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你忽然消失不见,有人说你死了,也有人说你为了逃避仇家追杀躲了起来,既然已经决定隐退,为何还要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景暇问他。
“呵,”德世苦笑一下,“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会放过我吗?”
“你是聪明人,你知道的,即使你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一样会放过你。”
德世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因为被景暇说出了自己的心思而感到挫败:“我知道你是楚国丞相,”他的声音苍老沙哑,像是带着历史的沧桑穿越而来,“我听说你为官正直,体恤爱民,是一个好丞相,我相信你,甘愿为你办事,这些就当是我对你所作所为的一点回报吧,我替天下百姓谢谢你。”
“都说医者父母心,德世前辈不愧医圣这个称号。”景暇很少夸奖别人,也很少佩服别人,医圣德世是第二个,第一个是孔夫子。
“丞相大人谬赞了,以后丞相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大可来月夕城找我,”德世继续往浴桶中扔草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景暇说道“五年来有不少人进入到我门前的邓林阵法,你是第一个破了我门外邓林阵法的人。”
景暇看了看芈仪说道:“破了邓林阵法的人不是我,是高阳公主。”
“哦?”德世好奇的回头看芈仪,只见芈仪一身白色长裙,层叠飘逸,模样清新脱俗,素雅恬淡,不像公主,更像是小家碧玉。
“寅公那老头子又骗我,说什么以后退隐文心山不问世事,他的话没有一句可信的。”德世的语气有些委屈,像是一个被人欺骗了的孩子般。
“寅公他确实一直居住在文心山上,不问世事,”芈仪站出来为寅公辩白,“这破阵的方法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德世有些不屑的哼了哼:“秦王亲自去请寅公那老头子出山的事情天下皆知,公主以为我这个老头子老了,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了吗?”
芈仪有些生气,这个医圣德世怎么这么爱胡搅蛮缠:“听德世前辈您谈及寅公的语气,本公主还以为你们两人很熟,所以特地为寅公辩解了两句,我父王既然兴师动众的去请寅公出山,就不怕天下人知晓,本公主没有想过欺瞒德世前辈您,也没那个闲心。”
“你……”德世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没想到看起来如此甜美清新的芈仪竟是如此伶牙俐齿,“都说秦国是礼仪之邦,举国上下尊贤尊老,听公主和我说话的语气,看来这传闻不可信。”
芈仪轻轻一笑,走到德世身边:“秦国是礼仪之邦,尊贤尊老,只是这句话前面还有一句话德世前辈您恐怕没有听说过,”芈仪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神秘一笑,明明是笑,却让人感觉寒意遍生,“这前一句话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要是我秦国的贤能长者都像德世前辈您一样,那么我秦国就不可能有礼仪之邦这个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