
芈仪停下脚步,采泪在她身后说道:“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景暇一无所有在德什大漠走了五天五夜吗?”
芈仪不说话,沉默表达了她的想法,她想知道。
“因为就在景暇快要死在德什大漠的时候是我救了他。”
“你想怎样?”芈仪问她。
“我救他一命,他得还我一份恩情,我和你还算投缘,他的恩情我不要,就让他给你吧,”采泪说完从手腕上取下一只金镯丢给芈仪,“我救他时蒙着面纱,他没有见到过我长什么样子,这金镯是他当年给我的,说他欠我一个恩情,我有什么事可以拿着这金镯去找他,这金镯我给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芈仪伸手接住金镯,被打磨的光亮的黄金在烛光下闪着金光,金镯上没有任何雕饰,在金镯下方有一个可调节大小的活口,金镯里面刻着一个景字。
“一定要这样做吗?”芈仪捏紧手中的金镯,在问采泪也是在问自己,她一想到自己要骗景暇,心里就觉得自己是个心如蛇蝎,不择手段的女人。
“公主你以为秦王给你的计划就是光明正大吗,说到底也是在骗人而已,既然注定要骗楚王,还不如骗得彻底一点。”
“我知道了,”芈仪说完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问采泪,“那个冷让香是你的人?”
“不是,”采泪的声音慵懒,“她只不过是一个被人打压的庶女,想要借助公主你的手出人头地而已。”
芈仪推门而出,人人都有欲望,欲望就是人的软肋,只要满足欲望,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踏出这一间屋门,她觉得自己踏入了另一个阴谋的漩涡中,那漩涡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朋友,只有不择手段,只有心机城府,芈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走出这个漩涡,或许等到她回到秦国,这一切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