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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另一双眼中的过去

人总是在以自己的认知来看待世界,当事实超出了自己的认知时,总是会本能的说到“不可能”,当无法理解的,抗拒的,不愿相信的,反感的事实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总是以“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这不可能”来逃避,人.很脆弱的,正是为了保护那脆弱的神经,人,学会了忘记.

精灵森林的边缘上矗立着一座城堡,它一面环海一面向陆,在数年也难见一个外人的情况下,海浪的拍打声就成了住在这里的人们最喜爱的消遣。

“快快快~你们这群混蛋!趁着这俩个魔王还没苏醒前,快点把壳做好!”一个贵族打扮的糟老头恶狠狠的对四周的人群吼道,浑然不知,一双黑色的眼眸正悄无声息的注视着这一切。

“他们要是醒了,可是会把我们啃得连渣都不剩的!”那老头继续吼道,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惹自己口中的魔王十分不快了。

“拜托,我可是对人肉没有丝毫兴趣,更何况,还是一群臭蝙蝠。”黑瞳的主人考虑着要不要对那个出言不逊的糟老头一些惩罚,不过,很快他就被那群家伙想做的事情给吸引去了.

没错,这里不是一个普通的古堡,这是一个不为人知的血族初生地。

黑瞳追随着人们的脚步,向古堡的深处慢慢移去。

各种各样的魔阵,符箓,刻印布满了整个空间,就算最渊博的魔法师,也不敢保证自己能认得全部。

“快点!先做这个壳!我们可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会醒!动作都快点!”老头继续喝斥着。

“喂~各位不用急~我已经醒了~慢慢来吧~”黑瞳无聊的在心里自言自语着,“话说,以前还没觉得呢,莲竟然这么能睡啊~还不醒~再不醒就被人拿去当小白鼠喽~”

“该死~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魔魂一接近躯壳,便直接将其冻成了冰渣,连试了十多次,无论哪个躯壳的结果都是一样。

黑瞳看着她被装进一个又一个躯壳,仿佛幸灾乐祸般的在心中哈哈大笑,当看到她被放进男性的躯壳时,如同抱着肚子般在地上滚来滚去。突然.他仿佛明白了自己也要亲身体验次那样的经历,还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不由得满头黑线,看着那老头,似乎从眼中喷射着无名的怒火。

“哎~看来这个魔魂的能力有些棘手,要不?先试那一个?”

“我宰了你哦~死老头!”黑瞳在无声的抗议着。

“啊~大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随着老头的目光,看到的是一名俊美的贵族青年。

那名青年正巧看到莲的魔魂被又一次装入男性躯壳的景象,短暂的惊愕后,露出了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

“大人,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额,没事~没事~计划进展的如何了?”

其实,不用问,看场中那满地的冰渣,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明白了。

“额.”那名青年也发觉了自己的尴尬,重重的咳了俩声后,说道“看来普通的方法是无法奏效的,那个魔魂就交给冰雪女神吧,这个由我来。”

“可是,交给冰雪女神没问题吗?”

“嗯,或者说.那个还是给她比较好。”

“嗯?”

“好了,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办就好了。”

“是,不过大人,您要怎么做?”

“用血之精华重塑一具躯壳。”

“可是.那样的话根本就没有灵魂啊?即使是您,也无法凭空创造灵魂的啊!更何况,就算他真的产生了灵魂,又如何能受我们控制?”

“无妨。”

“哦?妄图用壳来束缚魂,使其为己所用,很有想法嘛~不过,被小瞧了,被小瞧了啊~完完全全的被小瞧了啊~”黑瞳饶有意思的看着青年。

青年从手指挤出了一滴鲜血,滴进了魔魂之中,血液一遇见魔魂,便产生了剧烈的反应,蒸发成一团浓浓的血雾,将魔魂包裹起来,随之,黑瞳感到自己的意识在慢慢远去,只是,在睡下的前一刻,他嘴角挂起的坏笑仿佛在说“你会后悔的哟~绝对的~”

那漆黑的双瞳再次睁开双眼时,壳已经长成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黑瞳想起了那名贵族青年,真要好好谢谢他呢,在知道那青年无法创造灵魂时,黑瞳就已经想到了青年的办法,既然自己无法创造,那就由能够创造的家伙来创造好了,而那个家伙,就是法制,生命的诞生,必将被赋予灵魂,既然如此,那就把壳当做生命再诞生一次好了,这就是他与他想到的办法。

“灵魂的诞生,一直是任何生命的禁区,即使是转世轮回,灵魂也是早已存在,不过是从一个躯壳换到了另一个躯壳罢了,是无法接触到灵魂的诞生的,如今,托他的福,我可是真真切切的体验到了呢,一次灵魂的诞生过程~”黑瞳看着自己身旁那稚嫩的灵魂,笑了笑,钻入了意识深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孩子是敏感的,大人是盲目的,不知什么时候起,恶魔,怪物,这样的用词被冠在了壳的身上。

“又有能力觉醒了?你们是怎么看的?上次已经造成了数十人的死亡了,这次.这次竟然又是?”依然是那个令人讨厌的糟老头。

“抱歉.大人,这次没过多久.我们没想到他竟然会再次觉醒.”

“废物.一群废物!魔的能力又岂是你们能用常识来判断的?还不去领罚去!”

“是.我们知道了。”

..

“可恶的小鬼!都是你害我们受罚!看我不给你点教训!”受罚的侍卫们对着壳拳打脚踢.

“哼!你不是嚣张吗?还杀人?这怎么不嚣张了?哈哈哈~你嚣张啊?小子!”

面对着如人偶般的壳,侍卫们慢慢失去了兴趣。

“走吧,真没劲。”夕阳缓缓地落下,侍卫们正打算离去。

“饿了。”

“?什么?小鬼,你还打算让我们请你吃饭吗?啊?”

“你们讨厌痛吗?”

“小鬼,我说你是不是还想挨打呢?”

“为什么怕痛呢?正是因为会痛,才证明你们还活着,既然如此的话,我就来帮你们解脱吧。”

“你说什.。啊?.啊!!!救.命.额”地狱,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人间。

..

老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愣愣的问道“你杀的?”

壳冷漠的瞟了他一眼,答道“嗯。”

“为什么?”

“饿了。”壳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再次瞟了他一眼后,继续允吸着剩余的鲜血。

老头注意到壳满身的伤痕,问道“他们打你了?”

“嗯。”

“你没反抗?”

“嗯。”

“为什么?”

“因为还不饿.食物,不能浪费。”

看着那在月光中毫无表情,如洋娃娃般精致的脸庞。老头直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我们.到底制造了一个怎样的恶魔啊.”

夜,在叹息。

随后,因为壳毫不收敛的作为,恐惧,反抗,在这座古堡逐步蔓延开来,老头渐渐的感到了心力憔悴。

“快点将这个交给大人.晚了,恐怕我们都已经在那怪物的肚子里了。”

“大人.”

..

清晨的朝阳,伴随的还有那一抹鲜红。

“你在做什么!?”

“哦?是族长大人啊,当然是在准备早餐,您看不明白吗?”

“你.”

“大人!这样下去.我们就全都得被他给慢慢杀死啊!”

老头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即刻起,将他认为为落网的魔族!现在剿灭!”

“呵呵呵~食物,开始反抗了吗?那就全杀光好了,虽然浪费是不对的。”

望着那稚嫩的脸庞,众人只觉得心头蒙上了一层阴翳,没人会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孩童。

“你们快走!”

“.大人!”

“哼!我这副老骨头,还不至于让一个后辈给拆了,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快滚!”

“大人!!!”

“不相信我吗?你们在这,我怎么施展的开?”

“难道您要用那个.?”

“知道了还不快滚!”

“是!.”人们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好了吗?人果然是一群麻烦的生物呢。”

“哼~我们是血族,可不是你口中那低贱的存在。”

“是吗?血族又是由什么形成的呢?还保留着人的性格,感情,根本没什么俩样。”

“也是呢,你就是那个魔魂吧?苏醒了这么久都没让我们发觉,果真厉害。”

“魔魂?那是什么?我一直都只是我而已。”

“是吗?那我们可真是制造了一个了不得的存在。”

“呵呵~我就把它当做赞美收下了。”

“哼!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小子。”

“真伤人啊~我可以为了你能够安心的凝聚魔力呀。”

“什么.哼!挺有自信嘛。”

“那么~开始吧!”

“焚世之焰啊~以契约之名,焚毁眼前的一切吧!降临!”

“哦?原来这座城堡本身就是一座魔法阵啊。”

随着契约成立的宣判,湛蓝的天空,被浓浓的红雾所掩盖,刺目的契约法阵,亮起了银色的光辉.预示着终结的唱诗,进入了尾声,毁灭,即将开始.

“场景魔法吗?四周的空间都被束缚住了呢,我看看啊~100米,200米,300米.xxx米,老头,你的目光可真是短浅啊。”

“呼~呼呼~你也就只能趁现在逞逞口舌之快了。”

“是吗?虽然场景魔法有些让人意外,但可不表明只有你会哟~”壳将手掌按在了地上,随之.另一个法阵的图样也从地面亮起,与先前的法阵,重叠在一起.

“场景叠加?该死.千万别是水,千万别是水,千万别是水.”

仿佛回应了老头的祈祷,场景中,涌出的是鲜红的血雾.血红,映照着火红,血液映照着火焰。

浓郁的血雾缓缓升空,一片红色中,早已分不清哪里是血,哪里是火.

“哼!控制血能吗?虽然是比较意外的能力,但只会弄这些小儿科吗?一个净化术就能搞定的狂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是吗?那不过是法阵准备阶段的开胃菜,现在,才正式开始呢。”说完,壳抬头望去了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个鲜红色的半球形光罩,把叠加在一起的俩个场景魔法,整个罩了进去,光球外,刚才还红云密布的天空,此刻已看不出有任何痕迹,周围的众人,也感觉不到丝毫的魔法波动。

“在搞什么把戏?”

“没发现吗?还真是迟钝呢,那就请您感受一下元素的存在吧。”

“这.这是?所有元素都在迅速的减少.吞噬?不.这.这是转化?”

“没错,在这场景中,所有的元素都会被转化成血能,对于不能使用血能的人来说,这里就是绝对的禁魔领域。”

“即使这样!我还.”

“焚世啊,虽说是不错的契约魔法,但发动的太慢了,我可是为了让你能看这个而特别使用的呢。”

“哼!嚣张的小子!”

“知道吗?你在我眼中,也只是食物而已,爆。”双唇轻吐,壳转身离去.留下那,因血管跟心脏的爆裂而魂归他处的尸首.

“是吗?”壳无所谓的笑了笑,继续离去.

..

数日后,救援队眼前剩下的,只有那满地的尸首跟那焚烧殆尽的瓦砾.

“这里封印着一个恶魔,血族的初生地只有一个,明白了吗?”

“是!大人!”

..

某处的星空之下.

“将整个世界当做饵食,真是不错的胃口呢,小子。”

“你是谁?”

“我是你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

“一个身体可以承载俩个灵魂吗?”

“不能。”

“那你为什么会存在?”

“不可说~不可说~”

“哦”

“小子,你为什么把血族当食物呢?”

“那血族又为什么把人当食物呢?”

“额.呵呵~你跟血族毕竟是同类,在道德上.说不过去。”

“道德?那是什么?”

“啊~说不清.”

“另外,他们没把我当做同类的,所以我也没把他们当做同类,结论就是,没有任何道德方面的问题。”

“额.真是不讨人喜欢的小子呢。”

“你喜欢我。”

“额?”

“感觉的到。”

“嘿嘿~宝宝乖~来抱抱哦~”

“.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话让我有揍你一顿的冲动。”

“呵呵~想知道吗?”

“虽然无关紧要,不过想。”

“是吗?那就体验一下普通的人生吧。”

“为什么?”

“极致的感情给人带来了极致的力量,但在得到的同时,你也往往失去了许多,想知道意思的话,就自己去找吧~现在你要做的是~睡吧~然后~忘掉那曾经的冰冷~”

“以后,你就是幽了”星空下,是孩童无邪的睡脸.

人总是在以自己的认知来看待世界,当事实超出了自己的认知时,总是会本能的说到“不可能”,当无法理解的,抗拒的,不愿相信的,反感的事实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总是以“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这不可能”来逃避,人.很脆弱的,正是为了保护那脆弱的神经,人,学会了忘记.而不是这样的人,则被称为怪物,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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