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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亲人的离去

不知不觉冬梅就到了能自己吃饭的年纪了,吃饭的时候总是用小小的手握着勺子,往嘴里塞,可是她吃饭太慢了,慢的她爸爸吃完一碗她都还在嘴里嚼第一口,别人说男人吃饭如虎,女人吃饭过数,冬梅和她爸爸就完整的诠释了那句话,她爸爸一看吃饭总会来气,一来气就把她的碗摔了出去,她吃饭没吃多少次,陶瓷碗倒是吃了不少个新的,她妈妈实在心疼她的碗,最后干脆给小冬梅换了一个塑料碗~经摔!

又到吃饭时间了,又传来碗摔到地上啪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句谩骂声“不吃就滚,成天的包一口饭吃个屁啊吃!滚~滚到阳台去去跪着,我不叫你起来,你敢起来,看我不打死你”!每天这个谩骂声总是不绝于耳。接踵而至的就是冬梅的哭声,是的,冬梅每天因为吃饭慢,都会被她爸爸骂,骂完就罚跪!冬梅每天都在重复着罚跪,挨骂,罚跪的循环中,曾经她也试着乞求她爸爸原谅她,可是她爸爸像是铁石心肠,从来不会对她有丝毫的心软,每次都瞪大了双眼拎着冬梅的膀子,一脚踢到冬梅的屁股上,顺势丢到了阳台上罚跪!冬梅的妈妈刚开始也会劝,后来也就麻木了!任冬梅的爸爸惩罚冬梅!冬梅被罚跪的时候总是希望她的外公外婆能过来解救她,仿佛是事先说好的一样,冬梅的外公外婆吃完饭总会溜达到冬梅家玩,看到跪在阳台上的冬梅外公外婆总会心疼的将她抱起来,冬梅总是矫情的不起来,因为她爸爸说只要不是他叫她起来,她爸爸就要打死她,她很怕她爸爸,所以根本不敢起来,只有等到外公外婆向冬梅爸爸为她求情,她爸爸说起来她才敢起来,冬梅被她爸爸唬着,她总是怯生生的,害怕陌生人,特别胆小!她总盼着她爸爸赶快出差,她爸爸出差了就不用被她爸爸天天骂,天天罚跪了。

一日冬梅他们一家三口吃完饭一会儿,冬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就睡着了,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她的父母正在被医生指责,说他们不负责任,好好的一个孩子居然营养不良,冬梅的爸妈似乎都很委屈,狡辩着说“他们天天都给她弄好饭让她吃饭的,她不吃,他们也没办法!”医生摇摇头无语的说:“别人家的孩子常常是一家人追着喂,你们到好管都不管她吃不吃,你们觉得你们跟其他父母比称职吗?”冬梅的父母被医生说的面红耳赤,实在无法再多待一会儿,转过头看了一眼,睁着眼睛看着他们的冬梅,问医生可以走了不,医生说只要孩子醒了就可以离开了,冬梅爸爸抱起打完点滴的冬梅就气呼呼的走出了病房,一边走一边嘴里念叨“自己不好好吃饭,还害得我们两个挨骂,你可真是个害人精”。冬梅的妈妈跟在冬梅爸爸身后一言不发,冬梅靠在她爸爸的肩上,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她爸爸感觉到他的肩膀湿了,对着冬梅说,再哭就给我自己光着脚走回去!冬梅用小手蹭了蹭眼睛,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回到家冬梅爸爸就把冬梅扔到了沙发上,和冬梅妈妈互相指责,一个说你成天在家都不管她吃饭,一个说谁叫你在她一吃饭的时候就摔她的碗罚跪!他们共同的默契就是一句“都怪你”!冬梅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她的父母是因为她在吵架!

转眼间冬梅到了三岁,她比同龄的孩子要瘦小很多,小小的脸上面无血色,还好有一双忽闪忽闪有神的大眼睛,否则看起来就太像贫民窟的孤儿了!瘦弱的冬梅似乎天生和她爸爸就相克一样,每个月她爸爸发工资她就会生病发烧,只要带去医院打针吃药,她就马上好了,每个月都如此,所以冬梅的屁股上总是零星的有许多小针眼!

这个月她爸爸又到发工资的时间了,她爸爸发气地把钱扔给冬梅的妈妈,叫她妈妈带她去医院看病,他不想管了!每个月都如此,也许会让她爸爸产生一种厌烦的情绪,再加上冬梅的爸爸本来就不喜欢女儿身的她!如果她是一个儿子,也许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她爸爸就会很宠溺她!可惜啊……可惜她是个女孩!今生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突然有一天,她爸爸跑到幼儿园接正在睡午觉的冬梅,向老师请了假,带着冬梅离开了幼儿园,在走的路上冬梅问她爸爸,出了什么事要现在来接她,冬梅的爸爸说,她的大舅出了车祸抢救无效去世了,她问她爸爸什么是去世,她爸爸说就是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会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掉,冬梅听懂了完全消失的意思,突然哭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流眼泪,但就是莫名的悲伤,因为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叫她小丫头了,再也不会有人拿着满脸的络腮胡子蹭她的脸颊了,再也不会有人抱着她挠她痒痒了,也许是因为这么多的再也不会,所以她才会流眼泪吧!

他们到了医院,她看见她的大舅躺在病床上,正被大舅妈拿着毛巾全身上下的搽着身体,她爸爸叫她去大舅的床前跪下跟她大舅磕头道别!一周后她的大舅下葬了,全家人都去送别了大舅,每个人都哭得撕心裂肺,对于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子来说不懂那么多,但是看到那么多人都在哭,冬梅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两个月后她被她的妈妈带到医院探望她的外公,听她妈妈说她外公得了癌症晚期,也许很快就不会再在这个世界上了,冬梅心里突然被揪着一样的疼,为什么她的外公也要离开她?她很想这一切都是梦,醒了以后她的大舅还活着,她的外公还和以前一样身体健康!可是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的大舅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她的外公也会不久于人世!

突然有一天,她的妈妈叫住冬梅,拉着冬梅的小手问她,“如果妈妈和爸爸分开,你想跟着谁?”冬梅很怕爸爸,所以想都没想就说要跟着妈妈,冬梅的妈妈把冬梅揽入怀里,摸着冬梅的头说“乖孩子!”没多久冬梅的爸爸和妈妈带着冬梅去了她外公住的医院,她爸爸对冬梅外公说“爸,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我和冬梅妈已经离婚了!”冬梅的外公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气紧,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他应该是不希望他的子女有人离婚的吧!所以才会激动得眼睛鼓得老大,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还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冬梅的爸爸看到这情形,立马叫了医生,医生冲到病房,叫所有人都出去,一会儿医生从病房里出来说了一句“快去准备后事吧!应该挺不过下周了”!冬梅妈妈一听跪倒在了病房门口,她就快没有爸爸了,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半天哽得出不了声,最后终于哭出了声,她后悔告诉她爸爸她离婚的事实,如果不说说不定她爸爸还能多活段时间,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对她父亲的早逝亲手助推了一把!

一周后,冬梅的外公被医院宣布死讯,他们一家人赶到医院的时候,被单已经把冬梅爷爷的脸全部遮了起来,她的外婆趴在她外公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嘴里叨叨着“你就扔下我一个人走了,老大也走了,你们就这么狠心吗?这么狠心吗?”冬梅的二姨和小姨走过去抱着冬梅的外婆哭作一团,7天后冬梅的外公也下葬了,全家人都无法接受一年内失去两位至亲,每个人都很难过,除了冬梅的小舅妈,她一直和冬梅的外公外婆关系不好,心里暗爽终于死了一个老家伙了,还有一个就好对付了!可是天不遂人愿,冬梅外公走了没三天她小舅妈就病了,她的小舅妈把她生病归咎到死去的外公身上,觉得是冬梅的外公在作怪,嘴里骂骂咧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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