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尚,”芈仪转过身来伸出手将芝尚的手握住,“你今年十八岁,也是该出嫁的年纪了,改日我向父王求个恩典,将你送出宫去找个好人家嫁了,不求富贵荣华,但求安稳度日就好。”
“公主,芝尚不嫁,”芝尚摇着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公主在宫中只有奴婢一人可以相信,若是奴婢走了,公主您该怎么办呢。”
芈仪眼睛不眨一下,眼泪却自动溢出眼眶:“你放心,我是公主,如今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这秦宫我不会呆太久的,我也会为自己好好谋划一番,但愿能够离这秦宫越远越好。”
“大王驾到。”
胥姚宫门外传来的修远的声音打断了主仆两个人的谈话。
芈仪和芝尚惊讶的对视一眼,这么晚了,秦王来这里做什么。
芈仪从窗前站起来,急忙用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换上了平日温婉的模样,走到宫门口对进来的秦王行了一礼道:“儿臣参见父王。”
“快起来,”秦王扶住芈仪的胳膊,对芝尚说道,“你先下去吧。”
“诺。”
芝尚走到屋外,将门关上守在外面。
“这么晚了,父王找儿臣是有什么事吗?”芈仪扶着秦王在屋内的软垫上坐下,问道。
“孤听说今日你被那楚国探子挟持了,”秦王看向坐在他下首的芈仪,眼神关切,“怎样,可有被吓到。”
芈仪笑着摇摇头:“儿臣无事,多谢父王关心。”
“父王知道,你是个聪明勇敢的好孩子,”秦王叹了一口气,“是孤不好,没有照顾好你,百年之后,孤到了地下,都没脸见你母妃。”
“父王莫要乱说,父王是天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秦王被芈仪略显幼稚的话逗笑了:“你这孩子,刚刚才说了你聪明,怎么就说起糊涂话来,人的寿命都是定数的,哪有人可以活那么久。”
“儿臣自出生就没有见过母妃,所以儿臣希望父王能够好好的。”
“孤会好好的,如今正值秦国危难之际,孤要亲眼看着秦国统一天下,孤才会放心,孤今日来找你,确实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芈仪就知道,秦王这个时候来找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随即行礼恭敬的说道:“父王尽管说,儿臣定当全力以赴。”
“孤今日和寅公商量了一天如何解决秦国现在的危机,最后我们想到了一个方法,”秦王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芈仪,“我们打算派一个人出使楚国,说服楚襄王与齐国断交,只要楚国和齐国断交,即使楚秦两国打起杖来,也是秦国占上风。”
“父王想要想要楚襄王和齐国断交,这谈何容易,”芈仪有些诧异秦王这大胆的想法,“天下间要有传闻,横成则秦帝,纵成则楚王,如今天下秦国最强,齐国最富,楚国最大,我们两国谁和齐国联手,谁就能得到天下,楚王怎会和齐国断交。”
“楚襄王昏聩,没有远见,是个只看得到眼前利益不顾长远利益的人,孤打算以商於之地六百里作为交换,让楚襄王和齐国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