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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忆当时年少

果真又来到这个世界!赵牧云内心激动无比,他好奇地观察着这个不一样的世界,全然忘记了昨日的“死亡经历”。

乌云还是厚厚的仿佛不会散开,脚下是平静的大海,海面无波,显得诡异无比。赵牧云此时站在水面上,感受着水下不时散发出的微光。

“我叫混沌。”小猪缓缓地发出声音,赵启抬起头向前看去,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它的嘴。

“噗!馄饨!”赵牧云一下子被逗乐了,“每天的梦都不一样啊,有点意思!”他眼睛里闪着亮亮的光芒。

“天将降大任于你。”混沌用严肃的语调说出这句话,此时周围升起肃穆之音,仿佛上古圣贤在吟唱,演奏鼓笙之乐。

赵牧云愕然,这场面好像似曾相识,仔细想来,怎么这么像皇帝伯伯祭天时那些神棍吟唱祭文时的场景?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不解。

“天劫将涂炭世间,难道你不想救世?大劫难下没人能逃的掉,你的父母亲族也是如此,难道你不想救他们?”混沌依然肃穆无比。

“我皇帝伯伯百战无一败,麾下三十六战将清一色的大宗师,我父亲的神机营掌握全天下的魔能黑铁科技,天塌下来况且还有个子高的顶着,救世怎么能轮得到我?”小家伙撇撇嘴,不以为然。

混沌无语,粉红色的身子微微颤抖,四周的音符紊乱,吟唱之音渐渐停止,“他”没有五官的脸上泛起阵阵红色,仿佛尽力思考着什么。

“我可以教你厄难法,教你长生术,可助你翱翔与九天之上,在这世间逍遥自在。”混沌语气变得憨厚,吐出的音节也变得充满诱惑力。

“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但你为什么找我而不是别人去做这些事呢?”小家伙瞬间心动。

因为你就是你啊,混沌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世间总有人奇遇,你不过是恰好梦到了那个梦,遇到了我。”

“你是那些鬼魂!”小牧云感觉头皮瞬间炸开一样,吓得登时就想后退,结果发现不能后退,他不知何时竟悬浮在了这天空中,却一点也没有发觉。

赵牧云欲哭无泪,只想快些结束这令人悚然的梦境。

“你穿过无尽岁月来寻我,我已很是满足,但凡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而且逃避是逃不掉的,你当年错过,但我不能让你再错一次……因天命本是如此……他们很快就要回来了,你的时间不多了,大道化简有三千,而你的道在你心里。你迷失了,我帮你找到方向……”

混沌喃喃自语,好像在唱一首随着时间流动的歌曲,温和而婉转。只有太古的人在场,才能听出这靡靡的太古仙音。

赵牧云似乎被催眠了,缓缓地停止挣扎,和粉红色的小猪一起飘向高空中,七彩神光在赵牧云和混沌之间流转,浮现了一幅幅古色古香的画面,那画面中描绘出的是一场人与神对抗的战争,人族豪杰天骄英魂陨落,到最后大地枯萎,万物凋零,人间一片死寂——赫然是一幅灭世的篇章!

太古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牧云不会再对这两场梦境追根究底了,因为他在醒来时,已经忘记了他的梦。

不过自从那天开始,赵牧云眼中的世界,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他懒懒的从床上坐起,打了个哈欠,右手揉着困倦的眼睛,左眼微微睁开眯成一条缝。

接下来的一幕让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阳光从窗外的柳树间射进来,照在他的被子上,而被子上的光竟向上升腾,并凝聚了起来,变成一个个拇指大小背生双翼的小光人,小光人踯躅的走了两步,就轻松的飞了起来。

他两眼睁得老大,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因为眼前的景象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简直不可思议!

他兴奋地跳了起来,只穿着肥大的睡袍便要向外跑,门一推开,一股清新的风扑面而来,而在他的眼眸中,面前是一缕缕浅绿色的流苏,夹带着点点亮光缓缓地流过他的面颊。

他激动不已,迈出房门,便看到房屋旁柳树上朦朦胧胧的盖着一层薄纱,薄纱没有静止,而是在柳树枝头流动着,带起一丝又一丝光缕。而院中的花丛之上,舞动着各色花儿化作的精灵,精灵们挥舞着手中的花篮洒下一层又一层闪着光芒的粉末,粉末落在花儿上,花儿便隐隐约约茁壮了一分。整个世界被光晕和各色散发柔和微光的颗粒填满,生命在他的眼里第一次变得如此美妙。

眼前的场景美的让人晕眩。

赵牧云抬起头,赫然发现天空中多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向天边延伸直到天际线的尽头。漩涡转动的很慢,而中心的部位散发出丝丝闪电,不时有黑色的流光散发出来,这黑色流光好像逃离监狱的犯人,不过很快就被漩涡吸收进去,继而冒出些许黑烟。漩涡在他的注视下仿佛快了几分。

他突然晕眩,精神好似被抽空一般。继而下意识的低下头。

小孩子精力旺盛,他几乎瞬间恢复过来,兴奋地去找母亲。

当他向母亲诉说了他看到的一切时,母亲的第一反应是孩子发烧了,怎么也不相信儿子说的,只当是儿子看书看得太多沉浸在书里不可自拔了。赵牧云冷静下来,也从极度兴奋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离开母亲独自去了“天下半藏”。

——

——

此时

东皇御书房

赵神机拿着一卷兵报,皱着眉头,眉宇间几多不解,而皇帝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好像对什么都不关心。

“北边蛮子们越来越不安生了,今年的朝贡不说,竟然屡次骚扰我大周边境,当真忘了二十年前的教训,还是当我皇这些年慈悲了!”太宰愤愤的说道。

此人姓微生名无忌,是赵神机和陈煌的死党,曾在七国乱战时代差点被马贼分尸,于是最狗血的场面出现了,陈煌一人一马一刀解决了一个行伍的马贼,当他出现在微生无忌面前时,那王霸之气吹的微生无忌睁不开眼睛。而建国之后,这段往事不知被谁提起,于是便有东周历史上著名的喜剧段子《良相遇》,讲的是皇帝遇见当今太宰时的场面,至今被重编了十几个版本,皇帝越来越霸气,太宰越来越明智。其实当时的情况是,陈煌还刚出道,手下除了赵神机之外没几个大头兵,当时陈煌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计,外加轻敌,追了齐国皇撵几十里地,到头来发现皇撵里面是空的,当时就是一身冷汗。赶快调了马头往回走,谁知半路杀出一帮马贼,陈煌气急,想到赵神机等人的安危,瞬间红了眼,一把加长陌刀加持了宗师战气,冲进马贼包围圈杀了个七进七出,当时就已经疲惫不堪几欲虚脱,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马蹄竟然被绊到了!陈煌看着马蹄下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欲哭无泪。谁知那书生也有一把力气,为了救命恩人也是拼了,抱起陈煌上了马贼的马匹。

“天狗山”,陈煌丢下了这三个字就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自己的军帐大营,书生迷迷糊糊的趴在他的床边,他回想起被绊倒在马下,当时心中就是一怒,若不是赵神机此刻刚好进入营帐,书生怕是已经被他拿刀劈了!“这小兄弟送你回来的。”赵神机淡淡的说,每当赵神机用“淡淡”的语气说着什么的时候,说明他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陈煌心中一凛,按惯例装出了憨憨的傻笑。“反正不缺他一口粮,就养着吧。”

当朝太宰大人就这样活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强调这位太宰大人呢?因为太宰家的姑娘已经10岁了,正好比赵牧云小了两岁,两人是娃娃亲。也因为太宰大人的女儿太过妖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在8岁时撰写了关于《魔能黑铁对于飞行器的重要性》论证文献,魔能黑铁科技从此向天空迈出重要的一步!

小女孩儿一直认为赵牧云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甚至每次见到他都会扶着额头叹气,哀叹遇人不淑。

太宰大人倒是很看好赵牧云,或许是因为都是喜欢读书的缘故吧。

而此时的太宰大人正愁眉苦脸的对着皇帝,他心中思考着,王朝经过这些年的飞速发展,遗留了很多问题,而这些问题涉及的范围之广,远不是几条策令可以解决的,尤其是今年边疆的动荡,更是给了居心不良者可乘之机。若还不今早除去这些隐患,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可乘之机!

“南边也不安生,那些土著躲在十万大山之中,军队无从插手当地政务,反倒是游侠之风盛行,让外邦看到了,还以为我皇治下不周。”赵神机冷冷的说,眉间阴云不散。“当真忘了当年的教训不成,还是忘了我神机营的黑铁铳!”

“说道这些人祸。”皇帝顿了顿。

“不得不提一提天灾了。”

“老汪说计都和罗睺今年会相遇,然后诞下黑星,黑星像是一个千倍的黑铁铳一样从天下打下来,把人间砸一个大窟窿。”皇帝像是说着一个无关所谓的闲事。

汪明成乃是当朝大祭司,号称风向、地动和星象的天下之师。

“天塌下来个子高的顶起。仙人们都不急,我们急什么!”皇帝脸上讥讽之色一闪而过。

赵神机知道皇帝一提起仙人情绪就不对劲,所以赶紧转移了话题:“蛮夷之地乃是小患,如今天下太平,本来就没什么内患,治边之罪,不过须臾尔。”他顿了顿:“小儿昨日用了那养神香,果然效果奇好,安睡一晚无事。”

然而皇帝早已洞悉了他说话的套路,一脸不忿的回应过去:“那养神香取自千年沉香,又在渤海海眼之下挡了五百年的灵气,怎么会没作用。天灾天灾,仙人都不去阻挡,我们这些凡人又何德何能去管!老子早在那些年看透了!赵拓你这个***还是那么不会安慰人,你知道老子这些年心里有多苦,为了那个烂女人。”说着竟红了眼睛,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不止。

这当朝的皇帝,在人前是九五至尊,而在老友们面前就像是孩子一样,想到哪说到哪,旁人见了这场面,一定会大吃一惊,铁血治国的东周皇帝竟然有这么一面!

太宰和赵神机连忙上前安慰,但也免不了一阵无语。皇帝不喜美食,不好女色,勤于政务,知人善用,这是历史上少有的一代明君,但毕竟上了年纪,有一些孩子一样的举动,也在所难免。

皇帝渐渐停止了痛哭。

“你们说,我是不是要变成傻子了,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我的神有一半都跟着她走了。”听到这句话,赵神机心中沉甸甸的,年少时的轻狂带来的后果实在可怕,不过还好,自己有小蛮陪伴一生。

武者的精气神不合一,就迟早要魂飞魄散,先是三魂飞走,变成傻子,然后气魄渐渐散去,变成一具空洞的躯壳。

而仙人只知求道,斩去情感,心无旁骛,感悟天道。

傍晚

“天下半藏”

“有了!”赵牧云看着手中的书卷,惊喜的翻开了泛黄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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